魏七婶笑了笑,眼底露出几分轻视,道:“舞阳郡主幼年丧母。光这一条就不合格。”
“另外,我可打听到,她在京城其实曾经有过两门婚事。”
“两门婚事?”
魏舟愕然,脸上充满怀疑:“这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
魏七婶道,“一次,是侯府想卖掉她给一个商户给人冲喜。”
“要不是那个商户子不争气,在她进门前就咽了气,她早就嫁给商户做媳妇,哪还有今天郡主的风光。”
“另外一门婚事,据说倒是门好婚事;也不知男方嫌弃她什么来着,总之后来也吹了。”
“而且,她与自己侯府的亲人关系也闹得很僵;为了提前开府自立郡主府,把她父亲那些老底全都给揭了。”
“一点脸面都没给侯府留。”
“她的名声在京城,那可跟名门贵女完全搭不上边。”
“皇家挑媳妇,规矩是出了名的严格。”
“就算三皇子无权无势;可那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允许浑身都是瑕疵的舞阳郡主做三皇子正妃。”
“要说按三皇子对她喜爱的程度,纳她做个侧妃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我看哪,舞阳郡主那个人心气高得很。”
“她那个人,一看就不是那种甘于屈居人下做侧妃妾室的。”
“你想啊,要是我们在徐州给她找一个品貌身份都不差的人,只要能讨她欢心,然后答应娶她做正室;她会不会高高兴兴留下来?”
魏舟对这事持怀疑态度:“你这主意行吗?”
“她在京城是风光无限的郡主,留在这里嫁了人,那可就没人再记着她是郡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行不行,试试也没损失。”
魏七婶道,“万一真成了呢?我们何止没有损失,到时简直都赚翻了。”
“虽说我不喜欢她那个脾性。可不得不承认她的医术确实比我们徐州的大夫好。”
“你看,要是她真嫁在徐州,好处那真是多到数不尽呀。”
魏舟考虑了一会,道:“但一时半会之间,到哪给她找个人品相貌都不差的后生?”
“这事包在我身上,”魏七婶拍胸口打包票,“给我几天时间,肯定能物色到合适人选。”
魏舟顿了顿,与她对视一眼,缓缓道:“那就,试试?”
苏潼压根没想到自己的婚事会在徐州被人惦记上,还忙活着替她张罗上了。那几个生病的孩子不需要再输营养液之后,她就计划与齐子砚去寻访山脉去。不管当初在京城那个魏氏主事是不是忽悠皇帝,苏潼来了徐州,她都得把皇帝叮嘱寻找矿藏当正经事来办。齐子砚望着远处连绵山脉,顿了顿,担心道:“苏潼,一会进山的话,山路难行;你吃得消吗?”
“我又不是娇小姐,”苏潼舒了口气,眉眼透着坚毅,“咱们走吧。”
就因为他们今天要来逛山,苏潼都没让青黛跟着;只留天冬在身边。另外,为了保证不会在山里迷路,齐子砚还让人特意在当地找了个熟悉路况的人做向导。齐子砚望着山脉,说道:“据了解,这一带的山脉都是石山,就看我们有没有好运气,能从这些石山里面挖出宝贝来。”
苏潼侧目,揶揄道:“你做事情还相信运气这种飘渺莫测的东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齐子砚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不信?”
苏潼笑了,“那就让我们看看今天的运气如何。”
在山路中行走,还是一整天不停地走来走去,饶是苏潼从来不曾落下锻炼也对这事有点吃不消。一天走下来,山没探几座,除了累与脚底磨起泡之外;别的什么收获也没有。“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石山。”
“连石头也是容易风化的那种材质。”
“看来今天我们要无功而返了。”
苏潼望望天色,“三殿下,今天好运出差,没记得关照我们。”
“苏潼,明天歇一天,后天再继续?”
齐子砚的目光往地上瞄了瞄,“你累坏了吧?”
苏潼不以为然:“我是挺累的。不过,看你也一样不轻松。”
“好吧。养精蓄锐,后天再战。”
然而,也不知这次老天忘了给他们开后门,还是徐州跟他们八字不合;一连几天下去,苏潼与齐子砚在探测矿藏方面都一无所获。不过,两人也不灰心。累了就歇息,缓过去再继续。徐州再大,他们慢慢寻慢慢找,终也会踏遍山山水水。在苏潼与齐子砚忙着寻找矿藏的时候,魏七婶也无比热心地替她张罗起未来夫婿人选来。过了几天,终于让魏七婶从疏远的旁支物色到一个,各方面条件在她看来都不错的年轻人。尤其还需要对方能够接纳苏潼的身份以及她身上那些污点,保证成功后一定会娶苏潼为妻的年轻人,这一点在魏七婶看来尤其不容易。好在,她千里挑一,挑到了。过了几天,苏潼给孩子们再做一次复检,确定所有孩子体内再没有姜片虫存在。魏舟为了表示感谢,特意设宴答谢苏潼。当然,邀请了苏潼,自然也不能落下齐子砚。齐子砚一出门口,瞄见苏潼的打扮;惊艳了一瞬,随即就酸了。“穿得那么正式隆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去相亲呢。”
苏潼打量他一眼,锦袍玉带,折扇在手,平添三分潇洒风流。她勾唇,同样戏谑道:“三殿下,彼此彼此,我们就别在这黄婆卖瓜了。”
“别人隆重写了请柬请我们赴宴,就算为了装装面子,我们也不能丢了自己身份嘛。”
“好歹你是皇子,我是郡主。”
苏潼说着,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脸面,记住,我们是京城的脸面。”
苏潼与齐子砚去到设宴的酒楼,在店小二的引领到进入到大雅间里,两人一看这场面,几乎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