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知那些花对我意味着什么,又何必如何大度,还刻意询问?”
“……”拓拔焰顿时被堵得无话!冷眼看着眼前纤细清冷的女子,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意和抗拒,拓拔焰忍不住眼神一黯。可转眼,他又恢复了自己身为帝王的从容与高冷。“是因为欧阳逸轩?那牡丹花于你和他有特别的意义?”
拓拔焰不死心的追问。听拓跋焰提起欧阳逸轩,昭容颜的心里却是一痛。冷笑一声,昭容颜嗤道:“人都已经死了,皇上还不打算放过他吗?你已经得到了我的人,难道还要奢求我的心?可惜我的心已经给了逸轩,这辈子再也不会给任何男人了!如果你感到生气,大可一剑杀了我!”
说完,昭容颜便不再理会拓拔焰,而是匆匆回了翊坤宫。那样子,就好像多看拓拔焰一眼都是对她的侮辱一般。望着昭容颜匆匆消失的身影,拓拔焰不禁有些落寞。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欧阳逸轩就那样死去。只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没能力让历史重来……为什么容颜还要沉浸在过去,苦苦折磨自己呢?他不奢求她可以爱上自己,可她至少要过得快乐一点啊!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拓拔焰一个人足足在假山旁站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后,才缓缓的抬步进入了翊坤宫。到了翊坤宫,昭容颜见拓拔焰还没走,直接冷道:“皇上,臣妾今日有些乏了,皇上还是回御书房处理政务吧。”
“……”拓拔焰没有说话,而是紧抿着唇,静静的看着昭容颜而已。昭容颜见了,心底那股不适的窒息感立即便又涌了上来。眼看着昭容颜就要昏倒时,拓拔焰却立即心疼的扶住了她。“容颜,你没事吧?”
“没事!”
谁料昭容颜却极不领情的直接推开了拓拔焰,走到了一边。拓拔焰见了,不由沉下眸子晦暗道:“你在怪朕对不对?”
“臣妾不敢!”
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没有!这一刻,拓拔焰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只是本能的不想离开而已。不再纠结这些,拓拔焰直接道:“朕给你宣太医。”
可昭容颜依然不领情,冷冷道:“臣妾说了臣妾身子有些乏,要歇息了,皇上还是请回吧!”
言下之意,她今天没心情伺候他,也没心情陪他演戏!这一刻,拓拔焰真恨不得掐碎了翊坤宫的每一样东西。可是即便怒火上升到了顶点,在看到昭容颜满脸的倦怠时,他最终还是偃旗息鼓了。“那你好好歇着。”
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句,拓拔焰这才冷着脸转身离去。这一刻,他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冷漠而不近人情。直到拓拔焰的身影在翊坤宫的范围内彻底的消失后,温晴才敢从躲着的假山后闪出身形。天啦,夭寿啦!她究竟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直到现在她的心都还在砰砰直跳呢。她怎么都没想到,拓拔焰居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而那个昭皇贵妃,也当真是好有个性!宫里人人都巴不得独得皇帝专宠,可她偏偏却背道而驰。仿似皇帝的宠爱,对她而言就是地狱,就是烈火毒药一般。她真是有些看不懂这个昭皇贵妃了。难道,她的心里真的住着另一个人吗?温晴想,昭皇贵妃这个时候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的,那她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去谢恩,去触她的霉头了吧……如来时般悄悄溜回了储秀宫,温晴便又对着那盆兰花开始发呆了。其实不管是昭皇贵妃,还是拓拔焰,都是一个可怜之人。一个爱而不得,一个却与心爱之人阴阳相隔。一辈子困锁宫墙,以后她也会像昭皇贵妃那样,心死如灯灭吗?不!她不会这样的!她没有值得牵挂的人,她要的,只是护得家人的一世周全而已!怀王还在虎视眈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难,她可没功夫在这里伤春悲秋!想到这里,温晴顿时眼神变得坚毅。她一定会俘获拓拔焰的心,获得成功的!……翌日,温晴早早的便来了翊坤宫。翊坤宫的宫人见到她,立刻便进了屋禀明了昭容颜。昭容颜一听是来谢恩的,本想回绝,但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让她进来了。岂料温晴一见到昭容颜,便立刻跪下道:“臣妾多谢皇贵妃娘娘。”
一见这阵仗,昭容颜自然是有些不解,也有些诧异的。可她一向冷心冷情,因此面上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淡声道:“不过是一盆兰花而已,温小主不必如此。”
“是。”
温晴点了点投,却并未起身。“于皇贵妃娘娘而言,或许只是一盆花而已,可于温晴而言,却是毕生难求的东西。”
听她似有一语双关的意思,昭容颜立即便明白温晴对自己有所求,当下便脸冷了三分。“温小主若是无旁的事,便先跪安吧。”
温晴听了,却依然跪得无动于衷。“皇贵妃您贤良淑德,宅心仁厚,温晴自是怎么谢您都不够的,所以温晴今日才会斗胆来见您……”没有顾忌昭容颜的冷脸,温晴直接道:“温晴本只是卑贱的伺候宫女,是皇上仁慈,才让我机会侍奉在皇上左右。虽然位份低微,可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因我的心里,是真真切切爱着皇上的。可皇上对臣妾,却是完全的可有可无……”昭容颜没有作声,只是冷冷看着温晴而已。温晴便继续道:“其实温晴也明白,自己不该舍弃皇上的真心,可温晴心里真的太苦了,呜呜……”说着说着,温晴便忽然哽咽了起来。她本就生着一张精美绝世的脸,此刻眼眶微红的样子,更是平添了几分娇媚。连昭容颜见了,都不免在心中感叹,还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尤物啊。其实关于温晴,她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可大多都是些添油加醋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而已。今日,她倒想听听温晴自己是怎么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