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老太太的牙齿几乎已经完全脱落,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般纵横,尤其是额头上层层堆积的皱纹,更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就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林熙敏锐的发现,老太太之所以会颤巍巍,并不是因为身体的疾病,而是她穿着的衣物实在是太过单薄,这么好冷的天气里,竟然只穿了一个薄薄的秋衣,除此之外竟然在没有一件御寒的衣物。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老太太,林熙心中猛然一痛,因为从这个老太太的身上,他恍惚看到了林芸娴的影子,想到林芸娴到了老太太这个年龄,也会跟老太太一样行将就木,他心中就像刀绞般疼痛揪心。是啊,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亲到看到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突然变老,直到离自己而去,那种复杂的悲痛难以用言语形容,可这世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反反复复生生不息嘛。想到这里,林熙心中愈加坚定了让林芸娴颐养天年的决定,他真的不愿意看到林芸娴操劳大半辈子后,临到老了也和眼前的老太太一样,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他也绝不允许“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剧在林芸娴这里上演。彼时,那个老太太终于来到智静斋的门口,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左脚跨进本口,却又因为担心和害怕将脚收了回去,如此反复踌躇了三四次,她才重新下定决心。当老太太走进智静斋的大门后,忍不住的紧了紧自己腋下,似乎那里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直到他看到店内除了林熙以外再没有客人的时候,才稍稍松懈下来,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带着戒备之心。而在老太太的腋下,林熙看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物件,用塑料口袋裹了一层又层,或许是出于小心谨慎的原因,老太太将那个物件紧紧夹在腋下,似乎生怕别人抢走了一般。看到店里又来了客人,而且还是个带着物件的老太太,站在柜台内无所事事的服务员,顿时就殷勤了迎了出来,不仅亲切跟老太太招呼寒暄,一个劲的嘘寒问暖,甚至还亲手将老太太扶到了接待区的沙发上,并倒好茶水送到手中。或许是因为服务员的招待过于热情,老太太也对他放松了警惕,甚至连之前的小心翼翼和害怕也都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亲切和蔼的笑容,更是对眼前的服务员交口称赞。颇为亲切的寒暄过后,老太太也就不再迟疑,开门见山的问道:“小伙子,听说你们这里在收老物件,是不是真的啊?刚好老婆子这里也有个老物件,你看看能不能收啊。”
听到老太太的话,服务员的笑容愈加亲切:“老人家,如果您有好的老物件只管拿来就好了,只要符合我们的要求就一定会收,而且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和公道,绝不会占您半点的便宜,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很明显,老太太再来智静斋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否则也不可能直接找上门来,但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老太太自然也不例外,而当她听到服务员颇为亲切的解释后,顿时眉开眼笑的合不拢嘴,嘴上的称赞更是不绝于耳。彼时,老太太将夹在腋下的物件拿了出来,然后将裹在物件外面的塑料口袋一层层褪去,很快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当塑料口袋完全褪去后,里面物件的真容显露无疑,只见其在灯光下,通体散发出亮紫色的幽光,整体如笔筒状,上面雕刻有衣服青山图。而那副青山图的雕刻技法,乃是比较有名的深浮雕,其刀工醇厚老到,构图简净饱满,线条也是颇为遒劲,整体呈现出浑厚古朴的质感,堪称是形神兼备,浑然天成。早在那个物件露出真容的是,林熙就已经它的来历,是用一根近根处竹干雕刻而成的竹雕,而我国作为世界上最早使用竹制品的国家,竹雕早就由来已久,并在工艺美术史上独树一帜,成为中华民族宝贵的艺术财富。竹雕也称竹刻,是指用竹根雕刻成各种陈设摆件,而作为一种艺术,竹雕自六朝始,直至唐代才逐渐为人们所识,并受到喜爱,又因其言简意赅,颇具精妙情形,近年来受到许多收藏着的青睐。早期的竹雕作品,通常是将宫室、人物、山水、花鸟等纹饰,刻在器物之上,但存世的作品却不是很多,所以目前见到的竹雕老物件,多是明清时代的传世作品。但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竹雕珍品数量的稀少,收藏家一半不会轻易出手,但市场上的需求却在日益增长,所以由此可以断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竹雕还具有非常乐观的升值空间。彼时,看到老太太手中的那件竹雕,林熙也忍不住来了兴趣,偷偷施展天眼异能却打量,却发现其中蕴含的则金色光芒非常单薄,几乎淡不可闻。也就是说,老太太手中的竹雕虽然是个老物件,但年代并不算久远,顶多不过民国时期的物件而已,再看蕴含紫金色光芒的质量,虽然具有一定的收场价值,但价值并不算太高,如果非要估个价格的话,林熙按照目前的行情来看,最多不过两万块钱而已,而且还是市场上的最高价不过林熙感兴趣的是,以楚原聒的为人和秉性,他该怎么收下那个竹雕,要说其中没有门道和猫腻,就是打死林熙都不信。将竹雕完全展露出来后,老太太将其捧到服务员面前,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服务员一眼,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直到许久后才问道:“小伙子,你看看这个东西你们收么?”
将竹雕从老太太手中接过,服务员将其捧在手中端详了许久,却始终不能确定传承来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跑到柜台拿来一面放大镜,再次认认真真的端详,看起来颇为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