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修生养息了这么多年。正是因此,容与能力不输于姬墨,声望却远不如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真的可以……相信么?“姬言兮行事光明磊落,本宫既把他当对手,就不会行小人之事。”
“燕国的败类,本宫自己清理门户。”
柳狂歌忽而想起燕太子说那段话时,向来玩世不恭的眼底一丝认真与狠戾。就跟殿下一样,拥有叫人信服的力量。他鬼使神差地信了。信了一个他国的太子。甚至还觉得世人是不是对他有所误解。但……柳狂歌抬脚跟了上去。他没再把消息告诉武林盟主,他倒要回去看看,燕太子是如何的清理门户。……柴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不知是不是昨日紫衣女子的话起了作用,抑或只是巧合,这次被挑中的,是赵佳音。蓝衣女子明显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害怕起来。那明天是不是就会轮到她了?教众选中赵佳音时,其余女子都是一副或麻木,或庆幸的神情。唯一不同的,就是绾绾哭着喊:“你们放开姐姐!把我带走罢!”
她果真这么做了,不只是说说而已。赵佳音温柔冲她笑着,然后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赵佳音淡声:“不是要带我走?走罢。”
赵佳音被带到了穆阙山的房间,被穆阙山如法炮制地攥住脖子。命脉被人拿捏着,赵佳音本能的就要反抗,但又生生忍了下来。她想知道穆阙山到底想做什么。但在察觉到穆阙山竟想毁掉她的衣裳后,赵佳音忍无可忍,用手扣住穆阙山的手腕,进行了反击。穆阙山措不及防,被震得后退一步,危险地眯起眼睛:“竟然是个会武功的。”
他尖着嗓子怪笑道:“哈哈哈,有武功更好。那血液的力量也许会更强劲。”
他抽出剑,往赵佳音劈去。赵佳音敏捷地避过,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砸去,被穆阙山一剑劈碎。赵佳音自幼习武,又上过战场。她的武功跟柳狂歌差不多高,但实战经验要远比柳狂歌丰富很多。但赤手空拳,终究不抵穆阙山那把邪门的剑,渐渐地落了下风。赵佳音越打越不对劲,身体渐渐有一股脱力的感觉。那并不是因为武功损耗,而是……这屋子里的香有问题!穆阙山抓这些女子的真正用途,连那些教众都不知道。所以容与就更不知道了。教众们只以为教主有些特殊嗜好,所以每次都会在屋里加些助兴的香料,让女子乖乖就范。穆阙山六年前来楚国,只剩下少数几个部下。如今魔教的大部分人都是后来加入的,根本不知道穆阙山的真实身份。穆阙山是阉人,那些香料对他没用,但对那些女子,可就是烈性得很了。在这房里待久了,赵佳音的四肢已经开始绵软无力。穆阙山盯准机会,一掌震碎赵佳音的衣物……在他准备举剑刺向赵佳音的时候,大门被一掌劈开,容与闯进门,看也未看就解下披风,披风在空中飞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地裹住了赵佳音的身子。“穆阙山,你当真好样的。”
容与的眼中杀意凛冽。他自己就不是个好人,所以他允许自己的身边有恶人。他一直相信,如果不曾经历过恶意,就不会成为一名恶人。只是他素来瞧不上滥杀无辜,恃强凌弱之人。而这样卑劣的杀戮,就更是该死。倒不是他良心发现,容与的良心,从未泯灭。柳狂歌很快追了进来,看见赵佳音的情况,脸色一变。“她中了催情的香,魔教的这些玩意儿阴毒得很,没有解药。”
容与淡声,“你自己看着办罢。”
柳狂歌身体僵了僵,抱着赵佳音离开,甚至没有多看穆阙山一眼。容与闻到空气里的味道,嫌恶地皱眉,抬手劲风无形扫过,折断了屋子里的香。穆阙山提着剑,露出古怪的笑:“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只在盟主府住了一晚,就学会了武林正派那套匡扶正义么?”
容与懒得跟他废话,掌心聚起了一团内力。只要一击,就可毙命。穆阙山破罐破摔地举起剑劈下去,语气害怕中带着急切:“殿下不要忘了!您做过的事可比卑职做的狠多了!”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义上来审判我!容与的手直接握住了穆阙山的剑身,那血肉之躯,竟硬生生挡下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剑。有血从他的掌心渗出,被剑贪婪地吸收的一干二净。此剑,名为血祭。是一把极为阴邪的剑。燕国的铸剑池里曾有两把神兵利器,一把为纯阳,一把为血祭。穆阙山之前是容知的心腹,替他做了不少事。容知便把血祭赐给了穆阙山。一把神兵利器能这么随便送人,是因为这两把剑无人能够驾驭。穆阙山拿到剑好多年都无法发挥出它百分之一的威力,拿在手上沉如铁,只能劈劈柴,根本无法做别的。直到他发现,以血灌溉可使剑身更加轻灵,威力更加巨大。女子的处子血,最佳。容与冷眼看他:“他们都欠我,可她们不曾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