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时腾得站起来,狐疑地看向商砚深,“商砚深,你助理呢,怎么还没来?”
商砚深:“我一直跟你待在一块儿吗,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
“你打电话催催她啊!”
“现在是下班时间,把人叫回来加班已经不容易了。还要去催她,资本家也不是这么当的吧?”
宋莺时:“……”这话从商砚深嘴里说出来,真是太离谱了。不管谁家的生活助理,不都是24小时待命的吗?再说商砚深自己都是个加班狂魔,什么时候这么体恤下属了?宋莺时要是这会儿还看不出来他在拖延时间,那她就是傻子。她转身往卧房走去。脏衣服就脏衣服,至少比跟这么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混蛋继续待在一起来得安全。然而,当宋莺时走回卧室,捡起自己的衣服时,却傻眼了。她刚才只捞到贴身的内衣裤,就被商砚深打岔了过去。现在捡起外面的衣服一看,根本已经被商砚深扯坏不能穿了!除非她有勇气穿着破布似的衣服出门,不然她就只剩下等人送衣服这一条路可选了。商砚深很快也跟了进来。看到宋莺时指尖挑着衣服,对他怒目而视的模样,他十分没有诚意地道了一声歉,“很抱歉……我会赔你衣服的。”
宋莺时懒得跟他说什么,直接下最后通牒,“如果你助理三十分钟之内还到不了,我就给我闺蜜打电话让她来接我了。”
商砚深挑了挑眉,“就这么急着要走?”
“不走干什么?”
宋莺时清澈的明眸里满是洞悉,哼一声,“商砚深,你别是忘了今天我跟你开房的目的了吧?我已经按照约定,让你检查过了。”
甚至还多赠送了一次。“——你占便宜没完了是吧?!”
商砚深走近两步,慢悠悠地说道:“是啊。”
宋莺时:“……”“再说,这也不算占便宜吧?”
商砚深不疾不徐道,“我们结婚三年,我就只捞到这一次。你还不让我尽兴。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
“……夫妻情分?”
宋莺时讥讽道,“我们有这个东西吗?”
商砚深淡淡道:“从这次离婚来看,也许你对我确实没有情分,但我对你还是有的。接下来这段时间,应该会有很多人来联系你办过户手续,另外你多关注自己的账户进账情况。”
宋莺时:“……”她想到离婚协议上那夸张的财产分割,就连民政局见多识广的工作人员当时都没控制好表情。如果说金钱能代表一个人的情意的话,商砚深确实已经算对她情根深种了。但她却清楚,商砚深这样大手笔地塞给她这么多金钱房产股票基金信托分红,完全是出于对她、对宋德厚的愧疚。愧疚如果有用、金钱如果能够弥补,世界上的有钱人大概就不会有遗憾了。可人生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宋莺时没有被他道德绑架住,默然片刻说道:“我当时就说不要你的经济补偿,是你硬塞给我的——如果不按照你的条件来,我就没法离婚,所以不得不听你的。”
商砚深点头,似笑非笑道:“听起来你确实是没得选择。”
这样的冷幽默,让宋莺时莫名想笑。她低下头,头发垂落正好遮住她的表情,没让商砚深看到自己唇角飞过的那抹弧度。然而下一刻,商砚深就抬起手,将她的头发挽到耳后。宋莺时下意识想逃,可快不过商砚深。他的手顺着头发往下,抚上了她的后颈。后颈的大掌一用力,宋莺时抵抗不住地朝他胸膛靠过去。男人的体温带来无限压迫,宋莺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商砚深,你别乱来!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违背我意愿,我可以告你强尖的!”
商砚深在她发顶吻了一下,“你告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商砚深提醒她,“君逸酒店到处都是监控,前台也会证明你是主动跟我回房的。”
宋莺时气得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放开我!”
她这下是气得狠了,声音里根本控制不住染上激动的哽咽。商砚深原本禁锢着她的力道微微松开一点。宋莺时蒙着一层水意的瞳孔微微放大,以为他要放过自己了。没想到他下一刻就低头吻了上来。带着安抚意味的含吮,并没有太过深入,却吻了好一会儿。也许是温柔太过蛊惑,宋莺时半晌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推搡他。商砚深微微推开一点,额头却抵住她的,嘴里声音发哑,“早知道滋味这么好,我三年前就该办了你。”
还有这半年来的无数次机会。去他的绅士风度。去他的循序渐进。宋莺时听得耳热,却还是犟着脖子不肯有半点服软,依然只是用那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来提醒他不要再逾矩。“是,我们已经离婚了。”
商砚深点点头,“或许你可以选择现在走,但我刚尝到甜头,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如果到时候控制不住纠缠你,也是男人的劣根性,恐怕不是我能控制的。”
宋莺时气笑了,“你在威胁我?”
离婚,她当然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要是商砚深三天两头地来纠缠——还为了肉体上这点事,那宋莺时真的会疯掉。她想不明白,“商砚深,你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天我没有满足你对吗?可我本来也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兽欲,我们只是交换、交换!你现在发一条朋友圈定位,别说两盒套子,就算是二十盒都有人陪你挥霍殆尽,何必要逮着我不放?!”
宋莺时情绪反应剧烈,商砚深却气定神闲。盯着她不停输出的红唇,只是伸手用大拇指抹了两下,软软嫩嫩的,还有他“亲口”制造出来的小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