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的眼睛瞪大，震惊于他的坦诚。
她半信半疑的拿起了信，见真的是二十一军秘书长的亲笔字，内心的防备这才消了一些。 “你能带我去见秘书长吗？他要求我讲这件事情亲口告诉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她连忙说道。
傅斯年挑眉，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二十一军在江西南部，我们过去大概要一天的时间。”亦舒点头，“那现在出发吧。”
傅斯年看了一眼亦舒，跟前排的人说：“去二十一军军营。”
“好嘞！”
那人应了一声，调转了车头。
出了南昌，车中的气氛有些僵持，前排开车的人先开了口。 “你倒是有胆量，敢独闯国民政府。”亦舒不以为然，“我从小便失去了父母，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只要给足够的钱，我什么都能偷。”
提到自己的成绩，亦舒不免有些自豪。 顾西泽听见她的语气一愣，笑到：“女中豪杰啊！”
亦舒笑，和顾西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傅斯年闭目养神，好似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一路上亦舒了解到了不少的事情。 傅斯年比顾西泽大了一岁，两人皆出生于上海。 父母在一战中双双身亡；二人毕业于同一所大学，只不过傅斯年读的是金融，而他读的是法律。 如今傅斯年的弟弟傅晟恒也在麻省理工上学。 半年前两人回国，靠着过人的能力得了红军司令的青睐，特聘成了管理二十一军军资的秘书和法律顾问。 听着两人的光辉史和国外的一切，亦舒有一些向往。 正当这时顾西泽问她：“你有什么支持的党派吗？”
亦舒摇了摇头，“我只负责偷东西，雇主从商人到各个党派都有。至于他们拿着我偷的东西干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说着她好奇问道：“你们为什么支持共产党？”
顾西泽耸肩，“倒是不能说支持什么的，不过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斯年打断了：“别那么多嘴。”
顾西泽闻言闭了嘴，朝亦舒笑笑，继续开车。 亦舒好奇的看了一眼傅斯年，见他闭了眼睛，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犯嘀咕，这人长了一张少年的脸，怎么性格就这么老成。 直到后来很久亦舒想，她宁愿他老成，也不愿意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主义家。 苏军军区，二十一军军营 从秘书长那里出来后亦舒松了一口气，她又完成了一次任务，拿到了一份相当丰厚的报酬。 只可惜她被二十一军的唐秘书长留下了，理由是怕她在未来几天向国民党传递情报。 亦舒倒是无所谓，反正包吃包住嘛。 在军区的这些天她发现其实傅斯年很好相处，甚至有一种纯情大学生的样子。而他表面那层冷漠，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有些时候，在她故意坐在他的身边靠近他时，傅斯年甚至会红耳朵。 亦舒对这个发现极为满意，时不时地便恶趣味的逗傅斯年。 有一天，亦舒乘了饭，在偌大的食堂里找到傅斯年和顾西泽。 她正好有些问题要问，便坐了过去。 顾西泽看见她的身影热情的身后招呼她，而傅斯年还是那一副臭脸，吃个馒头还端坐的和冰山一样。 “快过来坐！”
顾西泽腾出了个位置，亦舒坐了下来，“我看所有人都在整军出发去前线，你们不用去吗？”
顾西泽嘴里都是馒头，含糊地说道：“我们严格意义来说不是军人，和秘书长还有张芦他们这些大军区的通讯员一样，我们坐镇红军后方的指挥部。二十一军的司令员和军人昨天就都走了。”
顾西泽咀嚼完嘴里的馒头说道：“你不用害怕的，军区有防空洞。之前空军发射导弹的时候我们都躲在放空洞里。”
“哦...” 亦舒若有所思地点头，拿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肉。 顾西泽看见亦舒的饭盒里有块肉，不免一愣：“你伙食怎么这么好呢？”
亦舒挑挑眉，显摆第说道：“人缘，羡慕不？”
顾西泽点头。 “要不给你？”
亦舒问道。
“额…” 顾西泽犹豫了一瞬，最终馋虫占了上风，将盘子递了过去。 可还不等亦舒夹起那块肉，傅斯年就将顾西泽的盘子拿得远远的，唾弃地说道：“一大老爷们，还和小姑娘抢肉吃？”顾西泽有些委屈，看了一眼亦舒，埋头啃起了手上的馒头。 亦舒一挑眉，突然凑近傅斯年，在他耳边道：“吃醋啊？给你不就完了。”
傅斯年笑得极为不善，“吃你的饭！”
除了在傅斯年和顾西泽的身边转悠，亦舒也和军中的几人结为了朋友，通讯兵张芦便是其中的一个。 张芦总是笑呵呵的，和众人都处得来，亦舒被“困”在军营中的这些天他们经常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