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燕国三品以上官员所乘的轿子,轿帘上都会用金线绣上两只老虎;第二,在我来京城之前,师父曾耳提面命告诉过我,大燕国秦相爷的样貌非常好认,只要看到额前有一颗大黑痣的白胡子老头,那就一定是秦相爷了。”
“丫头,你师父是……”“圣手医仙,莫守德!”
秦子正闻言一惊,“你就是老莫头在信里提过的那个又机灵又刁钻又厉害的小徒弟?”
白卿卿嘴角一抽,不卑不亢道:“机灵我不否认,刁钻勉勉强强,厉害看要对谁。”
“哈哈哈!”
秦子正被眼前这口齿伶俐的小丫头给逗得大笑不止,“你这脾气秉性果然对老莫头的胃口,难怪他行了一辈子的医没收过徒弟,结果黄土埋半截了,却把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领进师门。来来来,别在外面傻站着了,咱们进屋去聊。”
那几个守门的家丁看老丞相不但没教训那出言不逊的丫头,反而还把人给拉进相爷府,大家立刻意识到这丫头的来头定是不小。在经过那几个家丁身边的时候,白卿卿还不忘冲众人嫣然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却被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所占满。几个家丁敢怒不敢言,他们就不明白了,相爷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凭啥对一个小丫头如此礼遇?最可气的就是,这小丫头横看竖看,分明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小村姑,而且还是一个嘴巴恶毒,性子刁钻的小村姑。踏进相府正宅,秦老丞相便迫不及待地向白卿卿打听她师父的行踪。“什么?那姓莫的老东西又出门远游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老丞相的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他拍桌子瞪眼道:“我在信中明明写得很清楚,让他无论如何来京城与我会上一面,没想到这老东西居然如此不守信用,真是气死我也!”
“秦相爷,您老有什么事,和我说也一样。”
坐在紫檀椅内喝着清茶的白卿卿抽空看了怒发冲冠的老头儿一眼,见对方眼底装着不认同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怎么?难道秦相爷觉得我代表不了我师父?”
秦子正哼了一声,“丫头,你可知我这次写信叫你师父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师父既然被人喻为圣手医仙,千方百计想要寻他的人,自然是为了治病救人。”
“你也知道是为了治病救人,那为何他居然避不露面?”
“秦相,这您可就冤枉我师父了。您也知道,自从五年前我师母过世之后,我师父就对老天爷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他要远离尘世纷扰,再不会亲自出手去救任何一个人。”
秦子正眉头一皱。关于老友在五年前发誓再不出手治病救人这件事,他的确是略有耳闻。莫守德一生痴迷于钻研各种医术,其治病手法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据说,只要还残留一口气的病人,无论身患多么可怕的恶疾,只要莫守德出手,阎王爷就别想从他手中将人命抢走。可偏偏是他的妻子,在他被人请到别处救人之时,突然身患恶疾,毙命家中。莫守德出诊回家的时候,看到心爱的妻子咽气多时,立刻悲从心生,大哭不止,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甚至还对天发下毒誓,既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治不好,又有什么脸面继续行医。从那以后,圣手医仙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踪了。大概是两个月前,老丞相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得知,失踪多年的莫守德居然出现在临安一带。他立刻派人去寻莫守德踪迹,果然被他发现了那老东西的落脚处。当下想也没想,给对方送了一封书信,信中郑重表明,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求对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京城一趟。结果,人是来了,却不是莫守德本人,这让秦老丞相怎么能不窝火。“总之,有些话我和你一个小姑娘说不明白,你能不能写信向你师父求求情,让他无论如何亲自来京城一趟?”
白卿卿突然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子正一眼。老丞相被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一打量,顿觉锋芒在背,看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秦相,您头痛的老毛病,应该持续了足足有四年之久了吧。”
“啊?”
秦子正被对方的话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痛的毛病?你师父告诉你的?”
“您不是在五年前就和我师父断了联系吗,我师父的医术就算再神,也不可能神到隔着千里之遥给您把脉吧。”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头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