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商砚深。她被人恶意地砸了球,好多人围着她,还有人上去跟作恶者打架。明明那时候,她跟贺酌的关系已经友达以上,彼此都有好感,但这个梦里,宋莺时却只记得商砚深背起她的感觉。商砚深比她大三岁,当时已经是社会人士,与干净清冽的少年感不同,那是一种沉稳锐利的成熟气息。他的背很宽很暖,虽然一路无话,但把宋莺时送进校医务室时,也会配合医生帮她轻柔上药。再后来,画面又切到了贺酌那次生日宴上。玩游戏时,她跟商砚深同时受到真心话的惩罚,问他们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这个问题,促使宋莺时勇敢地看向贺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她跟贺酌顺理成章地确认了关系。但这个梦里,宋莺时仿佛进入了第三视角。她站在所有的热闹之外,目光全部都在商砚深身上。她看到商砚深在听到那个问题后,笑了一下,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怎么?在她看贺酌的时候,商砚深在看她?难道他不懂这个时候看向任何一个女生,都很可能被人误会成他在给出“喜欢的人在不在现场”这个问题的答案吗?宋莺时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商砚深,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连梦里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几拍。所以,原本与商砚深贴在一起合拍共震的心跳就乱了。宋莺时原本沉绵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但她最终也没等到商砚深的回答,又继续沉沉地进入了深睡眠。倒是商砚深,被宋莺时混乱的心跳弄醒了。他不知道时间到了几点,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宋莺时的睡颜乖巧又漂亮,素净的皮肤没有瑕疵,挺翘的鼻尖带着些稚气。商砚深笑着贴了贴她的额头,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正准备继续睡,就听到她的嗫喏声——“商砚深,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商砚深的手动了动,抚到宋莺时的脸蛋上,捏了捏,低声问,“你才知道吗?”
但宋莺时显然还在梦里,什么反应都没有。商砚深也不在意,搂紧了人继续补觉。再醒来时,商砚深唇干口燥想喝冷水。不想惊动宋莺时,动作很轻地下了床,披了件睡袍往客厅走去。走出房间就知道天光已经大亮。商砚深走到吧台边开了瓶水,仰头喝了大半瓶下去。正好听到手机的震动声,便捡了起来。一看,是宋莺时的手机在响。商砚深一看来电人是薄旷,想也没想就给他挂断了。在这通电话之前,宋莺时的手机上还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和数条信息。不用想,分别都来自薄旷和步苑。商砚深没有背着人查手机的癖好,挂一次薄旷的电话算是对前天晚上的小小回敬。再说了,他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人找宋莺时肯定是问离婚的结果。想到这里,商砚深顺手就把宋莺时的手机给关了。他喝完水,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今天是工作日,宋莺时已经是富贵闲人,商砚深却还有公事。他今天难得消极怠工,可惜现实却不容他偷懒。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向俊的来电。说起来虽然他们是上下属关系,但向俊的来电商砚深也很少会拒接。基本都是不能错过的重要公务。商砚深捏了捏鼻梁,接起来。向俊:“商总,您今天上午没来公司。早上的会议,我请淮总代替您参加了。”
自从商砚深也进了总部,原本的“小商总”只是商砚淮一人,现在为了区分他们兄弟二人,下属们自发地用“深总”和“淮总”来称呼。“嗯。”
商砚深捏了捏鼻梁,吩咐道,“还有下午的行程,能让他代的都代了,不能就推后吧。”
向俊听懂了他的意思,看来下午还要继续翘班。他不敢冒昧地问商砚深下午有什么安排——尽管这原本是他这个当总助的权利。因为别人不知道商砚深昨天消失一天是去办什么大事了,向俊却是知道的。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话踩到商砚深的爆点,会被炸死。但是……商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不愉快的样子,甚至还挺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