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召的脸色果然变了:“皇后想说什么?”
想说孟九安带了个大周女回来就是为了勾结大周要反他? 这究竟是草率还是故意针对? 区区一个女人而已,皇后已经有孙家这么大的势力,还要往孟九安头上扣帽子。 若是真能掀起什么风浪,这女人还会被弄得不省人事在这儿的? “哼,”孟召冷笑:“皇后啊,你是不是整日在后宫太闲了?”
没想到他会突然发怒,方才孟熙苑他们闹成那样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孙章慧心里一慌,赶紧跪下来:“陛下明鉴,臣妾只是、只是怀疑......” “怀疑?你也知道是怀疑,你身为国母,身为九安的嫡母,不知道平衡他们兄弟的矛盾就算了,还掺和着他们几个小辈胡闹!你是不是就想让后宫越乱越好?”
“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希望后宫和睦,可是——” 孙章慧浑身都颤抖起来,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将孟九安拉下马就算了,反造这么一顿呵斥,心里当然不服。 “行了!你的性格朕还不清楚,成天就整这点事,你看看长安和苑儿两个,乌泱泱的,一点皇子公主的礼仪都没有,成什么体统?”
猝不及防被点名,孟长安和孟熙苑撇着嘴不服。 尤其是孟熙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训斥过,即便被训斥也是要回嘴的。 “父皇就是偏心大皇兄,他带回来的女人您毫无条件就信了,万一就如母后说的,她的身份对上阳有威胁怎么办?母后将她发落天牢,我看才是对的!”
孙章慧瞪她:“苑儿,闭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孟熙苑这翻话,着实大逆不道了一些。 孟召看着自己平时宠爱的长女,冷笑:“你是说,你母后当着朕的面就要将人发落入天牢,是对的?”
他堂堂皇帝还在这儿,皇后连他的脸色都不看,就敢率先发令,将他放在哪里? 孟熙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本就来路不明,难道不应该关进天牢,让刑部那些人审问一番吗?”
孙章慧简直听不下去,差点气血翻涌被气昏:“孟熙苑,你给我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
孟熙苑越说越生气,居然还对着孟召叫板起来:“父皇你维护大皇兄也太过头了,还是说您其实不是维护大皇兄,而是、也看上这个大周女了!”
卿酒酒暗叹,真是个不可多见的蠢货啊。 这人要不是皇后生的,早就在宫里被人整死了吧。 还是说被季时宴迷昏头了? 一如当年的卿秀秀,自我情节过剩。 季时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他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么细微的动作,那正在剑拔弩张的一家四口毫无察觉。 而卿酒酒感觉季时宴又俯下身,唇角微微擦过她的鬓发。 这该死的似有若无,像是故意又像是无疑的撩拨! 她气坏了,却又不敢动。 现在醒过来,那可就成瞩目的焦点了,她一定会被那皇后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忍。 那方孟召果然动了怒:“孟熙苑,是不是朕真的太宠你了!”
他一发怒,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地跪下来,几个太监更是害怕。 “陛下息怒!”
孙章慧跪伏在地上,蹒跚着到了孟召面前,求道:“陛下,苑儿不懂事,但她向来是个直肠子,她、她没有那个意思的,您千万不要生气!”
但是已经晚了,孟召这气生的不小:“将她带回她的宫里去反思!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孟熙苑哪里肯,当即就要反抗:“父皇,凭什——啊!”
孙章慧哪里还容她在这添乱,只是闭门反思已经是皇帝的退步了,再闹,今日定然收不了场了。 所以她快速起来,再孟熙苑手上狠狠拧了一把! 接着立刻招来自己的嬷嬷:“将她给我带回宫里去!”
随着孟熙苑骂骂咧咧的声音走远,现场的气氛没有一丝放松的。 孟长安已经知道怕了,他父皇是真的动了怒。 此刻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父皇,我......” “你也给朕回去反思,为了个女人,将你皇兄的宫殿弄得乌烟瘴气,还有没有兄弟情谊?”
“是,儿臣知道错了。”
孟长安自然不甘心,但是再不甘心,也知道今日是惹恼了孟召。 要是再喋喋不休,定然会跟孟熙苑一样,遭一顿惩戒。 他站起身,服了软:“父皇,儿臣今日确实与苑儿不懂事了,但是这美、这大周女,如何处置?”
“什么如何处置?从哪弄来的就给人送回去,有什么,等你皇兄回来再说。”
孟召被孟熙苑气的胸口疼,转身要走的时候,又扫过卿酒酒脚踝上的伤。 他转而睨了临华宫一干人等:“既然是客,就好好相待,临华宫擅自动用了私刑,自己去领罚。”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场闹剧来的荒唐,收尾也荒唐。 卿酒酒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孙章慧看着皇帝走远,脸上的小心谨慎瞬间退散,变成阴狠。 她扫过季时宴,提起冷笑:“你胆子倒是大,连皇子公主的矛盾都敢挑起!”
要不是他推孟熙苑那一下,她也不会气疯了失去理智,因此乱说话得罪皇帝。 今日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反而惹怒了皇帝,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季萧,从第一眼看她就觉得不简单,这会儿还勾的孟熙苑像是着了魔,那怎么行! 让这个季萧再安稳待在皇宫里,早晚得弄出大事来。 她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又扫了那两人一眼,冷哼一声带着嬷嬷走了。 嬷嬷慌张地跟在她身边:“娘娘,怎么办?今日陛下明显是生气了,这大周女.....” “先不管这大周女了,那个季萧,你多找几个人,弄死他。”
孙章慧阴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