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到何青欢,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无论如何都要迎娶的女子。第一眼看去时,许崇便觉得何青欢有些眼熟,像是以前从什么地方,见过神似的人,但也只是在看第一眼的时候,略带着一些经验的心理反应,之后再看,便就是陌生。何青欢现在的模样确实不错,但对于许崇来说,还没有到能为之痴狂至此的地步,只是看了看,便神色冷漠收了回来。“她便就是你无论如何都要迎娶的女人?”
许崇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许祁渊垂着眼眸,语气坚定。“是。”
“你为了她,甚至要以下犯上是吗?”
许崇的声音逐渐冷冽,与身俱来的威慑让他不怒自威,自带气场。“皇上,殿下也都是被迷了眼,并非是故意为之,还请皇上莫要责罚殿下。”
湖中亭中高高在上的玉妃,此时秒变小鸟依人,极其柔弱的替许祁渊求情。她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和太子对立,现如今她并无子嗣,唯一能和皇后抗衡的,那就只有许祁渊,所以只要许祁渊不倒,皇后就永远休想嚣张的起来。“玄儿,朕能原谅你年少无知,但这个女人,你必须给朕赶出皇宫!”
许崇又怎么听不出来玉妃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得罪她的人只有何青欢,和太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甚至人家还是受害者。许祁渊瞳孔微缩,猛地抬起头。“我绝不可能赶她走!”
“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许崇危险的眯起眼睛。“殿下~”何青欢这时从终于从魔幻中走出来,她慌忙上前一步唤了一声许祁渊,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祁渊打断。许祁渊眼底现出一抹红,一瞬不瞬的看着许崇。“你将母亲赶走了,现在又要用同样的方式带走她,是不是我身边所有重要的人你都要赶走!”
少年压抑的情绪中带着歇斯底里,本该就是叛逆的年纪,此时许祁渊将以往所积压下来的负面情绪,正一点一点的发泄出来。何青欢转过头看向许祁渊,有一个她不愿意接受的念头,正逐渐在大脑中生根发芽。“许祁渊,朕给你的殊荣不是你能随意挥霍的资本,一样的话,朕只说一次。”
许崇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他冷眼瞥了何青欢一眼,直接挥手招来侍卫。“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朕扔出皇宫!”
“有我在,今天谁都休想动她!”
许祁渊直接闪身到了何青欢的面前,他腰间常年悬挂的佩剑同时握在手上,拔出的剑锋泛着寒光。许崇看许祁渊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的感情在里面,他的情绪很单一,单一的像是在看一颗不听话的棋子般。许祁渊的叛逆没能让许崇发火,他只是冷冷一笑,姿态傲然的开口道:“朕已经给了你机会,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便休怪朕无情。”
许崇身边跟着的都是高手,许祁渊纵使身手不错,却难敌四手,很快便被制服。何青欢也被轻易的抓了起来,身旁的侍卫已经拔出了剑,抵在了何青欢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直击感官,何青欢何青欢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爆起。‘系统,我如果死了还有重玩一把的机会吗?’何青欢内心疯狂不安。系统:‘宿主如若躯体死亡,灵魂将彻底消失,世上再无何青欢。’何青欢:那她这么疯狂作死图个啥!何青欢就像一根木雕,生恐一动便被割喉,风一吹仿若石化一般。当触及此,许祁渊的瞳孔猛缩,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动作迅速的抽出阻拦自己的侍卫,腰间的短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他有些癫狂,下手并没有轻重,往上一放,立即刺开了一道小口子,血珠顺着滚动的喉结往下滴。“你要是动青欢,我便也跟着一同殉葬。”
许祁渊平日里都是冷清且听话的,但在何青欢的事情上,却三番两次的表现出了可怕的固执,几乎是赔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固执。许崇要的是一个随时随地能被自己牵制住的太子,而不是能随便被一个女人牵住的男人。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计划,在这样的许祁渊面前,几乎全部崩塌。“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想要了是吗?”
许崇咬牙怒声道。而此时许祁渊的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他甚至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这些举动仿佛生存在潜意识里,他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喜欢何青欢到癫狂,无法控制自己的傀儡。然而这种‘喜欢’,却像是一种古早的情感寄托。他眸中现出红血丝,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闭上眼睛再睁开,那种感受愈发强烈。“她就是个骗子,快醒过来。。”
“青欢是你最爱的人啊,你要永生永世的护她周全。”
“她是骗子!”
“青欢……”“放了她!”
两种声音在他脑中形成两道垒墙各不退让,他整个人已经走在崩溃边缘,依靠仅剩的理智维持着。因为他情绪的波动,那抵在他脖颈间的刀刃正在不断深入。许崇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异色。他立即声喝道:“将她放了!”
何青欢也没有料到许祁渊会如此的激动,她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许祁渊,已经忘记了此事正身处险境。伴随着许崇的一声令下,禁锢着她的侍卫松开,何青欢便快步的冲到了许祁渊的跟前,在距离他一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手微颤着伸出。“祁渊,把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