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你生日那天拍的,忆零变了好多……”林靳白牵着李伊人一路走,最后到了桥的尽头。桥的尽头,是一张她站在路灯下的照片,这是她刚回国那天拍的,一个小小的身躯拖着个行李箱,就连影子都觉得孤寂林靳白指着这张照片:“伊伊,就是在这一刻,我知道,我不用再往这个房间里添置东西了。”
李伊人笔尖微微泛酸,原来,她回来那天他就知道了,他还跟着她……只是,因为他害怕她再次离开,而不肯出现。林靳白牵着女孩的手走到了那个泛着明亮的光的玻璃柜子前,李伊人扫过玻璃柜子里的东西,林靳白开了口:“这是你每一年的生日礼物,五年了……”李伊人看着那些纸盒子下的便签。第一个盒子写的日期是她离开的第一年。第二个就是她离开的第二年……林靳白指着第一个盒子:“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的绝版漫画吗?我那个时候不舍得全都给你……可等我要给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能亲手接过了。”
他已经不能看到她兴高采烈叫他小白的样子了。第二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张纸。那张纸上面,除了一个数学公式,全都是林靳白的名字,大大小小占满了纸张的各个角落。这张纸是有次李伊人解不出来数学题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在草稿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还被他抓包了……第三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摞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天空,李伊人说过,她最喜欢小区公园的天空,因为她在公园的长椅上,遇到了令她沦陷一生的人。所以,她离开后,林靳白都会在他们相遇那天的日子,跑去小区拍一张天空的照片。第四个盒子,装着一个相机。李伊人有次和他逛街的时候看见的,这种相机已经绝版,当时他们谁都买不起。他去澳大利亚回来后,就托人找了相机,想着等她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第五个盒子,装的是一个雪白色的玩具小屋。林靳白很清楚的记得,她高二那年的冬天,她在小区的花园里用雪堆了一个房子。她说,她希望这个房子里有爱的人。林靳白也记得,她堆好了雪房子后,一脸笑意问他:“小白,你以后,会在这个房子里的吧?”
……他当时没忍住,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当时女孩好像料定了他不会回答或者给的答案是否定的,问完就没再看他了。女孩自言自语,我一直觉得,有爸爸有妈妈才能是一个家……虽然赵姨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她对清清的感觉根对我是不一样的。赵姨对清清的感觉,是林妈妈对你的感觉……可是对我的感觉,像是周阿姨对我那样……我好像有个家,家里有爸爸,有妈妈,有宝宝……林靳白当时鬼使神差的,就接了她的话茬:“一定会有的。”
顿了顿,他才又接着说,“我给你。”
……林靳白又拉着李伊人在“one”里参观了一圈,那些石头墙壁上也是照片,是李伊人高中的学生照和生活照。李伊人突然想起来,她五年前离开之前,小白说等她高考完,有件很重要的是要对她说……李伊人看着林靳白:“小白,你要说什么?”
林靳白被她突然的这么一问问懵了。李伊人清明的眸子看着林靳白:“高考之前,你,要说什么?”虽然已经大概能猜到林靳白要说什么,但李伊人还是想听林靳白亲口说。毕竟,如果真的和她猜的一样,那么,林靳白要说的,就是他对她的第一次告白……虽然已经隔了这么久,但她还是想听听,那时候的林靳白,想对那时候的李伊人说些什么。林靳白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孩*的发,沉声道:“我想说,你以后不用追着我跑,因为我会放慢脚步等你。你以后也不用对着什么雪屋或者生日蛋糕许愿,因为我都会帮你实现……我想说,伊伊,我牵了你的手,你的余生,就和我牵着手走完吧……”李伊人将头埋进林靳白胸口。真遗憾,他的第一次告白,她错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气氛刚刚好,也不知道两人这样沉默的相拥了多久,林靳白听见怀里的女孩说:“说好了,一辈子。”
你不能反悔,要不然,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等五年了。林靳白抱着女孩的双手微微紧了些:“嗯。”
灯光暧昧,两人之间丢失的东西好像在这个生日找了回来,情难自禁,林靳白捧起女孩的脸,低头,吻了下去……林靳白将女孩抱起,往卧室走去。……大概是昨晚太累,李伊人早上起得很晚。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荡荡的了。她动了动身体,觉得浑身酸疼,于是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林靳白禽|兽。李伊人干脆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才强撑着起床洗漱。林靳白已经去上班,公司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今天林总心情不错。因为,一向严厉,严厉到几乎吹毛求疵的林总,今天的早会上居然没发脾气,没骂人。这些就算了,发现下属有错的时候,还耐心的指出问题所在,还温柔的给了建议……这……太不林总了!林靳白开完了早会,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个电话。李伊人擦了擦拿薯片的手:“喂。”
林靳白听见女孩的声音,低笑:“伊伊,早餐还好吗?”李伊人口是心非:“还凑合吧。”
“中午一起吃饭?你让福妈做点菜,带过来,我让汪成去接你。”
林靳白说道。李伊人本来想说自己可以过去的,可林靳白坚持让汪成来接她,她拒绝不了。于是只能答应了林靳白。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话,可是林靳白却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自己被满满的幸福感包裹着。听她的声音,逗她笑,听她说说最近身边发生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