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
肖一苇叹口气,轻轻摇头。费尽心思精心布局,动用了全北平的警力,哪里知道,功亏一篑,全部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计怀见他又不说话,心的跺脚,只好问周怡,“到底发生什么?”
周怡看看肖一苇,只好把出发前李素芬闹事的事说一回,轻声说,“那里就在警署的后巷,她大吵大闹,应该是被暗中监视的人听到,猜出我们的行动!”
“这个女人……”计怀咬牙。“也是我们百密一疏,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从那些人眼皮子底下出动,哪知道……”说到这里,肖一苇轻轻摇头。当时,他们是造出肖一苇追捕狙击手的声势,才把对方大批人手调进城,就算是整个车队被暗中监视警署的人看到,只要没有看到他肖一苇本人,也不会猜到整个行动。可是李素芬一场大闹,被人看到他在车里,自然也会猜出城里的枪战是假的,进而怀疑到整个行动。周怡默默的听着两个人的话,突然说,“既然泄密的不是我们的四个人,有没有……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趁乱把孩子们带走?”
说到这里,一颗心变的振奋,期待的看着肖一苇。现场,除去朱小星,再没有别的孩子遇难的痕迹,同样也没有四名探员的消息。肖一苇回头看她一眼,抿了抿唇,轻轻摇头。如果,是探员带走孩子,就不会单单把朱小星留下。既然朱小星被杀,说明四名探员并没有来得及带走孩子。“不会吗?”
周怡失望的低语,又慢慢的靠回椅子里。是啊,四名探员的任务,就是在行动中保护好那些孩子,如果他们有机会带走别的孩子,又怎么会单单留下朱小星?沉默一会儿,突然说,“你说山洞原来是囚禁孩子的地方,为什么门会提前拆掉?”
好敏锐的姑娘!肖一苇又向她看去一眼,轻声说,“就算狙击手逃走,可是那个女人被我们抓来,他们一定会非常不安,我想,为了防止暴露,他们本来就要把孩子转移!”
“如果他们抓来那些孩子的目的是为了下金矿做工,又会转移到什么地方去?再说,经过今天的事,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注意到金矿,带着那么多孩子到处躲藏,不是累赘吗?”
周怡忍不住反问,话出口,心里忍不住一阵惊跳。带着是累赘,又不能放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掉!想到朱小星的惨状,周怡的心忍不住一阵颤抖。“他们是得到消息后,才匆匆忙忙埋下炸弹逃走,山洞的门却是在那之前就拆掉了,既然决定转移,一定已经有了稳妥的地方!”
肖一苇慢慢摇头。后边被忘成空气的计大队长听到这里,又忍不住问,“你是说周谨早就刻好这枚纽扣,他又怎么会提前知道,事情发生后,他会被带去金矿?”
这一回,肖大侦探倒没有忽视他,把手里纽扣交给他,说,“你看这箭头,不是指着‘金’字,而是从‘金’字开始,指向钮扣之外。这样一来,不管我们是先发现山洞,还是先发现金矿,只要箭头指向他去的方向,我们就能知道他的意思!”
计怀隔着手帕捏住钮扣转了个圈,就着灯光细细看一会儿,轻轻点头,说,“是啊,少年失踪案,完全和金矿有关,他又要让我们知道他是谁。钮扣背后的地方有限,他就选了这两个字,而这个箭头,不在于刻在什么位置,而在于他留下它时,摆放的方向!”
说到这里,心里又多一个疑问,说,“这枚钮扣很小,万一你没有发现呢?”
“平常的山洞或者我不会留意,可是那是凶杀现场!”
肖一苇摇头,停一下又说,“何况,山洞墙上还有一个同样的箭头指向金矿,只是不是很清楚,应该是匆忙划出来的!”
计怀点头,叹口气说,“倒是个心思慎密的孩子!”
就算周谨留下线索,可是,金矿的入口一炸,这条线索也等于没有!周怡抿抿唇,不甘心的问,“还有呢?你还发现什么线索?”
肖一苇想一下,低声说,“那山洞里,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的脚印,可是大多不完整,其中,有两组胶鞋的鞋印!”
“也就是说,那十多个人里,有两个是歹徒,其余的,全是失踪的孩子的?”
周怡问。“有几枚脚印,不能判断是孩子还是成年人!”
肖一苇摇头。计怀手里摆弄着钮扣,突然说,“这个‘十’字又是什么?”
“什么?”
肖一苇一愣,从他手里接回钮扣。计怀探身指给他看,说,“你看,那扣眼下边,像是有一个‘十’字。”
肖一苇把车子慢下来,对着灯光细细向钮扣的扣眼下一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十’字,划出来的痕迹,同那两个字和箭头的刻痕一模一样。肖一苇皱眉沉思,轻声说,“这又是什么意思?钮扣虽然小,可是还有些余地,他为什么刻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周怡见出神,从他手里接过去,也仔细看看,低声说,“如果真的是故意刻上去的,当然也和案子有关。可是……这是个字,还是标志?字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标志……除了医院,别处还真的没有见过!”
“医院?”
计怀忍不住重复。肖一苇也是心头一动,从后视镜和他对视一眼。一场爆炸案,早把康复医院牵扯进来,难道,周谨的失踪,也和医院或者医院的什么人有什么关系?肖一苇沉吟一下,向周怡问,“周谨常去医院找你吗?”
“有时放学会让司机一起去接我,我妈妈怕医院里不干净,不许他经常去!”
周怡轻轻摇头。“医院里的人,他和谁比较熟?”
计怀紧接着问。“也就我们科室的几个护士……”周怡话说一半,吃惊的说,“你们怀疑,他的失踪和医院的人有关系?可是我们不是查过了吗?他们是从学校自己躲在马车下溜出来,然后才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