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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好赖不知的笨蛋(1 / 1)

第二十九章好赖不知的笨蛋十月二十,英善大军大获全胜,这也让纪衡舒心了不少,他终于有了闲暇,可以写封信了。这封信他本来想写给云南的费莫氏宝麒,但又一想,虽然四川这里距离云南比较近,信也会很快送到,可是勒保和费莫氏宝麒都在军中,也不好安置宝瑛。还是写给京里的费莫氏宝麟吧!他和宝麟不认识,写这封信的时候难免要客气谨慎一些,他正在这措词,宝瑛红着小脸抱着一个包袱探着头悄悄的进了他的屋。纪衡抬头奇怪的看着宝瑛,怎么她在搞什么鬼?在自己面前做出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在干什么?宝瑛根本就没以为纪衡在屋子里,她本想偷偷溜进来将包袱放下就走,冷不防一抬眼看见了书案后面,瞪着黑幽幽眼珠,用奇怪的眼神瞧着她的纪衡。她唬了一跳,禁不住尖叫出声。纪衡却显得很无辜,他瞪圆了眼睛无可奈何的看着宝瑛,宝瑛却好像惊吓过度,她傻不愣登的也看着纪衡。纪衡莞尔,浑然忘了之前曾经下过决心要不理宝瑛的事,他自书案后面站起身来,走到宝瑛面前,笑道:“傻了么?”

宝瑛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的脸突然红了,她将怀里的包袱往纪衡怀里一推,低声道:“赔你的衣裳!”

纪衡的身量能比宝瑛高上大半个头,他略一低头就能看到,这个小女子不仅脸红了,就连脖子根、耳朵都红的透透的了,他心里有些奇怪,不就是赔件衣裳么?至于么?他又笑道:“又没真叫你赔,你还放在心上了!”

宝瑛将包袱推到纪衡怀里,她就觉得完成一项大任务,虽然心跳如鼓、脸红口燥,但是她却很想看看纪衡穿上那件长衫的样子,她有些不耐,“哎呀,别说这个了,说了赔你就赔你么!快试试!”

纪衡见她不动,他也不动,宝瑛急了,她侧着头催促道:“试试!试试!”

纪衡也侧了头,用手指指着地面,确定似的问道:“此时?此地?”

宝瑛蓦然醒悟,刚刚好一点的脸就像被火烧了似的,她一声不吭,将搭在前胸的大辫子往身后一甩,转身就走。宝瑛在院子里转了一盏茶的功夫,期间,还遇到过一次泉婶,本来,泉婶是天天可以遇到的,可是今天却莫名心虚起来,回答泉婶问话也是吱吱呜呜、吞吞吐吐的。好在泉婶是个心大的,并没有觉得宝瑛有何不妥,宝瑛也能够将心放回肚子了。一盏茶的功夫,宝瑛去敲纪衡的门,她可不敢贸然进去,她还记得横山子雨夜,纪衡裸露的胸膛呢!可这事打死她,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纪衡在屋子里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宝瑛又伸着脑袋悄悄的进来了,出乎意料,纪衡没有套上那件宝蓝色的夹袍,他正坐在桌子前一本正经的写着什么。“怎么?你不喜欢?”

宝瑛有些忐忑,她不安的问道。“哦!我还没看呢,我马上就写完了!”

纪衡连头也没抬,虽说着话,但手下的笔却也没停,还笔走龙蛇丝毫不乱,要说纪衡的字还是不错,无论是小楷还是行书,都自成一体。“哦!写什么呢?”

宝瑛也起了好奇心,她刚想转到纪衡身后想去看看,但是不知怎地,今天她忽又起了羞臊之心,她觉得那样太过亲密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只动了一下,却没有再往前走。“给你兄长的信!让他遣人来接你!”

纪衡刚好写完,他将信折好,塞进信封,抬眼看向宝瑛。他以为她会欢喜,可是眼眸到处,那个少女并未露出喜色,反而平添了几分忧愁。宝瑛见纪衡看向他,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也奇怪,多少次梦回京城,怎么听到纪衡说要送她回京怎么会没有欣喜的感觉,不仅没有欣喜反而还有几分不快。“那谢谢你了,纪玉山!”

她状似欢喜的抿嘴笑道。可纪衡看的出,好像并不是很开心,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明明刚才送包袱进来的时候还很好呢。想到了包袱,纪衡将信放到了一边,然后扯过包袱解了开来,入眼的是一双崭新的黑靴和一件宝蓝色的长袍。纪衡微微一愣,这样的包裹,打从乾隆五十四年起,他就从没见过了呢!“怎么样?”

宝瑛看他翻检包袱,暂时又将回京的事放在了一边,她略带期许的望着纪衡,期望能得到几句夸奖。纪衡抬头,看着宝瑛温暖的一笑,张嘴说了句让宝瑛气炸了肺子的话,他说:“鞋子还不错,这衣裳你是让人骗了吧,料子是好的,手工就有些一般了,费了好些银子吧?”

“纪玉山!”

宝瑛幡然变脸,她上前两步抓起靴子,本待要扔在地上然后再踏上两脚,但想到纪衡没有鞋子穿,她终究是没忍心,她将靴子劈头扔在了纪衡的身上,红着眼圈骂道:“你就是个好赖不知的笨蛋!”

骂完,也不待纪衡有什么反应,转身便跑出了纪衡的屋子。纪衡呆若木鸡,这女人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么?阿珠如是,宝瑛亦如是!但潜意识里纪衡并不愿意将宝瑛与阿珠作比较。虽然在十月十九日,勒礼善和佛住接连攻克了横山子和马鞍山两个山寨,但至此以后,战事又进入了胶着状况,要说这徐天德也不是一般人物,他见和清军的绿营兵正面交锋不占优势,立时就改变了策略。由于之前勒礼善和佛住击破了马鞍上的山寨,擒住了他的胞弟徐天富,徐天德的损失甚重,于是他改变了据守寨垒和硬拼硬打的战法,变成了流动作战。他将手下的白巾军,分了几路,分别向东乡、开江、大竹作战略性转移,沿途“不迎战,不走平原,唯数百为群,忽分忽合,忽南忽北”,伺机以伏击、突袭等战术,痛击追击清军。在徐天德新的战术的指挥下,英善的大军自十月二十日之后再无建树,更让英善觉得痛苦的是,两广总督,嘉庆皇帝已另派人赴任,言外之意,四川战事如不解决,他英善不是战死四川就是老死四川了。转眼,进入了十一月,由于徐天德采取了游击的战术,城外的白巾军也不能大举进攻县城,达州县城面临的压力反而减轻了不少,纪衡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再封城,而是在城门口增设岗哨,严加盘查。不是他心粗孟浪,而是达州县城实在是封不起了,城外的蔬菜、粮食运不进来,达州县城里的粮价、菜价已经居高不下,其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封城三月已是极限。不仅不再封城,纪衡也率领城里的勇营狙击了几次城外的白巾军,纪衡虽是书生,但临阵竟也能身先士卒,战果倒也可观。可是,细心的宝瑛,却有些纳罕,她不明白,纪衡的勇营士兵是哪里来的激情和勇气,居然能做到不畏死,当真是纪衡指到哪里,士兵就冲到哪里,像一群嗷嗷直叫的豹子。阿玛带兵带了一辈子,尚且没能让士兵这么听话,纪衡是如何做到的呢?她想,必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让阿玛和纪衡切磋一下。虽有好奇和疑问,但宝瑛也没直接就去问纪衡,这两天她有些不爱搭理他呢!倒也不是真不爱搭理纪衡,而是宝瑛觉得自己生病了,这病还和纪衡有些关系。自打那日纪衡说她裁衣裳、做衣裳的手艺不行,然后她大发脾气开始,她惊觉自己定是患上了那种病———疯病。今年她十六了,过了年就十七了,在京里也是大姑娘了。她虽骄纵,有的时候还有些不讲道理,可她不是个莽撞的人,甚至有的时候还很细心,可是她这会子却看不明白自己的心了。她不明白近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以前,她一旦想到纳兰红日,心中便有一种嘶嘶拉拉的痛,可是,近些日子,她几乎忘记了纳兰红日,好久都没有再去想他了,反而,她开始关注起纪衡的衣食住行了,还巴巴的给人家做了衣裳,自己的那点子女红针黹还真好意思拿出手,还被纪衡嫌弃,她真是羞愤难当,想想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她恨不得立时就去纪衡那里把那件宝蓝色的夹袍拿回来,可是她又实在是没脸去了。好在纪衡并没有穿那件宝蓝色的袍子,见面的时候纪衡也与平日里无异,好似当日那件事并未曾发生过。在和泉叔、泉婶说话的时候,两个人也没什么异样,宝瑛就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动自觉的将那件事忘掉了,就当它不存在。可谁料到,她刚刚忘掉这件让她就得羞惭的事,纪衡却大摇大摆的套上了那件宝蓝色的夹袍,看的泉婶不停的摸着纪衡的后背连连赞道:“我衡儿哥本就俊朗,瞧,穿了好衣裳便愈发清秀了,连京里的四爷也比不了呢!”

纪衡本来还听得高兴,待泉婶说道四爷的时候,他的俊脸僵了一僵,然后他责备的看了一眼泉婶,泉婶又觉不妥,尴尬的打了一下腮帮。纪衡也没办法,就是个碎嘴老太婆,还真是无奈。不过纪爷今天穿了新衣裳,心情还是不错,也就不和泉婶计较了。泉婶见纪衡没生气,又去摸那衣裳,她感慨的说道:“还真是不错,衡哥儿的这件衣裳真的好,一定是成衣铺的大师傅制得的!”

纪衡的眼,今天格外的亮,他看着缩在一旁,像个红脸乌龟样的宝瑛,饱含深意的一笑,说道:“的确是大师傅,是京里来的大师傅呢!”

宝瑛大小姐跟在一身宝蓝长袍的纪大人身后心乱如麻,她有些心虚,貌似纪大人似乎是知道那件长袍是她缝制的了,这让她觉得万分的不好意思,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给男人缝衣裳呢?这让纪衡怎么想她呢?她还有些好奇,她不知道纪衡是从哪里发现那件衣裳是她缝的呢?她并没有说过呢!她又抬眼看过去,一身宝蓝长袍的纪衡从背影看去,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在脑后,身姿还真是挺拔,这又让她有种说不清的欣喜和快乐。真是疯了,她惊恐的的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刚好纪衡回头,他惊奇的看着宝瑛在大街上不停的甩着头。他温和的一笑,近日里,他的心情一直不错,军粮解决了,军饷也解决了,不过最让他开心的也不是这些。今日,他也很快乐,打从官邸出来,他就止不住的笑,像个傻子样的不住的笑,反正也不知道笑什么就是笑。宝瑛甩够了头,一抬眼,就对上了纪衡正笑眯眯的眼,她忍不住又腾的一下子红了脸,这一定是病了,她在心中不住哀叹。继而,她又有些恼火,她瞬间沉了脸,低声叱道:“你傻笑什么?”

纪衡的眼不知为何比平日更亮,他还笑,连眼睛都弯了,他说:“京里的大裁缝师傅,什么事让你着恼呢?”

宝瑛的心顿时像被一只手抓了一下,猛的抽了一下,瞬间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她禁不住恼羞成怒了,她重重的瞪了纪衡一眼:“听不懂你说什么!”

说罢,她一甩辫子,扔下纪衡独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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