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闻到了，你以后再看到她们小心些，别正面对上。”
陆尘提醒。 林红玉母女都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他担心江寒烟会吃亏。 “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了。”
江寒烟嗔了眼，扭头看窗外的风景，现在是晚上九点多，街上很热闹，霓虹灯五光十色，行人也慢悠悠走着，不像白天都步履匆匆，毕竟是九十年代，上班族还没变成牲畜，压力也没那么大，晚上还可以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路上被烧烤味吸引，江寒烟下车买了一袋子烤串，回去再吃。 豆豆和金闪闪乖乖地在家里看电视，江寒烟放下烤串就去换衣服，在家里她喜欢穿宽松随意的睡衣，特别自在。 电话铃响了，田心心打来的，姬微波还在旁边嚷嚷，两人都特别兴奋，迫不及待地和江寒烟分享今晚上的大瓜。 “寒烟你们走得太早了，错过了精彩好戏，天哪，太精彩了，真没想到有钱大小姐也会那样，跟我老家村里的泼妇没啥区别嘛！”
田心心感慨万分，刚刚她可真是开了眼了，大小姐打架也是拽头发吐口水踢肚子抠眼睛，骂人更是脏话连连，有些脏词儿她都没听过，也不知道余甜甜那样的大小姐，是打哪学来的？ “说重点，别整废话！”
江寒烟不耐烦地打断，说了半天都没听到有用的瓜，就知道打架了，可特么是谁打了？ 她吃完了一串烤羊肉，伸手要去拿，但差了点儿，正要叫陆尘，豆豆眼明手快地将烤串塞了过来。 江寒烟满意地在小家伙脑袋上摸了摸，豆豆咧嘴笑了，和好伙伴金闪闪继续吃烤串儿。 “就那个一瘸一拐的，和又黑又胖的，叫啥来着？”
田心心没想起人名。 “余甜甜和林佳琪。”
姬微波在旁边补充。 “对，就她俩打起来了，林佳琪打赢了，余甜甜腿断了，趴地上起不来，衣服都差点给扒了，那裙子上的亮片全扯秃噜了，林佳琪那个胖子，打架贼厉害，余甜甜也就剩张嘴了，不行。”
田心心边说边摇头，对余甜甜有点恨铁不成钢，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嘴还特厉害，但凡嘴上软和些，这场架也打不起来了。 江寒烟来了兴趣，问道：“为啥打起来的？”
“女人打架还能为啥，除了钱就是男人了，好像是二女争一男，那男人长得倒还行，可也就那样，至于么！”
田心心撇了撇嘴，她看到姜思行了，还不如她相中的市场调研协会的帅哥会长呢，至于打得折胳膊断腿的？ “人家有钱。”
姬微波强调。 “那也不咋地，那男人又不喜欢余甜甜，眼神多嫌弃啊，何苦自取其辱？”
田心心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 姜思行姗姗来迟，看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未婚妻时，眼神嫌恶，没有一句温言，反而先给林佳琪道歉，一点都不顾及未婚妻的脸面，也难怪余甜甜气晕了过去。 换了她，肯定休夫另嫁了，她家虽比不上姜家有钱，可衣食无忧，犯不着委屈自己去嫁所谓的豪门。 “余甜甜现在怎么样了？”
江寒烟将烤串横着放在嘴里，签子一抽，鲜美的烤羊肉全在嘴里了，她满足地咀嚼着，太幸福了。 “你在吃啥？”
田心心听到了话筒里的咀嚼声，以她18年的生活阅历来猜，绝对是烤串。 她不由咽了下口水，鼻子边仿佛出现了烤羊肉的香味。 “烤羊肉啊，好吃。”
江寒烟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回答，下次再去那家烤串摊，味道真不错。 “哪家摊子？”
田心心追问，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寒冷的冬夜，吃几串热乎乎香喷喷的烤羊肉，那可真是最幸福的事了。 江寒烟说了烤串摊位，“路边的弄堂里，夫妻摊，东北口音，挺热情的。”
“我现在就去吃。”
“余甜甜怎么样了，哎……” 江寒烟还想知道余甜甜的下场，可电话里只有嘟嘟声，气得她挂了电话，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此时的余甜甜已经在医院了，她的小腿本来只是骨裂，再有几天就能长好，可今晚和林佳琪这一干仗，骨裂立刻变成骨折，伤上加伤，医生说必须在床上躺足一个月，否则骨头很可能长歪。 余红兵夫妻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儿，还有病床旁边扯得一塌糊涂的礼服，余母眼前一黑，这礼服损坏了要赔偿十八万啊。 “爸，妈……林佳琪欺负我，呜呜……” 看到父母，余甜甜哭得更伤心了，张大嘴毫无形象地哭，脸上有几道抓痕，眼泪流上去又辣又疼，头皮更是秃了几块，最大的一块有铜钱大，还有血丝。 “说了让你忍着，你怎么不听？裙子也扯坏了，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余母快气死了，她现在只心疼礼服，十八万啊，家里现在哪还拿得出来，儿子那边还要花钱呢。 “妈，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干嘛还骂我？不就是一条裙子吗，哪有我重要？”
余甜甜更委屈了，妈妈好过分。 “别哭了！”
余红兵喝了声，脸色阴沉得可怕，余甜甜吓得打了个嗝，闭上嘴，眼泪流得更凶了，现在的父母让她有些害怕，还觉得陌生，他们不爱她了吗？ “姜思行呢？”
余红兵沉声问。 “别提这个负心汉了，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都被林佳琪欺负得这么惨，他还给林佳琪道歉，也不送我来医院，只让司机送，到现在都没露面，我不要嫁给他了……” 一提起姜思行，余甜甜气不打一处来，她才不要嫁给心里没她的男人。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余甜甜的哭闹，她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手捂着左半边脸，从小到大，父亲连骂都没骂过她，今天竟然打她耳光？ “老余！”
余母到底还是心疼女儿，不满地看向丈夫。 “都是你宠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蠢不可及，从今天开始，哪都不许去，在家反思！”
余红兵狠狠瞪了眼妻子，对女儿也没好脸色，他现在担心的是和姜家的婚约会变卦，只是订了婚，姜家随时都可以悔婚，姜思行如今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余总火气越来越大了，小孩子不懂事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佳琪我骂过她了，就算姜思行和令千金的婚约作废，她的婚事也另有安排，绝对不会嫁给姜思行，余总放心吧。”
林红玉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随和可亲的笑容，却让余红兵后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