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不过因朝中动荡,地方军队蠢蠢欲动,几番变乱,因未有首领而松散不堪,王军还未及便已溃不成军,行至此处不过三日便已平定,连新任的军中首领也到了 。我们休整一番便开始前往维州。
“速回” 我握着林江所书的仅有俩字的信内心满是疑虑,不知该何去何从…… “报!" “何事如此惊慌?”云峰不屑的看着跑上前来的士兵
“林江将军在北疆寡不敌众,被敌军所俘,还望将军出手相助啊!”“望将军出手相助!”
"望将军出手相助!“ 还未等我开口,跟我们从北疆一起来的兄弟们已跪倒在地,此时简陋的营帐倒显得格外恢弘。不过也由此可见林江在军中的威望,对我而言更像是父兄般的存在。 “好,即刻出发。”
年少时的人们,总是意气风发,无所顾忌,最后在跌跌撞撞中才学会了如何成长…… "明早前往维州时众人发现主将不在,陛下那边怕是不好解释啊。“有人试探性的提出了忧虑,很快又被鼎盛的呼声压了下去。 “云峰 你且留下,明早率众人平定维州。“ "将军,属下……“ “希望你可以不辜负我们对你的信任。”
他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但,北维州位于四方交汇之处,东连渤海有东越绕边,南接南维属南朝之境。若不留一信任之人 恐维州难平啊。
我与数十位北疆士兵连夜赶往北疆,好在豫州与北疆并不远,最晚明夜子时便到。不料途中遇伏。 “留下马匹与钱财,方可饶尔等一命。”为首的匪贼喊道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我们只有十数人且身中迷药,难道真的要束手就擒?那林将。。。“ “各位,我等有要事在身,并无钱财傍身,可否行个方便,来日定当有所报答。”我别无它计,只能乞求他们的放过。
“这位军爷真是会说笑,若无要事又怎会夜行于此?我们挣的,便是这份过路钱。 他们的担忧不无到底,若痴痴的等着我来报恩,等不到便也罢了,只怕等来的,将是维州的军队。但我们若无马匹要何时才能赶到? “那就一决生死吧,我冯骜从未怕过谁,区区匪盗,也只敢躲在背后用些迷药来吓唬人罢了。”“冯骜?敢问将军可是大庆元年生人?”
“是又如何?”
难道我的威名这么快就传了出去?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一行人迅速从树后窜出,只见他们单膝跪地,左手单手握拳置于胸前三寸处,微微颔首,我正在对这个手势感到熟悉而疑惑时,只听他们齐声喊道
“拜见少帮主!”我来不及想那么多,本想认下这身份,以便逃离,但在一番无谓的挣扎之后还是被带回了他们的老巢。奇怪的是,他们的巢穴竟是在海上,难不成是海寇?那为何会在陆上行凶?,带着更多的困惑,我被带到了一艘船上,这艘船的外观很特别,我不懂其中有何玄妙之处,许是请专门的梓人所筑,但远远看着,却有一种别样的熟悉之感。 一位矮小瘦弱的老头自称帮主,他为我斟茶邀我同坐,激动而又感伤的为我一一解释着这一切 :“冯骜少爷,我们找了您许多年了,其间不乏有找错的,但我们始终相信您还活着。。后来终于打听到您北上去了北疆,我们更是担忧,再后来北疆军叛乱,京都变乱死伤无数,伏尸百万,我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甚至派人去了趟京都,如今见您安然无恙,老朽这颗悬着的心便也是放下了。我知道您现在疑虑重重,您尽管问,老朽知无不言。”
“好,你们是谁什么人?这是什么的地方?为何寻我多年,叫我少帮主?可是与我父亲相识?”
“这里是漕帮,我们在的这片海域归属维州境内,我们与你父亲不过几面之缘,叫你少帮主,是因为我们的第一任帮主是冯骥。我们本是逃犯,流民或被宗族所弃之人,是他给了我们一个新家,虽身在海上漂泊,但心里,他成了我们唯一的依靠。这漕帮是他亲手所建,我们在海上的每一单生意,每一条运输线都是按着他的意思而来,便是连这艘船都是由他亲手绘制。当年,他虽年少,但做生意却十分老成又不乏少年人的意气。若他还在,想必这漕运这维州,又是另一番风景。”
“这漕帮,是何时而建?” “大庆六年,总帮主十六那年,当时我们只有32个人。”
“如今呢?”
“算上对面的,有五百多号吧,但自从总帮主死后,我们便也分崩离析,虽都称漕帮,也不过是念着总帮主在时的情分各行其是罢了,如今我手下算是最多的了全是些旧人,可听少帮主随时差遣。”
从他们的言语中不难看出他们对大哥的敬仰,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之人,却在大哥的带领下发展到如此声势,无不以大哥为尊,一个已死之人竟有如此声名,这很难让我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相关联,不禁想到了他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小马儿,我一定 会成为那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的人。”
如果说有的人得到敬仰是因为权力的光环,那么像大哥这样的人,便是天生的王者,令人信服令人敬仰
或许是母亲的忽视父亲的漠然所造就,亦或是他生来就注定不凡…… “漕帮如此之大,天下尚未稳定,海上生意如此明朗,何至于为他人卖命?”“您说今日之事?如今各州动荡,海上生意不免受影响,弟兄们吃点陆上的生意,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维州很快便会平定,为了漕帮,我想你们日后还是不要再过路了。”
“啊这…是!”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接纳了我的建议,为了蝇头苟利坏了规矩,我想大哥在时是绝不会允许的
“既如此,我便带人先行离去了,再会。”“少爷不可!送生意的人叮嘱不可伤您性命,只拦住您的去路即可,想来是要护您才是。听说您为平定维州而来,当奉的是当今圣上的旨意。您此番夜行于无人之小路可是要越过关隘前往北疆?那这又是奉了谁的命呢?还是您自作主张,大局为稳,正是新帝立信之时,您行事须得三思而后谋动啊!”
看着如此推心置腹的忠告,我的心中也不禁溅起一阵涟漪
“您放心,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你……”我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喝…… “是迷药~大哥哥。”
那晚,我最后的记忆是一个小姑娘稚嫩的声音
或许是迷药的作用,又或是维州江岸这带着回忆的风,勾人魂魄,直引人回忆往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