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结完帐,走到门口,一个家丁拦住他的去路,指着陈同手里一本有关东幽的杂记。“小公子,这本书杂记可以让给我家公子吗?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
沈离摇头,并不是她不愿意给,而且店里还有很多种类的杂记,干嘛非要她手中这一本?“不好意思,这本书我也喜欢,不能让给你家公子,麻烦让让!”
沈离侧身而过,准备离开,但家丁又挡在他身前,一脸为难。“公子!”
这时,一个娇俏的女声从家丁身后传来。“跟他说那么多干嘛!”
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从家丁身后走出来,一脸傲慢。“这位公子,我家少爷找这本杂记找了很久,你出个价,这书我们要了。”
沈离冷冷的扫了女子一眼,并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抬腿走出书店。女子双眸一瞪,追上去,张开手,将沈离拦住。“站住!我再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吗?跟你说了这书我要了,你听不到吗?”
“呵!”
沈离被气笑了,这人到底是哪来的奇葩?把强买强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站在后面的陈同脸色一黑,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的而不敢动手。女子见陈同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吓得朝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难不成还想跟我动手……”沈离拦住陈同,云淡风轻道,“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回去吗?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吃饭吧!”
听到将她比做狗,女子脸色涨的通红,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跑开了。围观路人上前劝道,“小公子,你快走吧!那姑娘是少城主的贴身丫鬟,在荆州横行霸道惯了!咱们普通人是惹不起的。”
“昨天有个书生买了一副柳先生的墨宝,她也说他家公子找了好久,非要强买。那书生不肯,就被她抓走了。”
“你们父子二人赶紧逃吧!”
……沈离敛眉,眼底闪过冷意,一个丫鬟就敢这么猖狂,那少城主也不是个好东西!谢过路人的好意,和陈同一起去了酒楼。因为临近中午,酒楼生意正好,没有包间,两人就在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菜刚上,就见刚才那女子带着几个侍卫走到桌前,伸出手指着沈离。“就是骂我是狗。”
沈离偏着头,看着陈同,“好像有狗在叫。”
“恩!我也听到了。”
陈同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女子更气了,嚷嚷着,“啊……我要杀了你!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将他们抓起来!”
侍卫上前,伸手就朝沈离肩膀抓去。陈同脸色一寒,手中筷子一丢,侍卫肩部被刺穿,人也飞了出去。另一个侍卫,如临大敌,将刀拔出来,警惕的看着陈同。那女子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侍卫,脸都吓白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你们居然敢伤城主府的侍卫,我一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沈离偏头邪媚一笑,“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陈伯父,把侍卫留下,让她回去搬救兵。”
“好勒!”
陈同嘿嘿一笑,几招就把侍卫打趴下,踩在桌腿边。而那女子,早趁打斗时跑去搬救兵了。酒楼管事哭丧着脸走出来,“大侠,两位大侠!我这是小本经营,求你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沈离露出人畜无害的笑,“管事放心,砸坏的东西肯定会照价赔偿。”
有了沈离这句话,管事这才放心退下。沈离二人也旁若无人的继续吃饭,没有理会周围异样的眼光。楼上,包间。一位华服男子将楼下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一个小丫鬟,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扬言要将别人砍头。还真是被纳兰铭成给惯坏了。不过,那小少年还挺有意思,不仅不怕,反而一直在激那个丫鬟。“去查一下俩人的身份。”
“是!”
……一个时辰后。酒楼外来了一队官兵,将酒楼团团围住。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个将军。那个在大厅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陈同身上,主要是他看到自己手下被那人踩在脚下。“陈伯父,这人你认识吗?”
沈离问。“不认识!”
陈同摇头。虽然他在荆州待了多年,但从未跟荆州的将军打过交道。那将军冷着脸,什么也没问,抬起手掌,一声令下。“将他们抓起来!”
陈同也不是吃素的,站起来,几拳将人揍趴下,揉着拳头,挑衅的看着那个将军。那将军怒了,直接拔剑而来,陈同接了几招,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本意是切蹉,可对方却招招致人于死地。陈同从军已有十年,跟着镇北王战斗了大大小小几百战役,身上早就带着一股跟镇北王一样的煞气。普通百姓感觉不到,但是习武之人却能立马察觉。中年将军被陈同一掌拍在胸口,后退几步,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同收回武器,看着他,“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中年将军一脸阴霾的看着陈同,眼中带着狠意。“我看你是敌国奸细,来人,让弓箭手准备!”
陈同脸色一变,挡在沈离跟前,严正以待。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找机会冲进去,就听到楼上传来一句。“住手!”
只见,一华服男子从楼上而下,行至中年将军跟前。“何将军,这两位可不是你能动的人。”
那位被称为姓何的将军,眯着眸子盯着华服男子许久,才开口询问。“司马清,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马清又道,“字面上的意思!我不知道那小丫鬟回去跟你说了什么,但这俩人你真的不能动。”
何将军冷笑,“我今天还真就不信了!”
在他们交谈时,沈离拉了拉陈同的袖子。“司马清又是谁?”
陈同想了想,还是摇头,他平日只在意带兵打仗,对外界事一概不知。沈离突然有些怀念林七,他嘴巴虽然碎一点,但至少什么都知道。不像陈同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