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这家人忙着上去看热闹，走的太急没有关门。老杨好心走过去，打算把门给他们关上。来到门前，老杨愣了一下。这不是住家，而是一间民房改的公司，里边放着几张办公桌。里边的办公桌上散落着大量文件，旁边打印机正在工作。一张张打印纸从机器里边出来。而在办公桌左手边的烟灰缸里，放的起码几十根烟头。本就不大的烟灰缸，被这些烟头塞得满满当当。老杨正要关门，一股腥臭味窜进了他的鼻腔。片刻后，老杨迈步走进了这间办公室。越往里走味道越浓，来到最里边的办公桌边。老杨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办公桌的主人正和国外客户发邮件，打印机里边的打印纸，分别对应产品型号。老杨不难猜出，这间桌子的主人正在加班工作。烟灰缸里放着着大量烟头，说明他不停的抽烟提神。一个四十多岁，眼圈发黑，身上烟气浓郁，为了和家庭和事业牺牲睡眠，加班工作的老板形象，出现在老杨的脑海当中，老板！老杨立刻找了起来。很快，他在里屋的墙上，看到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被一名中年女人抱在怀中。旁边是穿着西服的男人。一家三口在拍合影和谐欢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甜蜜笑容。掏出手机拨通了张小凡电话。“老杨，你还没上来吗？”
张小凡问道。“先别说这个。”
老杨急促说道：“你应该已经到了楼顶，快告诉我，那名受害者的具体长相，是不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
“人对呀，你怎么知道？”
张小凡好奇道。“那个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一套名贵的西服，手上戴的一枚钻石戒指，应该是婚戒。”
“长着一张国字脸，额头挺宽。”
听完张小凡的回答，老杨再次看向墙上照片。确认楼上的男人，正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他自杀之前，一直在这里加班工作。一般而言，如果是要自杀，自杀前的一天或者几个小时，人会进入彷徨无措的状态，直到最后下定决心。但是这个男人不一样。自杀前还在工作，这根本不合常理。都要死了，工作不工作已经不重要了。即便真的要善始善终，为什么不在工作做完以后，再去楼上自杀？还有，那股气味老杨很熟悉。“我找到那个男人的办公室了，就在二十一楼。”
“你怎么找到的？”
张小凡问道。“这件事情过后再说，你盯着点那个人，我在他的办公室闻到了一股气味，那个味我以前好像在哪闻到过。”
“我先找找气味的根源，有什么发现及时打电话通知你。”
挂断电话，老杨回到外面屋。老杨可以发誓，他绝对闻过这股气味。可是在那闻到，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居民房里的客厅。面积并不算大。来回转了几圈，气味时时能够闻到。但是气味的根源，老杨始终没有找到。“原来是从这里传出的来的。”
老杨看向头顶。发现头顶有一个通风口。这栋楼是商住一体的公寓，出现通风口并不奇怪。爬到桌上，老杨再次闻了闻。没错，气味就是从这里边传出的。桌子的高度，正好能够摸到通风口的盖子。踮起脚尖，老杨拿下头上的盖子。扑鼻的腥臭味，差点将老杨从桌子上熏到地上。从洗手间里找来毛巾，系在鼻子上充当口罩，老杨又把桌上的电脑和文件推到一边。将一个小椅子搭在桌上，借着这种方式艰难爬进了通风口。通风管道漆黑幽暗，每朝前爬一步，恶臭味就增加几分。爬着爬着，老杨感觉双手丝滑。抬起手放在眼前，莫名沾染了大量的粘液。“我的妈呀！”
老杨正甩着手上粘液，前方出现了一只生物。差点给老杨吓出心脏病。难怪通风口里会有恶臭。竟然盘着一条手臂粗的大蛇。老杨摸到的粘液，是这条大蛇口中唾液。借着下面的灯光，老杨看到这条蛇的眼睛血红血红。身上带着鲜艳的花纹。显而易见，这是一条毒蛇。要是被他咬一口，老杨不死也要剩下半条命。电光火石间，老杨果断选择后退。他是内勤调查人员，不是一线战斗员。这里环境狭窄，纵使老杨有张小凡的本事，也未必能抢先干掉这条蛇。老杨刚一后退，这条蛇立刻发动攻击。身体如同弹簧一样，瞬间弹到了老杨面前。张开嘴，狠狠咬到老杨肩膀。下一秒，老杨浑身一阵酥麻。好似被电流电过一般。就在老杨忍着痛，打算继续退的时候，身子完全僵硬。别说是移动，连话都说不出来。老杨心里叫苦连天。这不是普通的毒蛇，很可能是已经觉醒的妖灵。普通毒蛇再厉害，也不可能麻痹他人身体。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老杨欲哭无泪。好奇害死猫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要不是出于好奇，老杨根本不会爬进来。不爬进来，也不会遇到这条妖蛇。毒蛇口中毒液不但麻痹了老杨的身体，还让老杨感觉大脑浑浑噩噩，就像喝醉酒一样。逐渐开始丧失思考能力，眼睛也开始变黑。“张小凡，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大脑丧失意识的最后一刻，老杨彻底放弃了挣扎。同一时间，天台上的情况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老杨被毒蛇咬中的一刹那，蓄势待发的救援人员，用一根绳子将中年男人套住。随后几人一块发力，硬是将中年男人从天台边缘拉了回来。身强力壮的救援人员，按胳膊的按胳膊，压腿的压腿。牢牢的将中年男人控制在地上。见中年男人得救，张小凡心头的大石也被撤去。掏出手机准备通知老杨这个好消息。电话一直在响，然而老杨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不是吧，还在耍脾气。”
张小凡无语道：“老杨，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心胸都没有。”
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