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秦宇说这种话,话中的忌惮,再明显不过。连秦宇都要忌惮,可见对方的来头。秦宇定了定神,打听道:“宇哥,那人是什么来头,连你都要······”秦宇沉吟了片刻,犹豫要不要说,随后吩咐服务迎宾:“你先出去······”服务迎宾微微躬身,识趣的离开了。没有了外人,秦宇又问林熙:“你知道我刚才干什么去了么······”林熙摇了摇头,不说话。秦宇吐出浊气,道:“我去见马汀淋了······”林熙眉峰微扬,不明其意,见马汀淋,跟一号贵宾席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跟马汀淋,已经化解恩怨了啊。看出林熙的疑惑,秦宇继续说道:“马汀淋告诉我,京都来了位重要人物,她负责陪同,还说那人来者不善,很可能是冲你来的,让你要小心应付······”林熙双眉一挑,扬声道:“一号贵宾席那位?可我不认识他啊······”秦宇点了点头,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在京都的时候,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林熙点头思索,他前阵子去京都,行程匆忙,见过的人有数,不可能涉及到权贵啊。林熙摇头否认,疑心更重,问道:“马女士有没有说,对方的具体来历······”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具体来历,说不定可以记起来,与对方的恩怨。秦宇又沉默了片刻,缓缓吐露道:“你知道京都五大家族么······”林熙想了想,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便说道:“不是很清楚!难道,那人是五大家族的······”秦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过身去,看了眼一号贵宾席,然后说道:“准确的说,你现在看到的权贵,都只是你所看到的,无非是些有钱人,或者祖上立过功,余荫后代的子弟,比如我这样的,但是这些权贵,都只是表面上的······”林熙愣了愣,有点糊涂,追问道:“表面上的?除了表现,还有谁······”秦宇解说道:“除了后起之秀的表面权贵,隐藏在深处的,还有那些千年世家,他们根深蒂固,深不可测,虽然隐藏在幕后,但是在各个地方,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表面权贵在他们面前,就跟婴儿和大人般,再风光也不够看,我给你举个例子,衍圣公孔家,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它在里面,只属于上流而已,远达不到顶尖······”林熙真的震惊了,连衍圣公孔家,都达不到顶尖么!要知道,衍圣公封号始于宋代,宋至和二年,太常博士祖无择上书仁宗皇帝:“按前史,孔子后袭封者,在汉魏曰褒成、褒尊、宗圣,在晋宋曰奉圣,后魏曰崇圣,北齐曰恭圣,后周、隋并封邹国,唐初曰褒圣,开元中,始追谥孔子为文宣王,又以其后为文宣公。不可以祖谥而加后嗣。”
意思是:唐朝开元年间,追封孔子谥号“文宣王”,而孔子后裔封爵“文宣公”,将其先祖孔子的谥号,加在孔子后裔身上,不可以,应当纠正。”
宋仁宗采纳这个建议,诏有司定封宗愿衍圣公,令世袭焉。其诏文曰:“孔子之后以爵号褒显,世世不绝,其来远矣。自汉元帝封为褒成君以奉其祀,至汉平帝时封为褒成侯,始追谥孔子为褒成宣尼公。褒成,其国也;宣尼,其谥也;公侯,其爵也。后之孙虽更改不一,而不失其义。”
从此,确定了衍圣公的封号。这个封号,官职品级虽不高,但文化含金量甚足,“衍”寓意圣裔持续衍展、世代繁衍无止境,代表了封建帝王,尊孔崇圣的至高境界。衍圣公爵号问世后,女真人、蒙古人争相窃取,借以笼络人心,历经宋、金、元、明、清各朝,其居住的衍圣公府,更是仅次于紫禁城的最大府邸。因此在世人眼里,衍圣公孔家,与龙虎山张天师一脉,共称两大千年家族,朝代更替而它不替,世事沉浮而它超然,可谓经久不衰。这样一个无可撼动的千年家族,竟然只是属于上层,那么顶尖的千年世家,又该是何等模样。林熙惊奇至于,问秦宇道:“宇哥你的意思是,顶尖的千年世家,就是那五大家族么······”秦宇深以为然道:“不错!这五大家族,分别是林、高、严、王、安五家,传承都极其古老,以林家最为厉害,明确的族谱世袭,可以追溯到周代天子,甚至还有传说,他们最早的族系,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的黄帝身上,至于是否有其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们外人也无从问起······”如果五大家族,真有这般来历,确实不是孔家可比,也难怪其地位超然。林熙觉得自己眼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深不可测的世界,一个颠覆他认知的世界,正在缓缓的展开。尽管他自认为,这个世界离他很远,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甚至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世界,却仍旧让他震惊。这是眼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