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是:督主手腕是真纤细。可就是那么纤细的一双腕子,杀了多少人!锦衣卫一阵胆颤,战战栗栗的分辨脉象。房麒也紧张地看着,而锦衣卫更是心跳得一下比一下跳。就那么过了片刻,锦衣卫脚发软咚一下跪倒哭到:“属下真的学艺不精啊!还请督主见谅!”
放在床边的手就收了回去,封禹的声音响起:“小声说话,脉象出什么问题了。”
锦衣卫脸色古怪,嘴张了再张,怎么也说不出来自己诊断的脉象。房麒气得直接一脚踹他屁股上:“混账东西,还不快回答!”
压低的声音更显得戾气横生,吓得锦衣卫急急道:“属下号出了个喜脉!督主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嘛,所以属下说属下真相学艺不精!”
锦衣卫都快哭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要当锦衣卫了。杀人不比救人简单多了!救人一个不好没救活,自己还得搭条命进去啊!现在他不就是个例子,在男人身上号出喜脉,督主就在是太监,那也不能怀孕不是!屋子里都是锦衣卫吓得上牙撞下牙的声音,房麒更是整个人都愣在当场。他是知道姜微盈在船上的唯一一人,所以……哪里是他们督主有喜,这、这这是三姑娘有喜了!所以三姑娘这个喜……房麒先是打了个冷颤,想到的是三姑娘外头有人。可很快,这个荒谬的想法就被他否定。三姑娘不是那样的人,那唯一……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孩子就是督主的。房麒浑身都一抖。这、这、这比三姑娘在外头偷人了还刺激!“滚滚滚,早知道就不让你个破玩意来了,闭好你的嘴,不然老子就给你片成一块块丢下去喂鱼!”
房麒反应还是十分迅速的,飞快地拎着锦衣卫的衣领,将人拽出了房间,然后将房门小心地关好。封禹在听到关门声后才一个激灵回神。……喜脉。喜脉!盈儿有他的孩子了?!封禹握着姜微盈的手在轻颤,在发抖。是激动,是惊喜也是后怕。怎么就是这个时候?!而且他先前一点也没发现她的异常。只是雪怜说最近她胃口好,大家都想着能吃是好事,毕竟她这几年养病瘦太多,都想她补回点肉肉。结果却忘记了,这是异常的讯号。是她肚子里揣了孩子!她还总是犯困。只要有经验的人在她身边,肯定是能发现端倪的,可惜,他一直以为这辈子或许他们都与孩子无缘,毕竟那混账老神医就是一直那么提醒他。她还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想到这儿,封禹脸色的喜色却渐渐褪去,变成了凝重,脑海里有一堆的问题。她的身体现在能承受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吗?现在的形势,她跟着自己得一路受累,甚至还可能有要命的危险。船上没有个正儿八经的郎中,连进一步看她身体如何都没有办法。停下来找郎中,势必会引起二皇子的怀疑。封禹一颗心乱极了。他从来就没有想当父亲的准备,还是这么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对她来说是那么的辛苦。封禹难得出现没有头绪的时候,握着她的手,又喜又忧。他在床上就那么想了许久,真是想破头皮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最大保障她的安全。最终,他还是松开她的手,小心翼翼下床,去将也在消化这个秘密的房麒喊到跟前。过去了最激动的时候,封禹此时表情严肃得像随时要动手杀人,房麒被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督主放心,他没察觉自己是给谁号的脉。”
房麒撩起袍摆,单膝跪下拱手道,“督主对我亦可以放心,没有督主,就没有房麒今日。督主是万全之身,属下只有欢喜,只要督主有令,刀山火海,属下万死不辞!”
封禹方才敢让房麒在场,便对他没有任何的猜疑。闻言他点点头:“起来吧,我如若不想叫你知道,方才你就不会在这里。”
房麒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再次抱拳,这才站了起来。能得一个人的信任,是这世间难得的事。看看狗皇帝,对所有人都是猜忌。而他们督主是男儿之身,那许多事情于他们而言,是有利的。他也终于明白督主的野心在哪里了。房麒想着就热血沸腾。“督主接下来是准备怎么安排夫人?夫人一路跟着我们,恐怕要面临不少危险。”
这正是封禹想说的,思来想去,他最后做了一个决定:“暗中组织一场假刺杀,我带着夫人先上岸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