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的时候,封禹定下主监考官,于明日准时开科。朝臣们已经习惯了新皇的狡诈,不管人选是谁都不会再诧异,木着脸按部就班的干着自己的活计。前几日下了雪,号房都是大敞着的,朝廷特批了一批炭火供给考生,免得考个试还得闹生病。恩科正紧张进行,朝廷的大小事务也开始进入一年的清算,而各国来使也陆续到达,四方馆难得热闹。鸿胪寺一众官员因为难缠的李朝,接待其他来使的时候更是一板一眼按着规矩走,让他们松一口气的是,只有李朝使臣破事多,没事也能生出各种事端。李朝公主自从前几日要见皇后开始,就连累整个使团都受到冷待。杜雅云每日负责将吃食和日常用物送到,连屋子都不进,任李朝公主再挑衅也无动于衷,木着脸来,木着脸走。李朝使臣想要出门在四方馆其他地方走走,也会被锦衣卫直接拦住,说封禹的旨意,不许任何人私自外出。金崇恩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因为公主得罪皇后的女官了,他们被针对了。但不曾想,大昭的针对如此明显。这头阻拦了不让他们出院子,那头就有其他国家的使臣结伴一路说笑地从他们门口路过,跟随的鸿胪寺小吏们还拎着食盒,像是要在外用餐。“——你们这是在藐视我们李朝!”
金崇恩再也忍不住,朝锦衣卫一顿吱哇乱叫。守门的锦衣卫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气得金崇恩再跳脚也无用,只能无力折回去寻公主,要求公主去给那个姓杜的女官道歉。公主根本不屑一顾,口口声声都说自己身份尊贵,如何会给一个奴婢道歉。急得金崇恩没办法,只能准备舍下老脸求和。毕竟其他国家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大昭如今算是内忧外患不稳固的时候,别人就不知道了吗?若是让别人先行一步,那他们连哭都没处哭去。于是金崇恩让人传话给杜雅云,说有要事寻她。杜雅云抬手摸了摸鬓角:“去回话说我这头忙得抽不开身,待空下来一定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空下来,那就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