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面临的死法,苏芷曼一直铭记在心。“颖慧,哀家的寿宴上每年可少不了听你来唱两句,今日正好是厉王府的伶儿奏乐,再让哀家听上一段儿?”
太后毕竟是经过多少年风雨的人,已经镇定下来,当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对谢颖慧笑道。谢颖慧大大方方的站起来,走到殿中,“承蒙太后喜欢,颖慧就再次献丑了。”
从谢颖慧成为凶手的目标,苏芷曼就知道她跟唱戏的人有关,原来是因为这个……再看身边的司马昱承,只顾喝酒,似乎并没在意什么。“箫声?怎么有箫声?”
熹王司马彻突然道。苏芷曼一愣,朝司马彻望去。在场绝对没有人吹箫,她也没有听到,怎么司马彻却说有?司马彻的声音很小,他在宫里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虽然有些意外,也不敢对众大声说,声音小到只有与他同桌的人能听得到。而苏芷曼因为对箫声这个字眼特别敏感,也在第一时间被司马彻的话吸引。司马昱承只是瞟了眼苏芷曼,就知道司马彻所说的箫声她没有听到。司马彻还在来回张望。“嗯,本王也听到了。”
司马铮点点头。怎么回事?苏芷曼竖起了耳朵。如果她这个坐在旁边的人也算是这个桌子上的人,那么有两个人听到,两个人没听到?而她就是没听到中的一个。这,不对呀?大殿中,谢颖慧婉转悠扬的调子还在传来,太后与皇上都正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苏芷曼对这种国粹式的传统剧目挺感兴趣,但此时她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职业的警惕性令她一直纵观全场,目力能及的地方全部都在注意着。可是她也知道,凶手的作案方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识,完全可以在一定的距离之外操纵,她或许能看到案发,却看不到作案之人。“咦?没有了。”
熹王司马彻面色轻松下来,求问似的看向司马铮。司马铮眉宇间若有若无的动了动,“本王也听不到了。”
司马昱承冷峻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扫了下。“这戏唱的哪一出?怎么跑出箫声?”
隔着几桌,众臣位置中的一个武将一边挖耳朵,一边大大咧咧的嚷了一句。毕竟声音传播有限,太后皇上那边听不到。而苏芷曼的位置恰恰能够听得清。“陈将军,你喝醉了吧?”
有人笑道。“怎么会?你们听!”
陈将军知道自己就没喝了几杯,在太后寿宴上,就算他再能喝,也知道该收敛的收敛,不得贪杯。众人摇头。陈将军都快急疯了,不停的抓耳挠腮。“啊!”
那边的苏大夫人突然惊叫一声,赶忙掩口。太后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娘?”
身边的苏芩曼赶紧扯住她娘的胳膊。苏大夫人的身子克制着抖动,脸色渐白,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用说,苏芷曼也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周围远远近近好几个人都听到了,可偏偏她听不到,她不是最应该听到的人吗?苏芷曼看向司马昱承。一定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司马昱承拿起酒杯,一边喝酒,一边似无意状向苏芷曼递去一个眼神。那是让她保持镇定的意思,苏芷曼能看得懂。“他娘的个皮,真是幻觉?”
那位陈将军听不到箫声了,开始怀疑自己。他的话从头到尾司马彻都听得清清楚楚,俊朗的还略显少年气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与疑惑。他知道,太后的寿宴上发生了怪事,可是他谨记话不可多言,厉王箫王都没有什么表示,他更不会出头做什么。“苏夫人,你可有什么不适?”
等谢颖慧唱完之后,太后夸奖了一番谢颖慧,带谢颖慧落座之后,才转向乔佩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