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寂问她怎么了,温汀支支吾吾,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挂断电话后,梁寂在空荡荡的客房里又待了一会儿,随后才退房离开。回到住处,门没关。梁寂脚步顿了下,继续往里走,随后温汀的声音便传来——“阿寂,你可算回来了,我爸妈来做客,今天你休息一天,咱们一块吃顿饭好不好?”
梁寂侧了头,看见坐上沙发上的温父温母,礼节性地打了声招呼,心中却微微烦躁。午饭早早端上桌。温母一般帮衬着女儿端菜,一边不动声色地笑着。“我们家这个宝贝女儿,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准备这么一桌丰盛饭菜,我和她爸呀,也是托了阿寂你的福。”
温汀羞涩地笑起来,眼神在有意无意偷瞥梁寂。梁寂没说什么,场面有些冷场。温母和温父见状,脸上的笑也僵住了,夫妻二人对视了眼后,温父开口询问:“阿寂,你和汀汀也都不小了,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梁寂话音疏离:“公司现在很忙,我作为负责人,恐怕几年内都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私事。”
这就意味着,婚期至少得几年后了。女人的花期短暂,温母为女儿担心,又思忖着问。“那是不是太迟了?男人以事业为重,我能理解,但结婚也是人生大事,阿寂,你要是实在怕麻烦的话,我和你伯父帮你们筹办婚宴,怎么样?”
温母希冀地望着梁寂。梁寂心中泛起一阵反感,冷漠地起身:“伯母,这事还是以后再谈,我公司有点急事,就先失陪了。”
他朝温父温母略一颔首,拿了钥匙走人。温母见梁寂离开,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回事。”
温汀苦涩地回:“妈,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连碰都不肯碰我,一直分房睡。”
温母听了,震惊到一时失语。随后又是长长一声叹息,温母从皮拎包取出一盒药,悄悄塞进女儿掌心,叮嘱说:“听话,把这个想办法喂给他喝,不愁成不了事。”
只要女儿怀上孩子,母凭子贵,不怕嫁不进梁家。温汀脸庞泛红地点头,收下母亲的药。当晚,温汀备好烛光晚餐,换上性感的睡衣,在家里甜蜜又羞涩地等待梁寂回来。只要阿寂肯碰她,她一定会想法设法地让他对自己负责,从而坐实梁太太的位置。然而温汀虽然想得虽好,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晚上,直到等到凌晨,梁寂也没有回来。而与此同时,梁寂从车上下来,遥遥看着裴织窗口的方向,点燃了烟,一根接一根地沉默抽起来。夜风微凉,窗口亮着昏黄的光,透过薄纱窗帘,可以清晰看见裴织纤细的身影。他眼神暗了瞬,想起昨晚的一夕缠绵。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梁寂很清楚,从某种程度而言,裴织在他心里已有了一定的份量。至于这个份量到底有多少。是连他自己也不敢去深想的事。这一夜,梁寂没有离开她楼下,倚着车门,吹了一宿的凉风,烟头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