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领在最近几天里,变化非常的大。大到整个安格斯领的领民都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首先。是安格斯领那些进入半停工状态的产业,全部都恢复了全工时状态,这对于领民们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们的工作可是和这些产业工时挂钩的,只有这种完全运转起来的工作状态,他们才能够真正的挣到足够的薪资来养活自己。尤其是最为重要的畜牧产业链。海伦甚至调动了一支百人规模的部队前往最重要的战马牧场进行驻防,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进行破坏和捣乱。而且那些之前被安妮藏匿起来的种马和头马,也全部都送回到了牧场了,只是在马群已经更换了头马的情况下,要“拨乱反正”需要一些时间,但也用不了多久。其次。则是此前所有与安格斯领进行贸易的那几名商人全部都被列入了黑名单——海伦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等到消息传递安排过去时,其他主干道的驻军已经来不及封锁,于是就这么让另外几支佣兵团成功的逃脱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几名负责将这些佣兵团秘密运走的商人,他们的商号可跑不掉,所以安妮准备等下一次再找机会收拾他们。如果这些人再也不敢来做生意的话,那也无所谓,他可以花钱雇佣隐秘公会之流的地下组织去找麻烦,实在不行让海伦或者山德组建一支特别行动去“跨省执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真正摆在安妮面前的问题,实际上只有一个。领地上的账面资金已经不够了。在过去一年里,安妮是通过拆东墙补西墙,还有逃离杜宾领时带出来的一笔资金、以及变卖卡度家族遗产的方法来对整个领地进行改革和经营。只是那会,安格斯领还没有被杜宾领贸易封锁,因此在经历了最艰难的初期改革后,收支很快就迎来了平衡,并且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发展。其中,由畜牧业衍生出来的各项产品,也很快就成了安格斯领的经济支柱产业,整个领地的经济都在飞速发展,但同样也因此而引来了觊觎。之后,随着杜宾领的贸易封锁,安格斯领的贸易货物堆积越来越多,哪怕就算安妮有再强的经商天赋,可没有人愿意与她做生意,她也依旧无能为力。因此当其他那些别有用心的商人过来贸易的时候,面对他们的压价,安妮也只能选择暂时妥协,并且飞快的思索着破局的办法——那个时候的她,只当这些商人是来趁火打劫的,完全没有料到他们还有其他的用意。“所以,现在我们没钱了?”
“也不算没钱。”
面对古安生的疑问,安妮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囤积了大量的物资,这批物资哪怕就算是半价出售,也能值差不多两万枚斯兰金币……可能稍微有点出入,但总体差不多。可我们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没有商人和我们进行贸易,而且这些乳制品和肉类食品,我们不走杜宾领那条商道的话,运输成本要翻一倍以上,这会导致我们的收益空间更少。”
对于安妮说的这些专业术语,他反正是听不懂的。唯一能够听懂的,就是隔壁杜宾领掐住了他这个领地的脖子,现在已经让他们越发的呼吸困难了。如果他们想绕过杜宾领自己开辟新的商道,那么就需要修路,或者干脆自己承担更多的运输成本,如此一来原本能赚两万金币的货物,可能就只能赚一万,甚至更低,这等于是变相提高了成本。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是说安格斯领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都不会有任何发展空间。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因为安格斯领是出了名的畜牧区,整个领地的经济支柱都是依靠畜牧业撑起来的,所以安格斯领并没有大面积的种植粮食,因为这会破坏了领地内的牧草资源,同时也会减少畜牧区——安格斯领的自种粮勉强只能供应整个领地五分之一的人口,剩下的口粮基本都是依靠贸易入口。而随着杜宾领的贸易封锁,虽说后来跟那几个商队做生意的时候也采购了不少的大米果蔬之类的粮食,但实际上整个领地的大米、果蔬等粮食的物价是处于一个不断上升的状态,反倒是肉食方面的物价在不断的下降。而若非安妮通过设置库存平衡线,以及采取实名限购制度,安格斯领其实早在两个月前就会因为粮食物价的问题而动乱了。但这种本就是踩钢丝的行为,如今也基本不可能再压制得住了。毕竟,之前与安格斯领做生意的那几个商队,只怕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敢再来了。所以听着安妮的汇报,古安生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几乎没有松开过。来自王都的那支战马运输审查团就曾通过山德向安妮暗示过,只要安格斯领愿意交出那批种马,他们就愿意从中帮忙周旋,让杜宾领解除贸易封锁,并且会以“市场价”调来一批主粮和果蔬,保证能够满足安格斯领整个领地所有领民五个月的用度。安妮当时就气笑了。市场价?按照到时候这个所谓的“市场价”标准来看,安格斯领几乎可以说是进入负债状态了。而她可以想像得到,到时候这群人就会提出资金方面的援助,而安格斯领需要付出的只是一点小小的利息,接着不出两年,债台高筑的安格斯领就会被迫通过变卖各种产业来抵债,最终就是整个安格斯领都成为了别人的东西。而她,甚至整个山猫佣兵团,全部都要成为替别人打工的工人了。所以安妮当然不可能答应。古安生会对这群人进行威胁的原因,也正是出于这一点。他虽然不太在乎领地的情况,毕竟他本身也不是很擅长玩经营类游戏。但是吧,如果是他自己的原因导致领地无法经营破产了,他也就算了。现在这种被人针对搞事的做法,他要是能忍,那他就不是古安生了。根据安妮的汇报,那个从王都来的什么狗屁审查团显然和杜宾领那位子爵是一伙的,毕竟这群人都是二王子的派系,而整起事件的导火索就是古安生不愿意被二王子所用,而且眼看着安格斯领的发展越来越好了,这群人就开始想要搞事了。换了其他人,恐怕这个时候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或者干脆就投靠到二王子的派系。可古安生什么人?既然你们想搞事,那么我们不妨搞大一些。所以古安生干脆没有去理会那些已经躲了好几天的审查团成员,他甚至连山德、贝娜、马尔斯等人都全部撤了回来,而且也不再为他们的任何行为买单——想住在大房子里?可以,自己付房费。想吃好吃的食物?可以,自己付餐费。想拥有安全保障?可以,自己去雇人。总而言之,古安生就是对这些人直接采取无视的态度,但对他们的监视却并未就此放松。“图塔那边传来消息了,我那个弟弟果然不安分。”
安妮突然开口说道,“不过,你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古安生嗤笑一声,“那些家伙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客气?你弟弟如果足够聪明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装傻,但很显然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而我们又正好需要杜宾领的那条商道,所以我们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确实。”
安妮思索了片刻,然后便点了点头。“那么,需要对你那个弟弟留情吗?”
古安生又问了一句。“不用了。”
安妮摇头。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果真的心慈手软,她当初也不会趁着在安格斯领制造混乱的时候,顺便解决自己的那些弟弟妹妹了。而且别人或许不清楚她的“商业天才”名头是怎么来的,但安妮可不会真的蠢到因为一点成功就完全认不清自己,这一点也是她和那位侥幸逃过一劫,并且成功趁着她离开斯兰王国期间,谋划夺取了她领主之位的弟弟之间最大的区别。从她收到图塔的汇报,知道她的弟弟帕莱居然真的开始动员,并且准备带兵进入安格斯领的那一刻起,安妮就知道自己这位弟弟没救了,甚至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如果继续任由他掌管戴珊家族的话,那么戴珊家族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上,尤其是安格斯领的领主还是古安生。安妮对“戴珊”这个家族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和荣耀感。但她想着,与其把戴珊家族交到这样的废物手上,那么还不如由自己来接管戴珊家族、杜宾领的一切遗产,最起码她有自信能够将戴珊家族继续壮大。至于帕莱?“如果他真的带兵进入安格斯领,那我只有一个要求。”
安妮抬头直视古安生的双眼,“不要让他活着。”
“好。”
……帕莱-戴珊,如今戴珊家族的族长,杜宾领的领主,斯兰王国的子爵。从眼下的结果来看,他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一名非常成功的贵族了——在斯兰王国,没有领地的虚衔贵族比比皆是,所以像古安生那般突然就成为了一名子爵的粗人,才会越发的让人眼红。但他依旧不满足。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比安妮差,可几乎所有人都只知道他的姐姐安妮,鲜少有正眼看过他的时候。可如今呢?帕莱翻身骑上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双腿一夹,战马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然后很快,数名骑士便迅速跟上,护在了帕莱的身边。这几人都是效忠于戴珊家族的家族骑士。他们不像贝娜和马尔斯那样,将自身的利益都彻底与安妮捆绑在一起,所以他们自然不在乎成为戴珊家族族长的人到底是帕莱还是安妮,反正那与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不管是安妮-戴珊还是帕莱-戴珊,又或者是其他姓戴珊的人,只要他们成为戴珊家族的族长、杜宾领的领主,那么他们就不得不重用他们。因此当老戴珊子爵的死讯从圣罗兰王国传来时,他们对于帕莱趁着安妮离开杜宾领的期间搞小动作的行为,都选择了旁观,而不是阻止——不过或许他们也很清楚,如果由安妮成为戴珊家族的族长的话,那么他们的利益很可能也会受到影响,毕竟安妮肯定会更倾向于效忠于她的骑士,而不是他们这些只宣誓效忠戴珊家族的骑士。很快,这几名杜宾领的骑士就拱卫着帕莱-戴珊来到了位于庄园近郊的一座军营。不同于安格斯领的山地高原地形,杜宾领的风景秀丽,河流清澈,更重要的是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尤其适合种植。所以戴珊家族在获得这么一块宝地后,并没有选择大量种植粮食,成为产粮大户,而是选择了种植葡萄、啤酒花等之类的作物,再配合那条水质甘甜清澈的地下河河水,一举成为了斯兰王国的高端葡萄酒产区。戴珊家族也正是凭借这类高端贵族奢侈商品的经营,才成为了南境最为出名的大富豪家族。尽管后来有钱了,戴珊家族也的确想在杜宾领进行一些军事布防上的改良,但很可惜受限于地形和经济作物的种植影响,最终戴珊家族也没能修建起坚固的城堡要塞,于是只搭建起一座综合性较强的庄园——其中就包括了一些军事设施、哨塔、军营等等。尤其是戴珊家族花费大量资金打造出来的杜宾领重步兵军团,更是重中之重。而这支重步兵军团的大本营,就位于戴珊庄园内,他们同时也兼顾着整个庄园的日常巡防。此时。随着帕莱骑马而入,早就已经收到命令的重步兵军团早就已经集合完毕,所有的辎重物资也都已经全部打包完毕,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大人。”
重步兵军团方阵的领军者在看到帕莱时,便迎面走出,“无畏军团已经整装完毕!”
无畏军团是杜宾领唯一一支私军部队,满编人数只有一千人,但负责这支部队的后勤工作人员却足足有三千人之多,每年戴珊家族都要往这支部队砸入超过十万枚金币的投资。这在过去并不是什么问题,但随着安妮-戴珊的离去,戴珊家族如今在斯兰王国的贸易份额正在不断丢失,尤其是打入邻国和斯兰王国首都圈的高价葡萄酒,市场上已经出现了多款同价位区间的竞品,他们或许没有戴珊家族的葡萄酒那么甘醇,但在价格上却相对较低,档次品味也同样不会愧对身份,因此更受实权贵族和虚衔贵族的青睐,这使得戴珊家族今年下半年的利润减少了许多。戴珊家族的资产评估专家就此事向帕莱提出了警告,按照目前的趋势,最多两年后,杜宾领就要养不起这支无畏军团了。而实际上,根本不需要两年,只要他们的主打产品一旦丢失斯兰王国首都圈的影响力,那么很可能一年后他们就不得不削减无畏军团的规模编制。所以,帕莱比任何人都更重视二王子阵营的关系。因为这个派系圈子汇聚了整个斯兰王国七成以上的贵族!在帕莱的计划里,只要在二王子举办的宴席上,能够让自家的葡萄酒成功亮相,甚至都不需要成为唯一的指定产品,那么现在困扰着戴珊家族的一切问题就全部都会迎刃而解。因此对于二王子交代的事情,他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重视。“很好。”
帕莱看着眼前这个黑压压的军阵,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来自王都的奥尔兰侯爵向我发出了求援,他宣称自己受到了我们的邻居,安格斯领的子爵,安徒生-古的死亡威胁。”
“我们都知道!我们昔日的盟友、同伴,前安格斯领领主,卡度家族就是被这头恶魔杀死的!他不仅策划了安格斯领的叛乱,甚至还趁机扩大了骚乱指示那群强盗趁着我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时候劫掠了我们!他们不仅杀死了我的家人,也杀死了你们的家人,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贵族,这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不仅是对我、对你们的羞辱,更是对‘贵族’这个名词的羞辱!”
“我是杜宾领的领主,也是戴珊家族的族长,是一名贵族,但我从未忘记!从未忘记我也是一名骑士!从未忘记我宣誓过的骑士誓言!而如今,奥尔兰侯爵阁下正处于一场巨大的死亡威胁危机之中,他希望我能够向他伸出援手,以救援包括他在内的七名同伴,所以,是时候履行我的宣誓诺言了。”
“而你们!我的朋友们!我视你们为同伴,为兄弟,为家人!你们是我的盾,我的刃,如今也将随我一起出征!是时候让我们隔壁那群野蛮人知道你们的勇气了!”
“噢——”无畏军团的所有重步兵们,开始狂呼出声,并且不断的用武器捶打着地面,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有人士气高昂。领军的那名指挥官,向着帕莱捶胸行礼,然后很快就下达了新的作战指令:“换装!出击!”
下一刻,黑压压的方阵便开始迅速的行动。整个阵列呈现出一种杂而不乱的奇异美感。他们将手中的兵器放到了一旁的辎重车上,同时也在辎重兵的辅助下脱下了身上那套厚重的铠甲,接着按照每十人一队的配置,协同十名辎重兵和一辆装满了他们装备的辎重车开始上路。而在这支大部队的前方,则是早已上路了的辎重队,他们早就已经运送着各类军事物资和后勤物资、粮食等上路,同时也会充当斥候的作用。帕莱转过身,面对着身后的七名骑士,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宣言吗?”
七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你们曾宣誓,为手无寸铁之人战斗。”
“我宣过誓,为手无寸铁之人而战。”
“你们曾宣誓,帮助任何向你们求助的人。”
“我宣过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
“你们曾宣誓,对抗一切强权暴戾。”
“我宣过誓,对抗一切强权暴戾。”
“你们曾宣誓,帮助你们的兄弟骑士。”
“我宣过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
“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帮忙。奥尔兰阁下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领主阁下,请下令!我愿作为先锋率先出击!”
“领主阁下,请下令!”
“领主阁下……”七名骑士纷纷异口同声的说道。……“帕莱-戴珊那个家伙真的会来吗?”
奥尔兰皱着眉头,他的语气显露出几分不安。“当然。”
约伯-阿尔倒是显得非常的平静,“他与安格斯领有着不可调和的巨大矛盾,就算没有我们,他也迟早会对安格斯领动手的,我们不过只是给了他一个正义借口而已。”
“可已经四天了,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另一名伯爵开口说道,“那个该死的乡巴佬!居然撤走了所有的护卫,居然让我们自己付费,我从未受过这种耻辱!”
“放心吧,我的朋友,你现在蒙受的所有羞辱,到时候我们都将百倍从对方身上讨回。”
约伯-阿尔笑道,“战争动员和准备工作,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按照我的估算,帕莱-戴珊今天能够整军出发就算是他对领地军事的掌控力十足了。……我们再耐心的等等吧。”
“那我们还有等多久?”
“按照我的估计,半个月时间是最快的。”
约伯缓缓说道,“可惜这附近都是哥谭伯爵的人,那位伯爵是安塔拉家族的人,否则的话我们就可以调动更多的军队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场的两位侯爵之一,更具地位和权势的卡斯顿侯爵此时终于开口了。不同于奥尔兰侯爵急于证明的迫切心态,卡斯顿侯爵这次过来单纯只是为这支审查团增加一些含金量而已,所以他才会担任审查团的副团长,而不是风险与收益更大的团长职位。但一旦他开口,整个审查团里的其他贵族就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毕竟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摆在那。“既然那位安格斯子爵不肯妥协,那么我们就没必要再拖下去了。”
约伯-阿尔伯爵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转而一脸认真的回答着,这看得一旁的奥尔兰侯爵眼里有几分艳羡。这就是他所渴望的权势与地位!“我们给帕莱-戴珊一个机会,让他带兵过来。名义上是为了保护我们,毕竟我们都收到了安格斯领主的死亡威胁,但实际上我们都清楚,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旦有贵族率军进入另一位贵族的领地,这往往便是战争的开端,而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入侵者是否有一个正当的借口而已。”
“你想把事情闹大?”
卡斯顿侯爵瞬间就明白了约伯伯爵的意思,“你的红河军已经准备就绪了?”
“是的。”
约伯-阿尔并未否认,“一旦这里战事爆发,那么不管安塔拉大公有什么想法和意见,他都必须放行,否则的话以他那敏感的身份,可经不住来自王都那边的压力,而且这对沿途的其他贵族也同样是一种威慑,让他们敢胡乱插手这件事。……你们该不会,我真的会把个人安危放在帕莱-戴珊那个小鬼的身上吧?”
“你这个方法也存在一些问题。一旦战事爆发后,很多事情就将不再受你的控制和预估,如果你的红河军行军速度不够快的话……他们大概只能来给我们收尸了。”
奥尔兰沉声说道。“五天。”
约伯不以为意的笑道,“只要我们能够撑过五天的时间,我的红河军就可以赶到。……相信我,我的朋友们,那位安格斯领主得罪的人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多,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永远不可能效忠二王子的,所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等拿下了安格斯领和杜宾领后,我们要怎么做。”
“杜宾领?”
除了奥尔兰和卡斯顿,其他人皆是一愣。“不是吧,我的朋友们!”
约伯一脸表情夸张的笑道,“你们难道还没了解那位土匪领主的性格吗?帕莱-戴珊那小鬼只要敢带兵进入安格斯领,立即就会遭到迎头痛击,我甚至可以肯定的跟你们说一句,这个时候安格斯领的军队肯定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等着帕莱那家伙一头冲进包围网呢。”
“那……”“敬我们可敬的盟友!”
约伯突然高举手中的酒杯,“我在此宣誓,将会善待帕莱-戴珊的族人,并且帮他照顾好他的杜宾领,以及帮他解决他的仇敌,那位安格斯土匪。”
其他几名伯爵和子爵彼此对视了一眼,到了此刻他们哪还看不出来。这个向帕莱-戴珊请求援助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在向他求援,而仅仅只是为了将他当作导火索来利用,真正的目的其实还是针对杜宾领和安格斯领,二王子想要将这两个领地都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他们几人在内心为可怜的帕莱-戴珊默哀了一秒,然后就面露笑容的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致我们可敬的盟友!致我们的好友,帕莱-戴珊子爵阁下。愿他的灵魂安息。”
……弥子提着长刀,走入了一间林中木屋。她的鼻翼微微一动,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却是连房门都没有踏入。很快,她离去的脚步声就消失了。不多时,躲藏在木屋中的索瓦罗才终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让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恢复跳动,重新恢复流动的血液很快就驱散了身体上的冰冷,让他的身子重新温暖起来。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索瓦罗在木屋的几个窗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弥子的踪迹后,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才终于松懈下来。但下一刻,索瓦罗的心神就又一次紧绷起来。“你是在找我吗?”
弥子的声音,突然从壁炉那边传了过来。“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