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眼神,疑惑中带着些顿悟,估计是猜到了一些。所以步父现在出去打电话,估计不仅仅是为了步苑的事,很有可能跟步太太核实去了。果然,步父回来后,那一脸复杂的神色,简直没法看。“那个……莺时啊……”“嗯?”
步父清了清嗓子,“我刚才让人去查了一下,小苑果然是出事了!都怪我这个当爸爸的,太粗心了!不过你放心,她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去找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们小苑有你这个好朋友,真是太好了!”
宋莺时点头,“步叔叔,麻烦你了,等有了步苑的消息,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
“欸、欸!那是一定的!”
步父赔笑几声,嘴巴张张合合,看上去很犹豫。宋莺时不凉不热地笑一下,“步叔叔还有话说?”
“呃,那个,我刚刚听你阿姨说,你跟她之间好像有点误会。叔叔最近一阵太忙了,都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样的荒唐事!莺时啊……你别跟阿姨计较,她给你弄坏的镯子,步叔叔给你弄个水头成色更好的!要我说,还是那个薛凛惹的事,我是真不知道他这么卑鄙无耻,竟然连偷东西的事都做得出来。”
宋莺时听他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中心思想无非是把责任都往外推。宋莺时面无表情道:“薛凛的确是罪魁祸首,不过您夫人也不是完全无辜,她很早就知道东西是我母亲的,但却耍尽手段想霸占它。得不到就要毁了,这种行径比薛凛更可恶,我想步叔叔不会不知道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的判刑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步父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撅撅地就怼回来。以前在步家,宋莺时还是很客套有礼的。毕竟宋家没落了,在步父眼里,宋莺时的有礼是讨好的表现。但现在——到底是背后有人撑腰了,说话凌然地高人一等,步父还没法用长辈的身份压回去,只能憋屈地咽下这口气,“是、是,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
只是赔一个镯子,太便宜步太太了,宋莺时疏离地勾了勾嘴唇,没说什么。她知道商砚深比她更会提条件。果然,商砚深接过话头,“镯子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必须要的!”
步父想到那镯子的价值,心在滴血,一咬牙道,“商总宽限我几天,我让人去搜罗一下,一定要买最好的翡翠。要是能买到一对儿,就最好不过了。”
商砚深却不领情,面上隐隐不屑,“只要我放句话,想要给莺时送镯子的人大概得排着队来,恐怕还轮不到你。”
这话里的含义,彻底证实了步父心头的猜测——宋莺时跟商砚深关系匪浅,她是他的人!要是宋莺时真的是商砚深的女人,商砚深倒完全不是在说大话——讨好了女人就等于讨好了商砚深,谁不上赶着?步父看着宋莺时花容月貌的脸,在懊恼之余也不免感叹。“莫欺少年穷”这句话,与其说要放在暂时不得志的少年身上,倒不如放在女人身上,尤其是漂亮女人。一个女人的脸要是漂亮到宋莺时这个地步,什么样的男人攀交不到?再落魄的境地也能说翻身就翻身。步父陪着笑,讨好道:“商总说的是。不过我太太做错了事,我不管怎么样也要赔礼道歉的。莺时,看在小苑的面子上,你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
宋莺时想到步太太最后的嘴脸,心下嫌恶得厉害。“等找到步苑再说吧。”
现在不把话说死,步家在找步苑的时候肯定会更上心一些。等步苑找到了,步家想借她的面子讨好商砚深,还要看步苑自己答不答应呢!商砚深把步父打发了,他在临走前还在一步三回头地看宋莺时,恳求的意味非常明显。宋莺时只当看不见,商砚深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商砚深看一眼腕表,“留下一道吃个中饭?”
虽然步苑还没找到,但宋莺时此时的心态是最近以来最放松的时刻,这一切都得益于商砚深的助力。不过面对他的邀约,宋莺时还是拒绝了。“明天就是宣介会,公司还有事要忙,我得先回去了。”
商砚深挑了挑眉,像是不信她这么不给面子。宋莺时一笑,“不好意思,我们是竞争对手。”
商砚深凉凉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