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茵心头警铃大作,只觉得抓住自己的人怕是来者不善。不能慌,冷静,冷静!平茵努力压下心头遵循本能而发的慌乱和害怕,想起今晚学到的招式,暗自在没被人桎梏住的那只手上蓄了几分力,往抓住自己的人的胸膛上狠狠一击。身后发出一声男人的闷哼,抓住自己的手却没动,平茵见状,抬起脚狠狠地往身后的男人的两腿间踢去。男人被险些踢中要害,却还是疼得叫了一声,对平茵的桎梏稍稍松了些。平茵抓紧时机,挣开男人的手就要往巷子口跑。却又被另一只大手抓住了衣领。竟然,不止一个人吗?平茵没料到这个变数,回过神来,却已经被人拽得扔在了墙上,背后的痛感清晰地刺激着神经,也让平茵看清了慢慢围上自己的两个男人,还有一个男人刚刚被她踢了一脚,正神色痛苦地捂着要害的地方。“跑啊!你这小娘皮还有两分能耐,怎么不跑了现在?”
“大哥,这娘们长得普普通通,人倒挺辣的,是俺喜欢的款!”
“你喜欢?那也得排到后面去!老子都多久没尝过雏了,这次,可得让老子好好过把瘾!”
几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嘴地说着,还时不时发出几声下流的狞笑声,盯着平茵的目光,更像是许久没开荤的狼见了猎物,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平茵心头起了一股恶寒,她毫不掩饰心头的厌恶和脸上的不适,闻到对方凑上来淡淡的酒味儿,忍不住冷笑:“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连你姑奶奶我也敢打主意?”
几个男人没想到平茵是这个反应,俱是一怔,随后都哄笑了起来。“你人看着不小,口气倒是不小啊。”
为首的那个被称是“大哥”的嗤笑一声。“大哥,别跟这娘们废话了,直接上吧!”
“是啊!这娘们刚刚还踹了我一脚呢,这一脚的仇,我可要好好讨回来!”
另两个男子附和,说着,就要将手探上来。“我看谁敢!我师父是今锦衣卫指挥佥事,我表亲更是如今陛下跟前的红人陆千,今儿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儿您们全都要下大牢,其中的利害,你们可要掂量清楚了!”
平茵闪脸避开男子的脏手,放大了说话的音量。对于这样的泼皮无赖,一昧反抗怕是只会惹恼对方,不如威逼利诱,再伺机求救。男子要碰她的动作一怔,却被那个为首的大哥吼了一声:“怂甚么?大不了玩了再杀……”那个大哥话未尽,脑门忽然被一道横空出现的黑影踢了一脚,随后身子便摇摇晃晃地向旁边倒去。另两个男子没料到有这样的变数,一时间都有些愣怔,待反应过来时,那道黑影已一手夹着一个男子的脑袋,伴着两道“咔嚓”的颈椎骨变形的声音,两个男子被放倒在地上。三个大男人躺在地上哀嚎着,懵然却惊惧地盯着落在他们前方的黑影,宛若在直面一尊从地狱中来的魔煞。那黑影背着光,令平茵看不大清对方的脸,只能从对方的身形中判断此人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一时间也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恰这时,一道赤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平茵扫了一眼,如蒙大赦,忙向那道身影跑去。“殿下,救我!”
褚司曜睨了平茵一眼,将她松了一口气后渐渐返上来的慌乱和后怕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又不动声色地将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时下意识就攥住自己衣袖的手挣脱开,一抹客气而疏离的笑挂在脸上:“好久不见啊……小骗子!”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及想起褚司曜对自己的误会,平茵也讪讪地收回了手。褚司曜看向巷子里的那道黑影:“阿翌,解决了没有?”
那道黑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随行在褚司曜身边的小厮阿翌,“爷,都搞定了。”
褚司曜点了点头,没再理会平茵,只是迈步走了。平茵看了看褚司曜略显冷漠的背影,脑子一热,也跟了上去,巴巴地说着:“太子爷今日搭救的恩情,平茵定铭记在心,来日若有机会,定好生报答……”褚司曜脚步未停,也没再看平茵一眼,“不必,上次你也救过孤一次,孤与你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