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亲王东陵无锦很适时地出现,眼神非常不善地瞄向东陵梵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不好意思!什么休书?本王并未看见!”
这样捂着良心说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感同身受的风赧似乎察觉到东陵无锦心中的念头,忙不迭地点头。终于有人体会到属下的艰辛了!质王殿下,你跟属下真的挺有缘的!凰殇昔皱眉,她真不知道东陵梵湮搞得是那样,她如此当众羞辱他,这个男人将她拦在城门口是几个意思?想杀了他们?那他龙鳞也不用好过了,皇虚筌是不会放过他的。凰殇昔冷哼,“寡人也并未拿到圣旨,寡人不是你的皇后,寡人是紫荆的人!”
东陵梵湮唇畔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他似笑非笑,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怎么,紫荆女皇接受下嫁,龙鳞聘礼都出了,女皇也浩浩荡荡从紫荆前来龙鳞,还有二十里红妆,朕的皇后,你是不想承认?”
“至于圣旨,女皇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朕可以立刻给你,不用多余的仪式。”
凰殇昔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时间紧迫,她没心思和这个男人玩下去。“东陵梵湮,寡人没心情与你玩,这路,你让还是不让?”
东陵梵湮幽暗的眸光微烁,眸子深邃,一沉到底,狭长魅眸危险眯起,带着睥睨狂妄的意味。“朕不让,你又能如何?”
在龙鳞国土,他就是这里的王,他不想让她走,她便走不得!凰殇昔,你以为你进了朕的龙鳞,朕还会让你走?凰殇昔胸口堵起了团团怒火,从马匹上跃下,她抬起下颔,浑身上下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傲然。“东陵梵湮,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她笑,笑得嘲讽。东陵梵湮眸光沉了沉,眼底是幽暗旋涡吞噬,他没有说话,抿紧唇角。对,他是犯贱。他就是想得到她!“你留下寡人,打了什么主意呢?你觉得寡人还会向以前那样?任你搓揉捏扁?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觉得寡人还与以前那样蠢?对你如此的死心塌地?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东陵梵湮依旧不说话,眼神却是越发的暗沉。东陵无锦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妈呀,这小丫头相对一年前更加胆大了,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梵湮都丝毫不怕了!说到这里,凰殇昔抿唇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你以为你如今强行留下寡人,真能留寡人一辈子么……”她的父皇,现在还在紫荆。倾箫和她都在龙鳞,皇虚筌不可能不理他们。他也终于有反应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就想像黑洞般危险,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吸进去,永世不得翻身。“你不信,朕可以试给你看。”
将紫荆的人围成半圆的龙鳞士兵们霍然翻涌起来,个个都齐声高吼:“留下!留下!留下!”
“龙鳞尊严不可辱!龙鳞尊严不可辱!”
“留下!留下!留下!”
军队变得无比躁动起来,紫荆的士兵立马警惕起来,纷纷举起自己守丧的长矛和长剑,两国靠得近得的士兵都用武器相抵了。两国军队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国家被侮辱,凰殇昔当众甩休书的事情,已经将他们龙鳞羞辱个彻底!而紫荆国的士兵,被龙鳞的人团团围在,还让龙鳞皇出口侮辱,同样觉得他们的紫荆受到了辱骂!士兵们都是暴躁脾气,一大群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自然是有什么事都选择用拳头决绝。躁动更加剧烈了,皇倾箫往四下淡淡扫了一眼,剑眉蹙起,现在的形势很显然对他们不利,如果……还没收回声线的皇倾箫忽然看到了什么,眸子倏然变得凛冽起来!凰殇昔心口淤积满腔怒火,玄吟的事情已经让她悲痛无比了,东陵梵湮,你还要往枪口上撞?绝美的容颜渐渐冷凝起来,一点一点被寒冰覆上,她好看的红唇微张,滑到喉咙的话还没说出来。她突地感到有道充满杀意的利器往她这边极速飞来,她眉峰一凛,广袖一挥,朝往自己的飞来的力气甩去。城楼上的东陵梵湮自然也感觉到了,下意识的,他抬手也出手了,凛冽的内力被他挥出,两道强悍的内力一前一后往那利器而去!利器居然被两道强悍的内力击中后毫发无伤?震撼!凰殇昔也是愣住了,很快,便再次甩手飞出一道气刃,两者直直相对,“轰”的一声巨响,尘埃四起!落日还未下山,一道阳光扫过,利器的一头尖锐的地方闪着阴森冷冽的光芒,斩破缕缕灰尘,越过后朝凰殇昔飞驰而来!糟了,这样的距离,躲不开了!凰殇昔清楚地感觉到了利器雄厚的杀气!距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正以每秒十二三米的速度飞来,只有一秒多的时间,她往哪躲?她脑子甚至反应不过来!那利器的方向是——她的左胸!心脏!东陵梵湮的脸色也是骤然惊变,他哪怕现在出手,离凰殇昔有近几百米的距离,远水救不了近火!犀利如鹰目光仅盯向骚动的人群。谁出的手?千钧一发之际,一团蓝色的身影在利器掠过之前先一步来到她跟前,将她整个身子按了下去,脑袋贴向了对方的腹部!熟悉而又温暖的气息笼罩她整个身子,凰殇昔以半跪下的姿势被那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一道极轻的闷哼声以及一道撕裂穿透的声音,刺痛了凰殇昔的耳朵。骚动还在继续,可是在凰殇昔身上,她感觉世界好像停止了一般,她似乎能听到自己没跟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有液体的从她的头顶缓缓湿透她的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