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和霍寒辞回到车上,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然后询问。“霍寒辞,当初教你的教授有好几位,但是唯独这位,似乎并没有公开的照片,你有他的照片么?”
霍寒辞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一张很遥远的照片。这是当初毕业的时候拍的,已经多年了。“哪一个是教授?”
霍寒辞的指尖落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对方依旧是标志性的络腮胡子,看起来有些粗犷,但是偏偏鼻梁上戴着金丝眼镜。池鸢抿唇,将他的手机拿近,仔细端详照片。许久,她的脸色冷了下去,放在一侧的拳头缓缓握紧。“是院长。”
去掉微卷的发,去掉眼镜,去掉络腮胡子,这是京城的那位院长。池鸢的心里惊涛骇浪,嘴唇紧紧的抿着,指甲都差点儿嵌进掌心。霍寒辞没说话,因为他相信,池鸢不会认错。所以在京城陪伴了她童年的人,是教授,也是院长。难怪不愿意见她。因为一见,就暴露了。而池鸢从未见过教授的脸,所以压根不会把一个贫苦的院长和国外颇有声望的教授联系在一起。她的脸色越来越沉,甚至想要现在下车,去狠狠的质问对方。但她知道,自己得不出任何答案,就像这二十几年的人生一样。没人对她的人生负责,所有人都是操控手。霍寒辞把手机按息屏,将她揽进怀里。当初发现院长诈死,池鸢就在知道这个人肯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活着。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真是可笑。从教授找借口拒绝见面,她的心里就已经有疑虑了,只是没想到真相如此的触目惊心。她垂下睫毛,突然觉得一阵疲惫。脑袋倏地被人揉了两下,霍寒辞踩了油门,语气淡淡。“我的人已经发现了萧绝的痕迹。”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池鸢的斗志,她的眼底都跟着亮了起来。“他还活着吗?没事吧?身体怎么样?”
看到她重新打起精神,霍寒辞的嘴角微微弯了弯。“还活着,那条路上有他求生的痕迹。”
他将车停在路边,抬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我保证,把他带回来,所以你做好自己该做的。”
听到萧绝还活着,池鸢一阵感动,又想哭,又想笑。汽车重新启动,最后停在了一家花店门口。霍寒辞下去买了一束花,抱着走过来,塞进她的怀里。说来可笑,两人分分合合,但是到现在,连一场正式的约会都没有过。“如果不知道做什么,那就约会吧。”
这话是霍寒辞说的,他挑起一朵粉玫瑰,插在池鸢的耳朵旁。“去买戒指,好不好?”
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池鸢出国两天,确实把该做的已经做了,现在知道了一些真相,心情不太好。霍寒辞提出的这个建议不错,所以当他拉住她的手,进入奢侈品商场的时候,她并未拒绝。不过下去之前,她将手中的花放在椅子上,只戴了耳边的一朵。因为是典型的东方面孔,而且与这朵花插在她的耳朵边,一点儿都不抢镜,因为她的皮肤太白了,黑发,倒是显得有些清弱。霍寒辞将她拉到了一处钻石戒指前。当池鸢看到他要那颗最大的钻石时,嘴角抽了一下。因为那颗钻石真的很大,如果她戴上,她甚至觉得自己绝对看不到手指头。好不容易阻止了人,霍寒辞总算放低了要求,相中了一枚五克拉的粉钻戒指。池鸢顿时想起了萧绝当初送她鸽子蛋的场景。果然,在男人看来,钻石要越大越好。她不免觉得好笑,听到金发的柜员正卖力说着这颗钻石如何如何的稀有。价格是1180万美元。贵得离谱。霍寒辞刚想付款,就看到柜员突然瞪圆了眼睛,看向他的身后,并且恭敬的喊了一声,“萧总。”
池鸢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但没想到会是萧临渊。她的背脊顿时一僵,甚至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