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爱情,终于被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满心以为,薛柔才是他的挚爱,却只是一个笑话。他苦笑着问薛柔,那他费尽心思去讨她欢心呢,难道,她的那些笑容,又岂是假的。薛柔还是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带着几分柔情。她说,人人都说*无情。为何无情?只因为,只要是她们的客人,她们就能笑脸相迎。穷秀才以为那不带风尘气息,清尘脱俗的笑容,原来只是她在玉花楼招揽客人的一件武器罢了。自始至终,她对所有眼巴巴去看她,去博她一笑的人,都是一样的。呵,好一个*无情。他心中的苦涩,就好似是一口咬破了许多黄连似的。他省吃俭用,饿着肚子去参加考试,给她买的那些珍贵物什,原来只是被她压在了箱底,用以衬托那些有钱人所送的东西。一想到家中人对他寄予的厚望,一想到未婚妻送他离乡时,满眼的热泪。他就好似被一块儿巨石压在胸口上,喘不过气来。他杀了薛柔。用他送给她的金簪,准确无误的刺入了她的咽喉。看着薛柔倒在地上,疼痛,害怕,瑟瑟发抖。她捂着不断冒着血水出来的脖子,求他救她。可是,血色已经染红了他的眸子,他心里不觉得害怕,反而还带着几分快意。薛柔彻底断气之后,他才慌了。带着薛柔的尸体回到了他租住的一间小屋子里,还在想怎么解决,宫里的人就已经来了。宫中的人,送来了红莲香。那种据传香味浓烈到可以掩盖许多臭味的香料。恶从胆边生,他这么聪明,立刻就想到了能够毁尸灭迹,还不会让人察觉的法子。当晚,从未动手下过厨的书生,将曾经的爱人肢解进油锅,熬成了尸油。将那把他亲手所做的梳子,浸泡在尸油中。骨肉化作尘屑,风吹过去,世间再也难寻踪迹。而桃木梳,被他送去了首饰摊老板那里,想要靠那首饰铺老板,将他做的桃木梳送走。当陶立仁问起,他为何不将那桃木梳一并毁去,却留下这个证据时,他哭了。他说,他自以为他这辈子光明磊落,不曾欺压任何一人,不曾贪一点小便宜。在即将迎来人生最为光明,最该坦荡的时候,他却失手杀了人。尽管抱着毁尸灭迹的心态,可他还是舍不得薛柔。所以,他无法下手毁掉那满载着情意的桃木梳。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谁能想到这把桃木梳因为做工低劣,所以一直没有被人买走。直到白灵若的出现,听到了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如果,穷书生从一开始就坚定决心,薛柔也不会像一个意外一般,闯入了他的心底。如果,薛柔的笑能够带有几分轻浮的庸俗,能够一开始就表现出嫌贫爱富的模样,穷书生也不会越陷越深。可惜,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如果。正如此刻,白灵若的躲在御书房的屏风后面,苦恼的想。如果当初没有帮云凌飞夺回皇位就好了。他们可以在外成亲,这样就不会有人逼迫着他纳妃了。“皇上,后宫空虚多日,请皇上下旨,举办选秀事宜。”
大臣甲诚恳意切的说道。“是啊,皇上。如今四海升平,人民安居乐业,只有皇上而今还未有所出一事,令吾等担忧啊。”
大臣乙情深意切的说道。“纵观古今,那些明君有哪个如同圣上这般,后宫空虚。恕微臣直言,后宫空虚,无子无嗣,绝非明君之举。”
大臣丙硬着脖子说道。大臣甲、乙,纷纷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这货就这说话技术,究竟是怎么爬上如今的位置上的啊?云凌飞冷冷的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听到了此话,抬头便化眼神为利刃,狠狠的刺向那三位大臣。“朕是昏君。”
“……”众人无语凝噎,哪有自己说自己是昏君的皇帝啊。躲在屏风后面的白灵若,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咳咳,她要忍住。如果让这些迂腐的大臣发现她躲藏在这神圣的御书房里偷听他们说话,指不定要做什么。众大臣心累了,不知道该怎么劝云凌飞了,只好纷纷告退。等人都已经走了,白灵若这才从屏风里出来,眸子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皇上,你这样说自己,真的好么。”
“难道要别人说朕是昏君?”
云凌飞眉头微微一挑,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某大臣抬起的手微微颤抖:“皇,皇上,这是?”
不知为何,那大臣忽然去而又返,刚好就看见了白灵若站在云凌飞身前,两个人琴瑟和鸣的和谐画面。自古以来,后妃不得干政,而且还是在御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偷听。简直是所有人所不容的。“皇上日理万机,本宫来给皇上送一盅汤补补身子。怎么,这位大人,连这点细微小事,也要管么?”
白灵若眉头微微一挑。大臣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桌案,哪儿来的汤盅。而且,如果只是送汤的,为何她还要躲在里面,不肯离去。“皇上,微臣今日冒死进谏。”
大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妃不得干政请皇上慎重啊。”
云凌飞眸子微微一敛:“爱卿,皇后不是后妃。再者说了,方才你们不也没有谈任何国事么。既然是选秀的事情,此事与后宫有关,又怎么算得上是后宫干政呢。”
某大臣都快要被他们最尊敬的皇帝,那感人的逻辑给惊到了。“可是皇上……”他还想要说什么,云凌飞立刻打断:“行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退下吧。朕乏了。”
如果他再不走,云凌飞都要派人来拖他出去了。御书房再一次恢复了安静,白灵若方才的笑意已经渐渐消散了。“皇上,臣妾是不是出来得太早了。”
白灵若心里有些忐忑,纵观古代那些被冠以妖妃名号的女人,下场都不要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