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
风然然瞥他一眼,叹道:“如此词汇匮乏之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宁源真人,你只说狼心狗肺这一个词,实在单调,还是再去学学其他词汇吧!”
宁源真人气得面色泛青,饶宜真人听不下去,也开口道:“不管你是何目的,这些日子来君奕待你都算不错,你怎能如此行事啊!”
风然然仍不为所动,“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先前扶摇派尚有利用价值,我自然要表现得乖巧些,现在他们已经不会再相信我了,没了利用价值,对我来说便是废物!”
众人被她凉薄至极的一番话气得够呛,纷纷开始指责起她的绝情,而指责之余,还不忘感叹君奕真人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居然收了这么一个祸害。风然然隔着人群望向魏怀仁,眼中有几分狡黠一闪而过。魏怀仁想要以她为由除掉扶摇派,她怎能让他如愿。事到如今,她的任何解释都不会有人听,只有当着所有人的面,与扶摇派一刀两断,彻底划清关系,让扶摇派在众人眼中是个“受害者”,才能保下扶摇派。但现在,还不够。景华真人对她仍手下留情,她若就这么放下君奕真人离去,必定会有人心中生疑。风然然不再理会愤愤不平的众人,手中符纸一挥,便要贴在君奕真人身上。她的符纸比起一般符修来要强上许多,一张雷符炸下去,怕是连树木都能炸断。这符若用到君奕真人侧腹,只怕会炸得整个腹内血肉模糊,医术再高明,怕是也回天乏术。景华真人再忍不住,腾地飞身而起,提剑便朝风然然刺去。他本以为这丫头狡诈,定会躲开,最坏的结果,她还有可能以君奕真人为肉盾,挡了这一剑。然而他预想之中的情形并未出现。风然然象征性地退了两步,不止没躲开,还让剑刺得更深了。她站在君奕真人身后,只有右半边身子露了出来,为了让她松手,景华真人有意刺她肩膀。可她这么一退,剑自然失了准头,刺偏了,径直刺进了她右侧胸口。长剑自胸前没入,又从背部穿出,将她整个人刺了个对穿。“噗…”风然然喷出一口血来,掐住君奕真人的手脱了力。宁源真人高喝一声:“好机会!我们上!”
而景华真人手握剑柄,仍愣在原地,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刺中了她。风然然心中叹道:景华真人啊,正是因为您这样心软,收留了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才险些为扶摇派招来大祸…眼见方才碍于“人质”不敢上前的的众人纷纷围拢上来,风然然一掌拍在景华真人肩头,将景华真人拍得踉跄着后退几步,长剑自然也抽了出来。鲜血自胸口处喷涌而出,风然然一手捂着伤口,一手高抬,宽大的袖口随风摆动,无数张符纸自袖中飞出,如同一场黄色的纸片雨一般,纷纷落在众人跟前。挡下这些符纸浪费了不少时间,待终于解决了所有符纸,山门口已经不见了风然然的身影,只余清冷的山风拂过,带着些许血腥味扑入鼻腔。魏怀仁自后头缓缓踱过来,脚步停在景华真人面前。风然然方才那一掌力道算不上轻,景华真人毫无防备,自是受了些内伤,唇角有血丝溢出。宁源真人正扶着他,替他疗伤。见他过来,君奕真人警惕地看着他。魏怀仁轻笑道:“君奕,你不必如此紧张,方才诸位都瞧见了,那风然然诡计多端,连好心收留她的你都不放过,着实心狠手辣。”
君奕真人下意识摸了摸脖颈,魏怀仁顺着他的动作望过去,那里指痕未消,五道深得发紫的痕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风然然的狠心。魏怀仁眯了眯眼睛,隐在袖袍中的手指握成了拳。他想过风然然会逃,甚至可以说,他希望风然然逃,只有她逃,才能当一个鱼饵,掉出背后的鱼。十年前四五岁的幼童,独自一人根本不可能活的下来,她身后,必定有其他隐仙坞之人相助。正因为想利用她将隐仙坞之人钓出来,他才没有搜走符纸。事实上风然然的确逃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用这样壮士断腕的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扶摇派撇清了关系。魏怀仁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指节都发出“咯咯”响声。她做到这样的地步,他这些日子来的谋划便算是彻底打了水漂。景华真人煞白着一张脸抬头看他一眼,“魏掌门放心,此事虽是被利用,但仍与我派识人不清拖不了干系,天神殿所有的损失,我都会一力承担。”
魏怀仁咬牙道:“景华如此识大体,着实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