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电话中的舒老变得迟疑起来,让林熙有些莫名其妙,正当他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舒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傻小子,本来有些话本来我老人家说的,但咱们既然说到了这里,就不得不再多说一句,你刚刚也说了,那三枚钱币很可能是你长辈留下来的,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你最好还是自己留着好些,没有钱可以想办法赚,可念想要是没了,啊那就真的没了。”
“要是缺钱的话,你可以给我老人家说嘛,你也不是哪里的外人,真开口了我还能不借你?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李叔在嘛,他可是富得流油,不信你看他那大肚子······”被舒老说破自己的心事,林熙的老脸再次一红,先前他的确有将三枚钱币出手的想法,可现在被舒老这么一劝,心中愧疚之余还真就打消了这个心思。诚如舒老所说,不用想也知道,三枚钱币肯定是林永利和宗苑两位老人留下的,而且还被包裹的郑重其事,足以证明两位老人的重视,如果林熙或者林芸娴真的拿去出手了,可就真是的不孝了。最关键的是,念想没了可就真的没了。而对于舒老无微不至的关切,林熙如同沐浴在春日的暖阳里,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并做出了承诺:“舒老您放心吧,我虽然很喜欢钱,可还没有到利欲熏心的地步,而且您说的很对,常备留下的念想的确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顿了顿,林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不瞒您说,我现在一点也不缺钱,所以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的养老,还有您帮我转告李叔,让他千万别亏着自己,虽然胖是胖了点,可胖子也可爱的嘛······”或许是习惯了林熙的嬉皮笑脸,舒老在电话中笑骂不已:“就你小子会说话,行啦,我这边还要跟你李叔大战三百回合呐,就不跟你多说了,今天我老人家非要杀他个人仰马翻,磕头求饶不行······”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断,舒老回到了战局之中,让林熙苦笑之余,还窃笑不已:“小李子,你是不是换我老人家的棋子了,刚刚明明在这儿的······”“不行不行,你肯定是换我棋了,赶紧换回来······”“不换是吧,你要是不换的话我还就不下了,要么就重新开一局,背后偷偷换我老人家的棋,你说你这棋品怎么就这么差呢······”······一局终了之后,李彬悠然的捡起棋子,笑着问道:“听您的电话,小林应该差不多了吧,有半只脚踏进来了?”
听到李彬的话,舒老稍微沉吟,拿起茶杯牛饮一口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看样子是差不多了,把那傻小子弄进来还真不容易,废了这么老大的劲儿,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李彬还是如同一尊弥勒佛,时时刻刻都笑口常开:“值不值得还不是您说了算嘛,他的脚踏进来了,您并不也了却一件心事?”
顿了顿,李彬抬起头看向舒老,又问道:“既然小林已经他进来了,那您看京都那边,咱们是不是也该打个招呼?”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舒老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先别急,傻小子还要历练历练才行,不然到时候坏了事、丢了人算谁的?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我老人家虽然老了,但这几年还是等得起的。”
“傻小子的性子还真不好琢磨,我得好好观察观察才行,不然这么多年的谋划真打了水漂,得不偿失啊,京都那边就缓缓再说吧······”“对了,你把那俩傻子丢到京都去,总还会有用得着的时候,还有那个引傻小子入门的人,把他也丢到金陵去,我猜那傻小子在回来的时候,肯定会先去金陵转一圈,不给他加点压力,怕是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都听您的!”
李彬的笑容不断,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好奇的问道:“舒老,我刚刚听小林在电话里提到了我,他说什么了?”
抬起头乜了李彬一眼,舒老打趣道:“他说啊,让你想吃什么就吃点,千万别亏待自己,还说你这样就挺好的,用不着减肥。”
李彬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恍然笑骂:“这臭小子净会乱说,老这么不着调,也不怕讨不到媳妇······”······挂断电话之后,林熙又独自沉思许久,足足有十几分钟才江电话揣进了口袋里,然后又继续整理老屋子里的杂物。让两位老人留下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后,林熙抱着那些书籍和信件,以及揣在口袋里的三枚六字齐刀,来到客厅寻求林芸娴的意见,至于那三条黑疙瘩,则被林熙无情的抛弃,还堆在木箱的角落里沉寂。看到林熙抱着的书籍和信件,在客厅中整理衣物的林芸娴怔了怔,像是在回忆什么似得,片刻后才笑着让林熙先把书籍和信件放到一旁,等会再想办法安排。或许是猜出了林芸娴的想法,林熙没有拒绝林芸娴的嘱咐,把怀抱着的书籍和信件往沙发上一丢,然后再次离开客厅回到了老屋子。站在老屋子的门口巡视一周,并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林熙直接将房门关上,然后锁上两把铁索,让这间放置杂物的老屋子再次归于沉寂。彼时,整理完老屋子的林熙变得百无聊赖,他本来想去帮助林芸娴和周哲,但奈何家中实在没什么好整理的,欢喜的义务也都被林芸娴整理妥当,剩下的就是装箱带走,而林芸娴又执意不让他插手,所以就空闲的有点不像话。当然,他也不是没想过趁着这个时候去一趟北门沟,看看那个摊主有没有开张,可现在的风雪急骤,再加上山路崎岖陡峭,这个时候出门实在是过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