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沈明辉渐渐忘却了这次的误会。他心知肚明,自己是盗用了别人的诗词,晋坚的怀疑虽然锐利,但也没有实质证据。沈明辉的身份与背景过于特殊,就算有怀疑也找不到确凿的理由。
他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难道还要留下来与他们争论不休,浪费时间吗? 四天后,沈家的T台秀圆满落幕。江宁城的商家们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既没有再制造骚乱,也没有暗中进行破坏。这让沈明辉感到有些不安,他原以为大宋社会会更为动荡,没想到局面竟然如此平静。 然而,沈明辉顾不上这些。他的成衣铺已经筹备完毕,来了十几名裁缝大师和众多学徒。他还租下了旁边的门面,进行紧张的装修,不久就要开业了。成衣铺的仓库已经和布庄合并,只等赵老掌柜进货回来后,将货架摆放整齐。 衣衫也陆续制作完成,小学徒们忙着送衣服、收钱,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穿上沈记的高档衣服后,很多人都自信满满,昂首阔步,仿佛睥睨天下。传言说,有人因为穿上这些衣服而乐不思蜀,甚至睡觉也不舍得脱下。不过,这只是传言,真假难辨。 沈明辉还安排几名能言善道、办事靠谱的伙计前往长芦、中岳等地,用高薪聘请武林高手。他并不确定这个时代是否有像武侠小说中那样的绝世高手,但他知道长芦是武术之乡,中岳则有少林寺,想必会有一些了不起的武者。 赵老掌柜曾提到,曾有人试图在沈家仓库纵火,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因此,沈明辉对这事格外警惕。毕竟他家宅院内还堆放着大量的财物,宅护院虽然有几名强壮的仆人,但并非武者,不能保障绝对的安全。 经过四天的时间,沈家的声誉不仅在江宁城逐渐提升,沈明辉的两首词作也开始在各大青楼传唱。《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这首词作不知何故传了出去,或许是因为端午节前后人们有更多的闲暇时间,街头巷尾开始传唱这首词,沈明辉的才名也在人们心中扎下了根。 然而,沈明辉连忙忙活了几天,对此毫无所知。直到小灵儿告诉他这个事情,他还表示怀疑,直到有一天在悦来酒楼吃饭时,听到同楼层的包厢里传来他自己盗版的词作,他才不得不羞愧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而,让沈明辉感到纳闷的是,代表江宁文坛盛世的桂红诗社迟迟未来邀请他。如果没有受邀参加这个诗社,那么在这个圈子外,他还只能算是个局外人。只有加入诗社的成员,才能获得主流认可,否则即便名气再大,也只是边缘人。 沈明辉对于这些主流和非主流倒是无所谓。他更在乎高端市场的开拓。沈记的未来利润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城中高端市场的支持。至于桂红诗社的态度,沈明辉只能无奈接受。 与其他人的冷漠不同,女东家夏柔诗派人两次送来邀请信,称晋公子自知之前行为唐突,特地邀请沈明辉再次赴宴,当面赔罪。 然而,沈明辉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应付这些纷繁琐碎的事情。他两次全部拒绝,只回信写道:一些小事并不足为奇,如果晋公子不能释怀,就告诉他沈明辉早已原谅。沈明辉表示自己的事务繁忙,无暇分身。 尽管夏柔诗素以涵养和善良著称,但也被沈明辉激怒到了极点。夏柔诗将回信撕得粉碎,愤怒地将碎片扔在地上。小红娘从未见过夏柔诗如此失态,而夏柔诗自己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被一个少年气得如此发泄,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小红娘下定决心要贵宾出马,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沈家小子一个教训,替小姐发泄一番怒火。 端午节过后的第三天,沈明辉正忙着指挥伙计们清扫并装修成衣店的分号。正在大声喊着“高一点,低一点”的时候,小红娘气势汹汹地坐车赶到了沈记布庄,把沈明辉堵住了。 沈明辉一眼就察觉到了事情,这位大户人家的丫头从一开始就对他未待见。那晚他趁机占了夏柔诗的便宜,这丫头的眼神像是一只愤怒的雌老虎,差点要消耗吞下去。 “哪位是沈明辉?给我出来!”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果然与众不同,身上透着一股明显威严的气息。
沈明辉立刻认出了小红娘,他知道祸事上门了。这丫头一开始就对他的敌视,一开始他耍了点小聪明占了夏柔诗的便宜,她当时的样子简直就像只愤怒的雌虎,几乎注定他吃掉了。 “哎呀,这不是小吹娴儿姑娘吗?怎么风把你带到这里来了?光临我们的店,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什么事情派个人传个口信不就行了?”沈明辉笑嘻嘻地走上前。
“少来了!”小红娘不受沈明辉的套话影响,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嘿嘿,这位小娘子,我们少东家一张笑脸迎接,她却是热脸贴上来,冷……冷……”一个男生计话到一半,意识到不能说“屁股”这个词,赶紧将其吞了回去。 众人听出其中的意思,顿时笑声起来。他们何等聪明,怎能猜出这两个字的意思,纷纷大笑不已。 小红娘气得柳眉倒竖,她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受过这么羞辱,这些人差点自己的“小屁股”都说出来了,真是太丢人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沈明辉身上:“沈明辉,你真过分,居然纵容这帮伙计欺负我。今天我就放火烧了你这个该死的铺子,让你明白纵容这帮人嘴巴不干净的后果。 说着,她提起裙摆,径直往里冲去。沈明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从头到尾,我都是笑脸相迎,这些男生计嘴巴问题,我能管得了吗? 看着眼小红娘像只愤怒的雌虎一样朝店里冲来,众人虽然都是男性,却因为形势不利也不敢轻易伸手阻拦。他们呆呆地站在那儿,眼巴巴地张大着嘴巴,傻傻地看着,仿佛看到了一场剧烈的戏剧。沈明辉急得直跺脚,这小娘子一旦在店里闹出事情,后果真的不敢想象。毕竟他和小红娘的主子真的是熟人,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对他的搞笑和沈记的生意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沈明辉连忙喊道:“等等,小红娘姑娘,听我说。”然而小红娘却一意孤行,根本不理会沈明辉的话。沈明辉急忙转向门边的那帮小伙计,大声喊道:“拦住她,快拦住她!”
然而这些小伙计却像被狗追过一样,个个都闪得比兔子还快,气得沈明辉大声斥责。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娇俏的身影站在那里,叉腰而立,挡在了小红娘的面前。小红娘躲避不及,差点就要上撞那人。本以为挡住自己去路是一个小伙计,小红娘这下既感到羞愤又着急,伸出爪子朝那人挥去。 “你在这儿?要发泄就回家发泄去,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的。”
那人灵活地躲开了小红娘猛扑过来的爪子,同时口气清脆地训斥道。
沈明辉内心一阵欢喜,原来是小灵儿出手相助。除了她,恐怕没有其他人能够制止住小红娘。然而在欢喜之余,沈明辉又生一阵惊恐。 小灵儿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和小红娘的交锋将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而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议论纷纷,形成耳朵的言辞也越来越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