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偷偷把铜镜剑这些东西放在车上,连我都没告诉,这说明,你怀疑入室盗窃的人对我们了若指掌。其二,你已经猜出来了,这些人是为了归藏而来,可还要教授吕先生,那就说明,这人就在我们周围。”
果然,咱老罗选的媳妇,那就是个女诸葛。“我也不想怀疑任何人,可从我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无限接近我们。”
我叹口气道:“人活一辈子,就是这样,有人来,就有人走,有人肝胆相照,就一定有人背弃离开。”
白薇道:“会是那个人吗?他图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要是想明白了,那人性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我笑道:“就像你永远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我。”
“少臭美!我那是可怜你,觉得你快要死了,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吧?”
白薇一笑道:“不能让你带着遗憾走。你可以认为,我那是人道主义的临终关怀。谁知道啊,你命这么大,竟然没死,我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搭在里边了。”
女人啊,就是爱口是心非,无非是贪恋咱的美色罢了。别看云城是个北方小城,可春节期间格外热闹。都凌晨了,外面仍旧爆竹声声,烟花漫天。喝了酒的众人都已经纷纷睡了,就连苦学了一晚上的吕卿侯也熬不住酒劲儿,早回房间睡了。此时一楼右侧的门轻轻推开了。月光顺着客厅的窗户打在他的脸上,让本就明空白皙的他略显阴翳。他看了一眼墙角,被雄黄和酒精双重作用下的奴柘,早就昏沉睡去,一点声息都没有。至于其他房间,也鼾声大作,俨然已经睡熟多时。他攥了攥拳,顺着旋转楼梯缓缓走到了二楼。在楼梯口犹豫了数秒,叹了口气,她要转身走了回来。可是,走到楼梯中间的位置,他又不甘心地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门就在眼前,可他知道,这门一推开,那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可人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选择?怔了片刻,他重新回到了楼上,站在廊道里,朝里面的主卧望去,那黑洞洞的门,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在看着自己。对不起了!他心里嘀咕一声,打开了门。书房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房间里黑漆漆,犹如置身墨汁中。他不敢开灯,只能动用术法,准备点燃一丝妖火。就在掌心里暗绿色妖火逐渐明亮起来的时候,书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平淡但有些阴冷的声音。“还没睡啊,上次一别,也没来得及好好和你说话呢,现在是个机会!”
这声音太熟了。是罗天!他心中狂跳,不知所措,短暂的失神之后,赶紧转身要往外走。可就在这时候,书房的灯突然就亮了。“果然是你!”
吕卿侯靠在门框上,满脸痛苦。白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同样眉头紧锁。而转过身,罗天就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自己。“阿芦,为什么啊?”
白薇喃喃道:“我们大家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阿芦有些慌张,有些尴尬,但随即便平静下来。“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
大头也打着哈气走了过来道:“所有的屁事都是从你回来之后开始的,就连我这样的傻子都觉得有内鬼,罗老板和吕大师能不知道?理论上,咱们所有人都值得怀疑,可你要知道,奴柘这家伙没野心,对老罗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没有盗宝的理由。老吕也是重点怀疑对象,可吕卿侯是个连云雾山观主都不想当的主,他会为了一本书出卖朋友?我和白薇更不可能了。剩下的能是谁?”
阿芦苦笑一声道:“所以,你们商量好了,故意引我上钩?”
“此言差矣!”
大头继续道:“我们之间,压根就没对谁是内奸做过交流,说真的,完全是默契。我早早回房间搞出呼噜是自作主张,白薇、老吕出现在这也是自作主张,因为老罗说要在这里写出归藏的那一刻,我们都知道,这是他在用计,只有你这个局中人看不出来而已。”
诚如吕卿侯所言,阿芦暴露的太深了。如果真是外人来盗宝,怎么可能饶恕奴柘?绝不会留它这活口。而能对我们的行踪了若指掌,且找人将我们缠在店里的人,也只有自己人,这个自己人,正是一回来就对我们客客气气的阿芦。因为愧疚,所以客套,因为胆怯,所以故作平静。“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