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而且他是王家嫡子,排行第二,单名一个闯字······”林熙目光变幻,渐渐眯起了来,咀嚼这个名字:“王闯、王闯,我不认识他啊······”王闯这个名字,林熙真的很陌生,甚至,他对王姓之人,知道的都不多。秦宇有些不信,再三确认道:“你确定真不认识他?你再好好想想······”林熙摇了摇头,非常肯定道:“如果是我认识的,或者见过的,我肯定有影响,我可以确定,没见过这号人······”秦宇也踌躇起来:“要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若是王家旁系,我还能帮你挡挡,但他是王家嫡系,又是冲你来的,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秦宇表面很风光,不管到地里,不管遇到谁,都会给他点面子,但这毕竟是表面,是看在他的实力,给的一点薄面而已。遇到王闯这种,来意不明,背景大如天的,秦宇再厉害,也没有办法了,哪怕把秦家搬出来,也不够人家看的。林熙左思右想,一直没有头绪,索性光棍一条,赤脚不怕穿鞋的,既然躲不掉,那他就不躲了,大不了就是个死。他转过身去,看向一号贵宾席,眉峰皱得很紧,似乎要记起来,在哪里见过王闯。王闯似有察觉,也向林熙看过来,嘴角咧的更大了,露出张狂的笑意,毫不掩饰蔑视。对方来路不明,林熙不愿与他就差,稍纵即逝,目光挪向旁边,无视对方的挑衅。直到现在,他都有点晕乎乎的,不知道这个对手,是否真跟他有怨。“既然你记不起来,那咱们就保守点,以退为进,暂时别跟他接触,不管他想要什么,让给他就是了,反正你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见证而已······”实在没有办法,秦宇只好提出建议,暂避王闯的锋芒,对方找不到由头,再想惹事,也热不起来。关键在于林熙,能否经得起挑衅,能否稳如泰山。其实不用秦宇说,林熙也是这么想的,弄清王闯的来意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于是答应道:“放心吧宇哥,我心里有数······”秦宇松了口气,有林熙这句话,他也就放心了。他是真的担心,林熙的脾气上来,跟王闯硬碰硬,要真是这样,他就是有心帮忙,也是无力回天,毕竟对手太厉害,他们不是一个量级的。想了想,秦宇又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再去找马汀淋问问,兴许还能问出点什么······”林熙知道事情严重,不是矫情的时候,选择了答应,并说道:“辛苦宇哥了,帮我给马女士说声谢谢······”不是马汀淋通风报信,林熙根本不会知道,王闯有那么大来历,更不会知道,王闯是冲他来的,所以这声谢谢,他必须要说。他跟马汀淋的恩怨,从此真正的一笔勾销。“知道了,耐心等着吧······”秦宇答应了医生,带着助理匆匆离去。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能否说动马汀淋,透露更多的消息,但是事关林熙,关系到他自己,他不得不去做,哪怕有所牺牲,他也在所不辞。若是王家针对林熙,迁怒到他身上,迁怒到秦家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由不得他大义。“下面是第五件拍品,明代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对于这件拍品,想必在场的各位,都不会太陌生,这也是本届拍卖会,力推的拍品之一,下面是展示时间,有兴趣的各位,可以上来看了······”时间过得很快,秦宇离开后不久,便轮到了第五件拍品,也就是林熙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前面第三、第四两件拍品,都是堪称罕见的珍品,取得了不错的价值,但要说到关注度,还是要属这件鸡缸杯。拍卖行最初,将鸡缸杯作为压轴拍品,利用各种渠道,做足了宣传,广为人知,甚至在场许多人,都是为鸡缸杯来的,哪怕不能拍到,过一过眼瘾也好。因此,成化斗彩鸡缸杯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在来之前,他们曾一度以为,这是一条假消息,是拍卖行放出的噱头。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仍旧来了,哪怕被骗,也心甘情愿。如今真物上场,更把他们的好奇心,凝聚到了顶点。“让让,让让,让我先看看······”“凭什么让你先看?我也要看!后面的别挤啊······”“终于见到斗彩鸡缸杯了,今天这趟来得值了,不虚此行啊······”随着拍卖师话音落下,竞拍区所有人都沸腾了,争前恐后的台上,一睹传说中鸡缸杯的阵容,无不是面红耳赤。“这真的是成化斗彩鸡缸杯······”二号贵宾席的张森旭,也早就拿起望远镜,聚精会神的看向拍卖台,作为一名古玩爱好者,他的反应在正常不过。拍卖师见现场的氛围,取得了预计的效果,甚至比预计的还好,立刻抓紧时机,继续哄抬道:“众所周知,迄今为止现存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总共只有一十八件,件件登录在案,有据可查,这件成化斗彩鸡缸杯,将会是第一十九件,同样会登录在案,让其他人有据可查······”顿了一下,拍卖师继续说道:“自明代以来,成化斗彩鸡缸杯便被视为千金难买,曾于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现身拍卖行,均刷新了瓷器世界拍卖记录,尤其是五年前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了3000万港元的高价,相信今天,将会再度刷新纪录,各位都将是见证着·······”“此外,为了验明正身,本行有幸请到了该拍品的持有者林熙先生,见证这一纪录的诞生,同时,林熙先生还是行内大家,古玩协会理事,大收藏家,以此来证明真伪,绝对可信可靠,他就在三号贵宾席,各位请看······”拍卖台上众人的情绪,随着拍卖师的哄抬,达到了新的顶点,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林熙所在的位置,继而将信将疑,面露诧异。“他就是林熙先生?就是持有者?这也太年轻了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么年轻的大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悬乎······”“拍卖行敢这么说,真假毋容置疑,谅他们也不敢拿名誉来做戏,最多有点水分罢了······”“说到水分,你们谁没有似的?人家少年英才,有这个本事,我们就要认,别跟哪儿酸唧唧的,还是赶紧看鸡缸杯,多看两眼都是赚的······”大多人看到林熙后,第一反应,都是觉得他年轻,德不配位,觉得受了蒙骗,但也不乏有明白人,断定了林熙的身份,并明确自己的目标,是为了鸡缸杯来的,光看林熙有什么用。过了今天,鸡缸杯就易主了,谁还会记得林熙?“怎么会是他的?这小子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张森旭站在二号贵宾席前,听说鸡缸杯的主人,是他看不上的林熙后,顿时脸色变幻不定,由开始的不相信,变成了后面的嫉妒,丝毫不掩饰厌恶。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初在静怡轩中,见过的林熙脖子上的玉佩,脸色沉的更加厉害,厌恶之色也更明显,低声骂道:“果然是同出一脉,真是晦气,哼······”与此同时,一号贵宾席中。王闯看着拍卖台上,沸腾热闹的人群,鄙夷之色更浓烈,不屑一顾。作为京都王家的嫡子,他生而高贵,什么宝贝没见过,什么宝贝的得不到?在珍贵的东西,在他眼里都是粪土,是真正的粪土。他真正在乎的,只有家族传承,只有他今后,在家族中的地位。他自诩为聪明人,眼里放不下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兄长,王家的嫡长子,在他眼里都是废物,不足与之谋。他的目标,是王家之主,是让王家取代林家,脚踩高家,成为五大家族之首。他自认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不容任何人致意。不过他今天,还在乎另一个人——林熙。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林熙而来,为了打压林家这位,还没有回归的嫡长孙,从而力压林熙一头,为今后做准备。当然,他来此还有其他目的,还有更巧妙的方式,让林熙今后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这场拍卖会,只是开始而已!“你说,再跟他玩玩怎么样······”许是觉得无聊,王闯突然嘿嘿怪笑,跟身后的随从玩笑。王闯身后的随从,是王家培养的精英,全部都是孤儿,自幼在王家长大,忠诚度毋庸置疑,并从小习文练武,一身本事,足以在任何情况下,护住他们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