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邀月先是被他压了半天,然后又被堵着嘴巴亲了这么久,这会儿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哪还有精神再去思考楚墨的问题。但楚墨却好像整个人出神一样的看着她,眼睛里面带着浓浓的哀愁。秦邀月一点儿也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情绪,她这几天已经看烦了。这下自己心中一怒,刚想发作,却在下一秒被生生逼出了眼泪。连秦邀月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居然就这么没骨气的流泪了?之前她受过多少苦难,别说哭了,就算是眼眶都不曾湿润过半分。可是现在,才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欺负了一会儿,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就这么从她精致好看的眸子里滚落而出。秦邀月气急,当下就松了力气,打算随便他怎么样了,自己也不想再挣扎了。可是没想到,上面的楚墨一看她都哭了,顿时就慌了手脚,赶紧松开了手,又将她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随后楚墨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站在一旁,时不时抬起眼看看秦邀月,就是不敢再动手动脚了。看到现在楚墨态度转变的这么大,秦邀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这眼泪的力量。果然,女人就是水做的,而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的这“水”。所以虽然秦邀月已经止住了眼泪,但她看着楚墨这幅不敢拿自己怎么样的态度,心中实在是太爽了,便又装模作样的抽抽搭搭了一会儿。随后她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狠狠的拍了一拍桌面。楚墨被她吓得浑身一机灵,赶紧乖乖走了过来。秦邀月冲着桌上的那碗清汤面瞪了瞪眼:“你欺负我就算了,我好心好意的给你端面过来,你还不吃?!”
楚墨果然不敢不从,赶紧连连点头:“怎么会不吃呢?我现在就吃!”
他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埋头吃了起来。他吃的很快,丝毫没有作为皇帝那股慢条斯理的斯文劲儿,只是大大咧咧的,仿佛一点汁水也不想错过。好像自己手里的是什么山珍海味,而不是连盐味都不全的寒酸清汤挂面。看着楚墨对自己这幅千依百顺的模样,秦邀月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她不禁揉了揉已经干涩了的眼睛,心里感叹着:可惜我没有哭的习惯,不然就凭我这皮囊,要是也学会那些女子们卖弄风情的做法,那还不得迷倒天下众生?不过她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心里又平衡了一点——能把这个天下之主给迷倒,倒也算不亏了。那天楚墨把秦邀月做的面给吃了个干干净净,秦邀月虽然心情已经大好了,但还是冷哼一声就跑了出去。不过从那之后他们两个就和好如初了,连顾千丞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天晚上楚墨把他寝宫的下人都叫了回来之后每人赏了十两银子,说他们听话的不得了,自个赶人的时候说走就走,留了一座空殿,该赏。众人接过银子时心里一片坠坠不安,但是抬起头看到这陛下满面春风的笑容,便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得连声谢恩。顾千丞的医术了得,弦音在他的医治之下很快就大好了,这两天已经能自己半撑着身子端着药碗喝药了。可是弦音一醒来就迎来了自家主子的一顿劈头盖骂,她听着秦邀月声声有力地数落着自己,说她行事莽撞,不计后果,差点丢了性命云云。但是弦音从头到尾都没有顶撞半句,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仿佛很享受这挨骂似的。最后秦邀月都拿她没办法了,只恨恨的留下一句:“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弦音闻言挑了挑眉:“你是我的主子,怎么会不管我呢?”
秦邀月听到这话却不以为然,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以前的事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弦音愣住了:“那主子您当时为什么……”“之前我之所以救下你,是看你为我卖命,心中有所不忍罢了,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主子的好。”
她看到弦音脸上的光迅速就黯淡下去了,顿时心里也不好受。但事实的确如此,她现在对自己周围的所有人都只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象,而他们如果硬塞给自己什么观念或者称呼的话,自己都是很难接受过来的。至于为什么单单对楚墨不一样,秦邀月对这个问题也是苦思冥想了一阵,最后得出结论——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由于楚墨的善后处理得非常到位,那天拍卖会下秦邀月闯下的祸就这样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就在顾千丞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时,楚墨却下了一个命令——回皇宫,“为什么?”
顾千丞满脸的疲惫,“我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泡在药草堆里了,不是研制汤药就是在熬药的路上,现在好不容易能消停一会儿了,怎么又要奔波起来?”
楚墨脸上却是不咸不淡的,他端起茶杯,优雅从容的喝了一口,随后看了看坐在旁边独自玩着手指头沉默不语的秦邀月。“我想,把她带到之前熟悉的地方去,可能会对恢复记忆有好处吧?”
这话虽然是对顾千丞说的,但坐在旁边的秦耀月就算再没心思也听出来个八成,楚墨这是暗示自己呢。秦邀月当即就跳了出来,连声拒绝着:“我不想去皇宫,我在这侯府呆的好好的,每个月还有钱拿呢!让我去皇宫干嘛?那里有没我的容身之处。”
楚墨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秦邀月面前,微微的弯下了腰。“那如果说,我也每个月给你钱呢?”
秦邀月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来,瞬间就看到了一双绝美无双的脸庞,正暖暖的看着自己笑。她的心立马就漏了一拍,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赶紧别过脸去,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张:“那个……吴夫人可每个月给我二十五两呢,你给我多少?”
“二十五两?”
楚墨挑了挑眉,“我给你这个的十倍,如何?”
“十倍?”
秦邀月瞬间就瞪大了眼睛,“你开玩笑呢吧?”
这时一旁的顾千丞终于忍不住笑了:“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面前的可是天子,他会跟你开玩笑吗?”
这话说的还算有理,秦邀月开始信了楚墨的话。她扳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后愣愣的说:“二百五十两一个月……”楚墨看着她,眼里盛满了笑意:“而且还给你寝殿住,每天让一帮下人给你服侍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