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还算良好,“阿姨,您天州的老师吗?”
女人勾起一抹微笑,说:“曾经是吧。”
“曾经?您退休了?”
“没有。”
女人呵呵一笑,然后转移话题,“给我一束康乃馨吧,要新鲜的。”
叶云也没去多想,直接到仓库里挑花。夏静美走了出来,笑着对女人说:“你好,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女人摇摇头,“不用,我随便看看,你们这花店装潢还不错,我记得我在这里教书的时候,附近还没有花店呢。”
“那好,你随便看看,需要帮忙叫我。”
夏静美又回到了柜台。女人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在圆桌那里做了下来,她看到桌上摆着一本《有机化学概论》,便拾起看了起来。叶云已经挑好康乃馨走了出来,在柜台处进行打包装束,他不时用余光瞥向那个女人,发现她看得津津有味。“好了,您的花。”
叶云捧着花束,递给女人,“一共一百一十元。”
“你是学这个的?”
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叶云。“哦,不是,这是我室友的书。”
“你看室友的书?”
“我只是对很多领域的知识感兴趣,都想了解一下。”
“你看得懂?”
“打发时间而已。”
“不错。”
女人微笑道,“我以前也是搞化学的,说不定教你室友的老师还是我教过的学生呢。”
“是吗?”
叶云惊讶道。“嗯。所以看到这本书,心里有种亲切感,当时我教过一届大一,这本书还是第二版,没想到现在已经第十版了。”
叶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知道天州的变化大不大。”
“我是今年才来这里读书的,我不了解校史。”
“哦,呵呵,是我太激动了,问了无聊的问题。”
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站了起来,“谢谢。”
“不用。”
女人捧着花走到收银台结账,最后走出花店。……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一周。在都市里生活的平常人看来,时间的流逝只不过是在机械式的轮回,除了容貌上衰减几分,其他的很少有实质性的变化。显然,普通的日子才是大众所需,如果人们厌倦了平静的生活,开始追求影视般的刺激,那么一定会付出某种代价。刑警队警员宿舍内,早上七点整。方想正睡在一张不大的布艺沙发上,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心,身下穿着类似于沙滩裤风格的睡衣裤衩,脑袋向沙发后面仰靠着,嘴唇微微张开,呼吸一轻一重。昨晚看足球的实况转播看到凌晨三点还没睡觉,期间还连续喝了四五瓶啤酒和同室的警员带来的自酿米酒,到了后半夜他也搞不清楚状况,脑袋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了。刚刚被调到刑警队的时候,几乎每一个同事都对这个新来的不抱任何的好感。在进行警员分宿的时候,同僚们也是借口推脱,到了最后,也只有一个人接受了他,那就是刑警支队的赵洋。赵洋的脾气可谓是警队上下人尽皆知的不定时炸弹,同样是我行我素的性格,同样让领导和同事相当头疼,不过因为自身杰出的办案能力,同僚们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对于方想的感觉,赵洋内心更多的是嫉妒,凭借着敏锐的识人眼光,可能只有赵洋一个人知道,这个“新来的”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警员宿舍里很安静,安静到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显得非常清晰。墙壁上的挂钟不停滴答滴答地走着,现在已经到了七点三十分。方想翻了一个侧身,侧脸贴上了沙发,嘴里开始发出梦中的浅浅呓语,“放开他……不要……别杀他……”没人知道他做了怎样的噩梦,只能看到他太阳穴附近已经开始流汗,五指开始握拳,呼吸逐渐加重,心跳开始加速……“不要!”
最后一个画面冲击着方想大脑里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吓得他突然从梦中惊醒,他不断喘着重气,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他开始回忆那个梦,梦里的一切,是那么可怖,又是那么真实,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一样。“妈的!做的什么破梦!”
方想缓了一口气,长长地呼了出来,他沉吟着低头骂了一句,把手搭在额头上,又仰躺下去。过了三分钟,他觉得有些口苦,估计是昨晚喝太多酒和吃太多零食的原因,他站了起来,开始在小桌上翻找现成的水。然而,并没有找到,他也懒得煮水了,直接从桌子上拿起昨晚还喝剩下半瓶的啤酒,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接着,他的视线搜寻了室内的每张床,发现同室的两人已经早早起床离开了。这时,放在桌角的手机铃声响起,接过电话,是赵洋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