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嘿嘿。”
亦舒笑道,“我们来给你送封信。”
“我知道,进来吧。”
唐瑜灿烂一笑,侧身让他们进了家门。
“妈妈出去帮孙叔叔手下的兵包扎了,她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唐瑜请他们在家里坐下,为三人倒上了茶。
亦舒说了声谢谢,打量着唐瑜的家,“你们家里好温馨。”“是我妈妈布置的。”
唐瑜坐在亦舒的对面,眼睛里都带着光:“她是一名医生,平时极为注意家里的整洁度。”
亦舒惊奇,“好厉害呀,我小时候一直相当医生…” 眼瞧着两人就要聊上女孩子的话题,顾西泽及时打断了亦舒的话,“我们不能待太久,” 说着拿出了口袋里的信,交给了唐瑜:“这是唐秘书长的信,他嘱咐我们一定要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谢谢,麻烦你们了。”
唐瑜笑的温柔,惹的顾西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
亦舒瞧着顾西泽,啧啧称奇,她还没看见过他这么害羞的样子。 几人在唐瑜家里坐了一会,亦舒添油加醋的给唐瑜讲着这些年她的所见所闻,让唐瑜对她越发佩服亲近,甚至想去上海看看。 临走时唐瑜给了亦舒一个小小的布袋,嘱咐她一定要带给她父亲。 亦舒欣然答应,“没问题!等一天下太平了我再带你去上海滩,那里可漂亮了。”
唐瑜笑着,“那我们说定了,你可不要食言。”
“好!”
亦舒信誓旦旦的保证。
告别了唐瑜,几人搭车回了福建政府,上报关于军资的分配问题。 路上顾西泽一直追问着亦舒她在上海滩的故事,惹的亦舒逐渐不耐烦。 她看向傅斯年,试图转移话题,“你刚刚怎么都不跟人家姑娘说话?”男人耸肩,“不是有你吗?我何必费那个口舌。”
他不在乎的语气让亦舒唏嘘:“果然除了我没人会喜欢你。”
顾西泽将上海滩的事情抛到脑后,他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可不一定,不知道多少姑娘喜欢他的这张脸还有他的学历。”
“哦,是吗?”
亦舒挑眉,质问傅斯年。
转瞬间,傅斯年又红了耳朵,冷淡的脸庞染上了一丝粉红,他哼一声:“没有的事,你不要听他胡说。”亦舒撅嘴,看向顾西泽。 “这人在你面前和其他人面前完全不一样,” 他看向傅斯年红红的耳朵啧啧两声,“大哥,你真是个两面派。”
此话并未得到其他两人的回答,反而上车里的气氛变得微妙。 顾西泽闭了嘴,几人一路无话。 到了政府,几人在秘书的带领下直接到了办公室里,再次见到了福建军区的孙秘书长。 “秘书长。”
“来啦!见到老唐的女儿没?”
孙秘书长从报告中抬眼看向几人,一脸八卦的问,“是不是很漂亮?”
亦舒点头,揶揄地看向顾西泽,“不止漂亮,还很温柔。”
孙秘书长一笑,“那是,我做梦都希望有个这样的女儿,”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我有一个调皮儿子。”
亦舒配合一笑,在秘书长要谈起自家儿子多么不省心之前掐断了这个话题,“我们这次来是要跟你谈谈军资的分配。”
孙秘书长一听,立马恢复了平常那副严肃的样子,“怎么样,你们清点完军资了吗?”
亦舒看了眼傅斯年和顾西泽,决定将这件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果然,亦舒话音一落傅斯年就接过了话题,侃侃而谈。 时间到了下午,几人终于将全部问题核实完,决定告辞,离开福建去往下一个地方。 “你们不再留一段时间?”
孙秘书长热情的问道。
“不啦不啦,我们还要赶去沈阳。若是日本那些人真的跟我们打仗,那第一个进攻的就是沈阳,我们还要带军资过去。”顾西泽笑到。
“也是,那行,等不打仗了,有机会在招待你们!”孙秘书长一脸慈祥。
“好嘞!若有机会,我们要去见见你那宝贝儿子!”顾西泽一副和秘书长已然是兄弟的表情。
告别了福建,九月十二日,三人来到了沈阳。 三人用了两天的时间将沈阳军区各处军资全都清点清楚,将该补的全部上报了共产政府。 九月十五日,沈阳军区。 “我刚收到了电报,我们在方石岭的战斗胜了!”坐守沈阳大本营的王秘书长在办公室里跳了起来。
当时傅斯年三人正在汇报军资的基本情况,听到这话也极为高兴。 “太好了,那我们岂不是要赢了?”亦舒问道。
王阳点头,哈哈大笑,“这战争终于看见尽头了!”说着他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朝外喊道:“红军要赢啦!”
中气十足的声音回响在司令部中,让忙的焦头烂额的众人的脸上都有了喜色。 彼时亦舒极为开心,并未注意到傅斯年和顾西泽的脸色,只因她还不知道二人真正的打算。 九月十八日,傍晚,沈阳军区司令部。 晚上七点,顾西泽认命的在房间里写着傅斯年拟好的计划,而傅斯年忙里偷闲,正和亦舒走在大街上,物色着带回去给苏区将士们的礼物。 亦舒今天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在集市上挑挑拣拣的,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九点。 他们到了一处巷子里,哪里有位老媪正织着毛衣。 亦舒眼睛一亮,想起张芦曾经说过,从军三年,他最想念的就是妈妈亲手织的毛衣。 手抚过各色毛衣,柔软而温暖。 她拿起其中一件,不等询问那老媪,身后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