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下了杀手。对方不死,死的就是他,而这时间,‘他’还会继续活着。自此,他就明白了封家的野心,痛不欲生,那一夜,他亲手,将余下的替身全杀了。那些孩子临死前的绝望和惶恐表情他至今还记得。可那些都是等着替代他的人,他害怕,他也惶惶,可手中的刀无比坚定。封老爷子发现不对的时候,最后一个替身也咽气了,他在封老爷子脸上看到对自己的恐惧。那一刻,他莫名的就开心了,对着封老爷笑得无比灿烂。再那之后,他就基本在西北读书,很少很少回老宅。直到他十六岁那一年,封家人知道已经控制不了他,但依旧企图控制他,用药将他的暗卫们都放倒了,然后将暗卫一个一个拖到他面前,逼迫他自己亲手为自己种下蛊毒。如若不吃下,护卫们会在他眼前一个一个死去,他最后的仪仗也没有了,也只会受控于封家。于是他照做了。当时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清晰,愤怒、无能为力、是天大的屈辱。蛊毒入体,随着血管游走,来到心脏位置。他们满意了,放了他的暗卫们,也放了他。放他去和云韵成好事,好留下他的后代血脉,好用于控制他的一世。封家亦想登顶,而他成了繁衍后代的棋子,说起来多可笑!然而封家不知道的是,他早就知道东西两厂要动手,而他是暗中回的京城,东西两厂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把火烧了封家,他也添了一把火。那一夜,火光冲天,他在封家人挣扎、哭求忏悔中,将那蛊虫挖了出来,在脚下碾碎成血沫。自此他在封家的过往就尘封了,可还漏掉了一个云韵。这是疏忽,也是他过于年少的败笔,虽然查验了尸体,以为那焦黑身形饰品相同就万无一失了。“我也不清楚是谁接走了云韵。”
封禹从回忆中脱离,闭上眼,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迷茫,“就是现在,云韵的出现也是个迷。”
但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那人是不是用云韵来试探你假太监身份的?”
姜微盈听到从他嘴里出来是这个答案,十分诧异。在她认知里,封禹是无所不能的。便是有不清楚的事,也是暂时的,何曾向现在,他居然在茫然。她紧紧依附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坚定道:“会查出来的!我会和你一块努力,只是你不能再胡乱吃醋了。”
她的话叫年轻公子瞬间嗅到不平常,包括她从见到云韵之后,他就发现她对待云韵上的态度毫无惊讶。不惊讶,那只有早就清楚这个人的存在。他心头咯噔一下:“谁给你说过云韵的存在!”
姜微盈抿抿唇,随后露出略微带着恶意的笑:“所以封掌印准备先怎么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