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擦点就凉水擦点酒精好的很快的。”
何青欢一点不客气的用毛巾在他身上使劲的搓。许祁渊虽然觉得自己皮都快掉一层下来,但他始终没有叫唤一声。因为他感觉得到,药的药效在减退,说来这个药的药性不是很强,不然他早坚持不住了。就是何青欢没来的前一下子,他都是用毅力在支撑。何青欢就这么一直做这个动作,看着他的体温降下去,才松了口气。“呼呼。”
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何青欢瘫坐在床榻上。总算是把人搞定了……“发生了什么。”
到这会儿她才有空闲问他一句事情的经过。许祁渊满头大汗的喘了两口气,额角的发丝都湿了。“我不知道她是谁,进来就对我下了药。”
何青欢把目光落在丫鬟的身上,她伏在地上,看样子很难受。自己一掌也没用多大力气,她怎么这么难受,也太柔弱了些,那刚才的许祁渊连她都推不开……何青欢走过去,蹲下来与她平视:“说说吧,怎么回事”末了又补充一句:“哦,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丫鬟眼角四周红通通的,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一样。何青欢却无动于衷,他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抓上丫鬟的手腕,给她把脉。刚才自己感觉到她的脉象紊乱,不知道有什么不知道的,还是,检查一遍为好。这么想着,何青欢就细细的感受着她内里的脉络。这圆滑如按滚珠之相,那可不就是——“喜脉!”
何青欢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转过头去,看着还没缓过来的许祁渊道:“你的孩子?!”
许祁渊被小媳妇儿的结论惊呆了,没缓过来的力气都给用上。一下子坐起来,脚下有些虚浮的走过来。“我…”何青欢吼出来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僵硬的清清嗓子,很快的就想到了前因后果。不管是在许府还是周家,又或者只是普通的一个地主,未婚丫鬟、女子怀了孕就是通人的事情。那不仅是要受到世人的冷眼,为了颜面许府都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就想着勾引许二少爷这么温柔的人,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一个妾,虽然今后的生活可能不是那么好,但好歹也活下来了。她这个算盘确实打得响叮当,只不过她忽略了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忽略了许祁渊这个“病号”的毅力。同样算不到何青欢会突然赶回来,而且她会武功。只能说这一切就是命……但她不能把命交给上天,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丫鬟摸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有一点凸出,她脸色苍白却笑的温柔。“我的孩子。”
然后她就一把跪下抱住何青欢的小腿,哭的稀里哗啦的对她求饶。“二少奶奶,您救救我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和你抢少爷的,我有自己…爱的人。”
“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何青欢看着她的模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看向许祁渊,人坐起来一点点的系着衣衫。她转过来,拨掉紧紧抱住她腿的手:“你让我救你,让我放过你。”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成功了,二少爷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一抽脚,丫鬟就倒在了地上,她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的恳求。“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突然呆住,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又手脚并用的爬到何青欢的脚边。“二少奶奶。”
丫鬟的声音变得阴沉:“如果你不救我,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今天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她的云鬓全部散乱下来,她以为这样的威胁就有用了,不曾想头顶传来冷冷的哼声。“呵。”
何青欢扬着下巴看着窗外飞过的鸟儿,拿着给许祁渊擦身子的盆子转身离开。丫鬟“咚”的一下,倒在地上,她两眼含泪眼神绝望。许祁渊这个时候出声了,他站起来冷冷的睥睨地上的人。“你走吧,我不怪你,但也帮不了你。”
“呜呜。”
丫鬟啜泣两声,慢慢的站起来她擦着的眼泪还在往下掉。何青欢回来的时候恰好和她错过,丫鬟还是有些不死心,可怜的看着她,希望得到转机。但是何青欢一眼都没有看过去,就像是对待空气一样,无视了过去。这是许祁渊的事,他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她怎么也不会有意见。何青欢回到屋子里,桌子上的药已经凉透了,她刚想拿去热一下就被许祁渊拦着。“……”何青欢端着盘子沉默不语。“对不起。”
许祁渊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何青欢什么也没说的突然绽放了一个笑:“我知道这是误会,道歉作甚。”
许祁渊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何青欢却一直在闪躲,然后许祁渊盯着她拿起了盘子里的汤药。视线始终不离开他的一口喝光,何青欢被看的不自在,在他喝光的时候,急忙夺过碗就拿出去洗。许祁渊很不相信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媳妇这是放在心上了吧。这是不是说明她在乎自己……何青欢走出去之后一路到了厨房里,她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一下。这些事情不应该打扰到她的思绪,她不能这么纵容自己下去。如果。何青欢捂住自己的心口,她一定要回去!她静静的呆了两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洗碗的。何青欢拿着碗在水池里滚了一圈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一定在许祁渊面前暴露了情绪。她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做的什么事儿……何青欢拿着碗往回走,许祁渊已经在整理被弄的乱七八糟的房间。他捡起地上的盒子,拿到桌子上,却在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了包袱。是之前的包袱,他走过去将包袱拿出来,然后把里面的衣服取出来,虽然旧了些但还是可以穿的。一个硬硬的东西被他摸到,许祁渊正奇怪就看到了那个蘑菇样的东西。他把它拿了出来,放在床上仔细的看了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