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就会被刷下来的。所以,宝麒思量了一会儿便决定赔钱,三百多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和费莫家的名声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可是,谁出门也不会随身携带三百多两银子,那可真是不少呢!宝麒拍了拍袖口,大喇喇的说道:“没钱!改日你到府上去取吧!”
宝麒打定主意,若是纪衡真去的话,他可也不能轻饶了他!“写欠条吧!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送过来吧!”
纪衡长臂一挥,赵毅适时的送上了纸笔。看来宝麒真是想多了,人家纪衡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纸笔都准备好了,显然是已经预料到宝麒会怎么做了。此刻的宝麒在脑海中蓦然蹦出了一个念头,他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和纪衡下棋的时候他输多赢少了,他只是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是人家纪衡已经算到了四五步之后了。技不如人,只有认输了。宝麒认命的接过了纸和笔,可是促狭的纪衡并没有给他预备写字的地方,无奈的宝麒只有蹲下身子,就着膝盖将欠条写了,当他写好欠条,抬头看向纪衡的时候,纪衡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呢,那眸中没有宝麒预料中的鄙夷,却有着一种失去宝贵东西的惋惜。这种目光,却像一根木棒击在宝麒的头上一般,让宝麒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忽然想到,他们不再是朋友了,他再也不能因为悔棋不成而假装不小心将整盘棋掀翻了!宝瑛也不会再当他是好哥哥了,她再也不会趁他不注意将难吃的酸枣糕塞到他的嘴里了!想到这些,宝麒的心突然的绞痛了一下,疼的他一下子没有支撑的住,竟抚着胸膛单膝跪倒在地,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瞧见了纪衡的身形微微一动,可是最终纪衡也没有来扶他,他只有默默的站起身来黯然的出了纪宅来到了罗圈儿胡同的大街上。这回,他倒是希望纪衡能再喊他一声,可是纪衡却在没有叫他一声。他很容易的就出了纪家的大门,这又让他怅然若失了。见宝麒离开了,纪衡皱着眉对正要上前询问的泉婶说道:“什么都别问,问也不告诉你!今儿就当麒大爷发疯了!”
泉婶咽了口唾沫,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纪衡转身回屋,到了门口,他对无声跟在身后的赵毅说道:“大哥是好奇瑛瑛藏到何处了么?您觉得沈氏养出来的孩子会那么的不知礼数、趁人之危么?”
赵毅闷声答道:“我不认识沈氏,但我知道你不会!”
纪衡舒心的一笑,回过身来对赵毅说道:“终是大哥是我的知己!瑛瑛已经好好的在她的流云馆了,大婚之前我是不会碰她的!”
依着赵毅平素的性子,他大抵上是不会吱声的,他本来给自己设定的位置就是一名侍从,可是今日纪衡却将他引为知己,这让他心生快意,于是他又接了一句:“我也知道!”
宝麒带着家丁,在北京的四五城跑了大半宿,陶长青也跟着宝麒后面跑。半路上,才打听明白,原来是麒大爷的婢女和纪大人的侍卫有私,从家中逃了出来,这不正在拿人呢么!陶长青也没细打听,他知道,多半这麒大爷是在蒙他,蒙就蒙吧,谁不知道这是往下爬的台阶啊,见好就收吧!陶长青帮着宝麒在各个城门也都打听了,城门落锁以后,没人出去过。若是宝麒自己个打听,宝麒可不保证这些城门吏能说实话,可是陶长青一准能打听出来实情。别看他的官儿比陶长青大,他也照样问不出实情来。知道宝瑛没有出城,宝麒便放心了。这大半夜的,也没处找去,他和陶长青商量好,让各城门留意着,明天早晨他再想办法。陶长青能为宝麒效劳,他也很乐意呢,但是他仍然做出了为难的样子,很是思量了一番才狠了狠心应下了,惹得宝麒又是一阵的作揖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