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罪臣袁崇焕!”
“欺君罔上,道德败坏,刚愎自用,阳奉阴违,党同伐异……”在道道铜锣声和喊叫声下。田尔耕、骆养性神情冷然,骑马向前走着,这首站便直奔大明门而去。“指挥使,您为何不让李若链也来?”
骆养性向前探身,看向田尔耕说道,“袁崇焕游街这等大事,他也是锦衣卫指挥……”“收起你那点心思吧。”
田尔耕皱着眉,看向骆养性说道,“李佥事有他要做的事情。”
“你真的以为,天子只是让袁崇焕游街那般简单?“有些事情本指挥使不能明说,不代表天子没有想到。”
“不想引火上身的话,就老实当好自己的差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纵使是在锦衣卫这边,在一片平静的背后,亦是藏着相应纷争的。当初建虏进犯大明,朱由检开始重用锦衣卫,除田尔耕之外。诸如骆养性、李若链这帮锦衣卫高层,先前都是在底层担任职务。为了能保住自身地位,继续赢得天子的信任,一些内斗也是存在的。被田尔耕这般一番敲打,骆养性收起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生怕让田尔耕对自己失去耐心,这就太得不偿失了。只是骆养性还是很好奇,被天子倚重的李若链,这个时候究竟在干些什么?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比押解袁崇焕游街示众更重要?“李佥事,按理说咱们领着差事,可为何咱们却这种打扮?”
穿着一身便服的百户郑广泰,面露不解。看向靠窗而坐的李若链说道,“这要是出现什么事情,就那帮被挑选的说书人……”“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李若链面露轻笑,随手端起茶盏,“真要出现什么问题,他们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
“咱们当下的任务,就是盯着这帮说书人,别出岔子就行了!”
说着,李若链便透过眼前所开窗户,朝底下那热闹街道看去。却见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说书摊子,一身穿青衫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个扇子,声行并茂的侃侃而谈。“书接上回…那袁崇焕自知天恩浩荡,以口若悬河之言,吹捧出五年平辽之说。”
“骗取了天子信任,然自赴辽以来,袁崇焕……”在这说书摊子前,所聚一众百姓,聚精会神的聆听着。那说书人所讲之言,为了能让小故事吸引到人,不让旁人打断,那里面掺着太多戏说之言。“娘的,这老李头真是够能瞎扯的。”
“连老奴托梦之说,都能编撰出来?”
看着底下的说书摊,郑广泰嘴角抽动起来,“佥事,咱要不是清楚那袁崇焕干了什么,还真让这家伙唬住了……”“瞎扯吗?”
李若链眸中闪过一道冷芒,嘴角露出轻笑,冷冷道,“跟朝中一些文官,包括京城的所谓清流、读书人相比。”
“本官倒是觉得这帮说书人,依托袁崇焕自述的罪行。”
“所编撰出的那些说书段子要靠谱很多!“明明袁崇焕犯下了累累罪行,单单是欺君罔上,行僭越之事。”
“这搁到旁人身上,那得处以极刑!”
“可偏偏却有那么多人要跟陛下对着干,还拿我大明法纪,拿他们恪守的圣贤之道?”
对李若链来讲,他先前在锦衣卫内,只是个小角色。就算有本事,但没有门路,就只能熬着。至于能熬出什么结果,是谁都不清楚的事情。但被朱由检亲自点名简拔,后随驾出战,立下不小的战功。这锦衣卫指挥佥事一职,算是让他给坐稳了。而随着锦衣卫督办袁崇焕一案,李若链明显能猜到天子之意。这帮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接下来怕是都不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