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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收取兵权限侯王(1 / 1)

吉安来到资政院遇见左胤,笑哈哈地说:“眼下敖炳形势变化快的,说实话,我们这些人真的跟不上潮流,反不如那些女人思想转弯转得快。发型呀,衣裳啦,生活方式啊,说变就变。梁玉英她个四十六岁的人竟然还做老新娘子,嫁给许培余。嗨嗨,从前的刘夫人,现在变成了许夫人,这影响多大啊!今后,女人随意改嫁,还不骑在男人头上撒尿拉屎?”

左胤冷淡地说:“社会变迁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哪个有本事哪个狠。吉安老兄啊,你还想怀里左边搂一个美姬,右边搂一个美姬吗?告诉你,往后靠不住。即使你搂上的也是没脚蟹的扔货,凶手凶脚的女人可要打得你满地找牙的呢。”

吉安愣了一下,醒悟似地说:“现在的女人头脑化学。你看,长治皇上雄才大略,惊人的抱负,我吉安不得不被她折服,真的不敢跟她对抗,否则,我吉安的脑袋随时随地就要搬家。”

左胤说:“走呀,咱们两个到丞相府里去转一下,看看最近有什么大的举动。”

吉安说:“唉,咱们做的闲官,跑到丞相府里要么打听朝廷最近有什么新的策略或者训令哟。”

两个人当下跑进了丞相府。

苏睿见了两人进来,站起身迎接道:“哎呀,两位大人今日来这里进行视察的。好,坐到里面喝茶。”

吉安笑着说:“苏大丞相,我们到丞相府里想打听朝廷最近要做什么大事的,顺便到你们这里会会你们。唉,听说朝廷准备兴兵讨伐丹朱,什么时候动手啊?”

苏睿眉头一皱地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打听这事,该不会要向人家通报的吗?”

吉安告饶道:“你不能这么说下官,下官如若是这样的人,那可要遭受人人唾骂的。苏大丞相,你饶饶下官吉安吧。”

左胤淡然地说:“军国大事,极个别人之间谋定,绝对不可泄漏半点讯息的。”

苏睿说:“朝廷机密大事确实不能当儿戏,否则,你谋划得再好,也会功亏一篑的。”

严淑华走了进来,笑着说:“吉老丞相,是朝廷的参知政事,想了解朝廷一点政事应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机密大事最好别要预先获知,至于是何缘故,这大家也应该知道的。左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左胤点着头说:“是的。吉老兄啊,你要服老啊,脑袋瓜里要读读点书。不然,你就是个老落后。你看看我们的严尚书令她脑袋瓜多化学,盘的妈妈鬏,简化首饰,穿的大户头扭纽扣的贴身小袖衣裳和裤子,跟那些抱残守缺的女人相比,简直相隔好几代的呢。”

严淑华手指点了点,说:“你家夫人聂双云不也跟我一样穿着打扮的吗?现在有些男人总是憧憬过去的如意生活,好像有个三妻四妾,就是很有脸面的爷儿们。社会不会永远停留在某种状态里的。长治皇上很想科举制设立女科,假若女科能够设立的话,再实现皇上设置的女人官制,老朽的男人可真的要气得肺子都要炸了。”

吉安低声道:“女人全都神气起来,那敖炳岂不成了女儿国了吗?”

“哈哈哈,你个吉安也真是个杞人忧天。男女并驾齐驱,能者居上,理所当然。只不过我国的女人能够主导潮流,人们想过上娱乐生活,那要换换方式,比如男女搭配跳舞,携手同游湖光山色。”

严淑华摸了摸上盖头发说。

左胤说:“吉老兄,我左胤极想穿上新式衣裳,不想再穿老式衣裳。我看欧阳宗宪亲王、朱先勇、澹台伟、翁立他们穿布制纽扣长袍子,直筒裤子,真的领先潮流。一个名叫芮琼芳的裁缝说人要想过上幸福的日子,就得不断提高生活质量。嗨嗨,现在我们敖炳的女人就是这么神奇。我左胤可不想当老顽固,要与时俱进,随遇而安,何必要做阻碍社会变迁的绊脚石呢?”

苏睿说:“左大将军心态好,心态好的人长命百岁呢。”

左胤摇着头说:“长命百岁是不想的,能过多大岁数就过多大岁数。积极养生,调整心态,此是人生课程,须得进修进修。——唉,苏大丞相,听说朝廷改革诸侯分封制,其具体做法你能向我等透露点儿?”

苏睿笑着说:“哦,你关心这个,好,严尚书令你叫钱大学士、梁大学士他们到这里。对了,叫他们把《敖炳诸侯改制条文》带过来。”

严淑华点头离去。

侍者捧着托盘,给三个人面前放上茶杯。三个人一起品茗,吉安说:“此是碧露春,香味扑鼻,沁人心脾。”

左胤说:“说实在的,下官对喝茶不怎么讲究,平日里还喝开水的。有人说,喝上真正的纯净的白开水,能把人体内的杂质给排出体外。对这个说法,我信。”

吉安看到梁玉英走过来,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说道:“啊呀,许夫人梁大学士竟然这么漂亮,俨然一个未过三十岁的少妇,真的是越活越年轻。夫君许培余虽然在老朽手上做过事,但就是没有一点印象。以后老朽一定要会会他。”

梁玉英不卑不亢地说:“我梁玉英做寡妇多年,身在朝廷做事,儿女们根本顾不到我妈妈。皇上曾劝过本妇改嫁多次,现在再死守封建妇道,那真的是愚不可及。吉安老丞相,你有什么赐教的呢?本妇洗耳恭听。”

吉安双手摇着,说:“唉,赐教不敢。听说许夫人带来了《敖炳诸侯改制条文》,能否让老朽过个目吗?”

梁玉英笑着说:“带来了,这算不上什么机密,朝廷眼下就要实施。吉安老丞相,你想预先晓得,这不碍事的。”

说着,便将条文放到吉安面前。

吉安看了一会,而后递给左胤看。左胤笑着说:“哦,分封不赐土,列爵不临民,食禄不治事,很好的嘛。五百石以上的大夫、诸侯统一归朝廷发放俸禄,省掉了多少烦人闹心的事啊。我个大平侯,年俸八千石粮食,还要操心做什么?家兵只有三五十个人,足矣。君臣无猜,心安理得。我举双手欢迎这个条文。”

吉安说:“这个条文实施,标致着平都实现大一统,王侯的兵权就统统解除掉。朝廷里掌兵权的人只有调兵权,没有用兵的指挥权。而用兵的将领有没有财粮支配权,另外还要受军监牵制。实际上皇帝的权力扩大了,整个国家机器全被一人控制住,谁也翻不了长治皇上的天。”

梁玉英说:“君权不大,怎么能够使皇上的宏图大业得以实现的呢?如果有人阻碍,必然产生内讧,一内讧就什么都谈不上。长治帝说了,社会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君权自然就会削弱。吉老丞相,你说呢?”

吉安说:“是是,梁大学士说的很对呀。”

左胤说:“新的条文实施,恐怕还会要有一两个人要做过时的分封制的殉葬者呀。”

梁玉英轻蔑地笑道:“谁顽固,谁倒霉。不识时务,默守陈规,抱残守缺,那就表明他与新时代的到来格格不入,最终必然被无情地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哼,值得吗?”

左胤站起身告辞:“走了,今日来丞相府打扰你们做事了,实在不该之至!我左胤衷心拥护朝廷一切条文,本人大平侯家兵与田亩册子全部交给朝廷,毫无怨言。苏大丞相,请你代我左胤向长治帝致意。唉,吉老兄,我们走吧。”

吉安如梦初醒似地说:“噢,我们走了,谢谢苏大丞相的接待。”

澛西侯傅友连怒视着传达圣旨的谷扫太监,说道:“朝廷既不给臣做官,单单封了侯,还不让安稳。臣自己管理自己的封国,又没做出谋反的事,凭什么收掉臣的兵,还要臣上缴田亩册子。臣誓死不交!”

谷扫太监慢悠悠地说:“澛西侯呀,你最好交出来,要不然,你连六千石粮食的年俸都得不到。奴婢劝你最好识相点,交出行政管理权和兵权。信不信,你看着办,奴婢只不过是皇上派来的跑腿。”

傅友连盛气凌人地说:“本侯不管,只想守着自己手上的土地,你们这些朝廷里的看家狗有什么了不起,死了滚!”

谷扫回复长治帝,说:“澛西侯拒绝交出家兵和田亩册子,根本不把圣旨放在他眼里。看他那个样子,还要把奴婢抓了,怪吓人的。”

长治帝竖着的手一转,说:“谷公公,你再去送达圣旨,召他赶赴都城述职,限两天之内到达光明殿。你这就准备再去一趟。”

谷扫太监离去,长治帝又紧急传方跃平前来接受旨意。

“方大将军,你带着你的人预先暗地里包围澛西侯府邸,斥候能够进入府邸就进入府邸。”

长治帝站起身说,“你走之后,朕派姜承德大将军派兵全面包围澛西侯府邸。谷扫公公交涉不成,你们两股人马随即动手,将澛西侯这个头剃掉。”

方跃平躬着腰说:“臣遵旨。”

谷扫太监来到澛西侯傅府,大门紧闭。谷扫太监敲了好长时间,这才让他进去。谷扫太监大声喊道:“圣旨到!”

傅友连不肯接旨,说道:“大凡叫我傅友连交出家兵和田亩册子,一概不从命。”

谷扫太监说:“澛西侯,你不肯接旨,奴婢只得明话告诉你,此次是皇上召你到都城述职。”

傅友连冷笑道:“骗人的鬼把戏,将我澛西侯诓骗到都城,然后扣押起来。本侯不去,什么人的话都不听。”

谷扫太监再次警告道:“澛西侯,你最好别一根筋,事情闹到那一步,恐怕你什么都没有,可惨的啦。”

“哼,本侯不是吓唬大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谷扫太监不再言语,转身就走。两个时辰过后,大片人马将澛西侯府邸围得水泄不通。傅友连依仗居高临下的院堡比较坚实,恶狠狠地说:“哪个敢靠近本侯的院堡,就叫哪个立刻见阎王。本侯要让那些胆敢到傅府门前舞枪弄棒的人尸体填满了大门口。”

过了一会,突然传来姜承德的喊声:“澛西侯,你近来还好吗?你抗旨不尊,下场凄惨,想过了没有?本将劝你赶快打开府门,负荆请罪,尚能保你一家老小平安无事。”

傅友连心一横大声回道:“谢谢姜大将军的好意,我澛西侯已经走上不归路了,长治帝肯定拿我开刀,前后反正是一个死,本侯拒不投降!”

姜承德随即命人向院堡放炮,院墙上只是炸了个缺口,士兵根本到达不了近前。姜承德说:“放箭!掩护人靠近院墙爬软梯。”

“哗哗”的直朝傅府射去,不一会儿,里面忽然起火,顿时浓烟滚滚。攻打院墙的士兵趁机登上院墙,冲进院堡里,里面有好几处在格斗。

大门打开来了,士兵们立即潮水般的冲了进去,……

云娴将捆绑的傅友连押到姜承德的将军营帐里。姜承德冷酷地说:“傅友连,你铁头犟,好大的胆子!现在哪个也救不了你,等候皇上对你的发落。”

傅友连坚不认错,绝望地吼道:“杀就杀吧,老子也为新敖炳的建立立下很多战功,鸟尽弓藏,卸磨杀驴,你去告诉那个女皇吧,老子不怕死!”

傅友连被斩立决后,所有财产全部充公,家人统统押往北方开垦荒地,三年内不许离开开垦地。长治帝念傅友连曾立过功,吩咐方跃平派人将傅友连的头颅缝上,以完整的尸体安葬。

韩国侯刘琳未能阻止住梁玉英母亲改嫁,又遭遇朝廷诸侯改制,很想抗旨不尊。何曾想到澛西侯傅友连因抗旨不尊,落得个凄惨下场。他向姜承德交出八百家兵和田亩册子,行政管理权交给朝廷即将任命的韩国相行使,韩国侯任何时候都不得干涉。

祁隽侯李静武主动跑到云娴军营里交付田亩册子,五百家兵也叫了出来。李静武只是个乡侯,他的祁隽镇便交给永溪知县朱年朋统管。县侯辖地任命知县,同样,县侯丧失行政管理权,家兵控制在一百人以内。唯有开国侯辖地设立相,负责送缴开国侯的年俸,不受开国侯节制,直接听命于朝廷。

先前费氏皇帝所封的亲王、郡王全部铲除。新封的王都在平都建了王府,不用到封国去,家兵数目当然在规定之内。县侯、乡侯一律改为侯爵。亭侯、屯侯则改为伯爵。他们的辖地统一归朝廷任命的知县管理。唯独开国侯地位尊贵,改称公爵,其辖地设立相,相成了实际行政长官。但是长治帝仍担心这些开国侯鲁莽起来,会给践行宏图带来不同程度的干扰。她下令十一个公爵参加授爵仪式,如若不准时出席,则作自动辞爵处理。

陈国公胡纪林、宋国公何柱、郕国公毕成贵、韩国公刘琳、鲁国公张罡、潞阳侯崔以旭、洛山侯丰变蛟、深化侯柳承让、下马侯冯跃、阳泉侯凌万托、燕江侯黄养浩十一人提前一日齐集于阳泉侯凌府客厅。

阳泉侯凌万托喊道:“诸位公爷,今日品尝老夫新进的碧螺春。”

陈国公胡纪林说:“这茶色彩新艳,香气沁人心脾。大家来到阳泉公这里,可能心情都不怎么平静。有什么办法呢?女皇收缴你的人马,手上仅有的一点兵权也全部削掉。田亩册子一上缴,你那块封地只是个名义,与你就没有什么关系。唉,哪个再敢跟女皇抬杠呢。”

宋国公何柱摆着头说:“老夫封开国侯最久,早在长明二年就蒙长明帝隆恩封为齐国侯,后改封为宋国公,至今已有十六年。虽然这期间变化很大,但老夫爵位一直保住。想不到时下要做个有名无实的宋国公。”

潞阳侯崔以旭笑着说:“谈封爵时间长,宋国公是早的,但老夫封爵也有十五年之久。嗯,郕国公有十三年,鲁国公十二年,燕江侯爷封得早,是长明八年封的爵,至今也有十年。手上有兵有钱粮,日子过得比做宰相舒适、安稳。可如今这仙家日子过不上了,只是个比较大的富家翁矣。”

韩国公刘琳说:“谈封爵时间本爵最短,前后不到四年。本爵父亲大人保了女皇一命,加之为恢复科举出了很大的力。朝廷从本爵开刀,本爵见澛西侯傅友连被处置,吓得夜里连觉都睡不着,前思后想,只得就范。”

洛山侯丰变蛟心有余悸地说:“本侯因参与金党活动,差点命归黄泉。最后还算女皇手下留情,没有处死本侯,爵位也没有革除掉。眼下诸侯改制,有着前科的本侯,哪里还敢顽抗啊?”

陈国公胡纪林说:“本公胡纪林也被女皇抓住辫子,一点也不敢翻腔啊。”

深化侯柳承让皱着眉头说:“龙山战役后,本侯退出行伍。为什么呢?本侯发现女皇用兵不止,心太大了,不如做侯爷稳当,谁曾料到她要收回诸侯的兵权,连行政管理权也加以剥夺。嗨,事到如今,只有老老实实地按朝廷条文办呀。”

燕江侯黄养浩说:“女皇刚进宫做臣妃,曾让尚宣公公收买在下,在下哪里瞧得上宫里的小小女子。虽然她仍推荐在下出山效力,在下一直没有对她看上眼。严韬说女皇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在下以为他夸大其词。唉,女皇越来越胆大,竟敢挑战皇家礼制,一次又一次突破封建礼制,最后干脆废掉了庆和帝,自己登上九五之尊。她还要践行她的除灭诸国建立大敖炳的宏图,简直石破天惊!现在拿掉我们十一个公侯的兵权和财粮支配权,单纯是个名位,你们还有哪个不识相的么?要么你想找死!就是你想找死,也不能不要自己的家人啊。”

下马侯冯跃说:“诸位公侯说了这些,微臣不敢多言多语。本侯的兄弟反对新政,结果什么都没有了,好在女皇没有穷追猛打,如若穷追猛打的话,我们冯家就给一锅端掉了。这一回事过之后,微臣告老还乡,就专享一万石粮食的年俸,应该心满意足了。”

鲁国公张罡摊着两手说:“大家提前一天来阳泉公府上议事,统一进退,不想大家都不敢跟女皇翻脸,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早知这样,何必来此议事。女皇知道了,又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胡纪林说:“听鲁国公口气,是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无能之辈,事到临头,束手无策。你可曾想到,你再厉害,遇到她也是九死一生,俗话说得好,麻雀掉在烟囱里有命没毛啊!有句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女人要么不弄你,弄到你,你就惨兮兮的。鲁国公你有能耐,你来角力吧。”

张罡泄气了,“照这么一说,那脚底扣绳子,拉倒了。”

柳承让摆着手说:“你不拉倒,还想怎么样?呆事千万不能做,大丈夫趋吉避凶,要识时务。瀂西侯傅友连他铁头犟,结果身死败亡,全家沦为官奴。你如若再凶的话,让女皇感到吃了力,灭掉你,要将你的头颅戳到太白旗杆上示众十几天,还要灭你家九族。依不才所见,明日早早到光明殿听宣,乖点儿好啊。”

翌日,十一个公爵来到光明殿,礼仪官给他们安排右边站列次序,以陈国公胡纪林为首。不一会儿,苏睿、严淑华、尚宣、钱汝夔、梁玉英、蒋应震、丁国珍、季培丰、翁立、戴加六、贾进、巢平、卞贵十三人站列左边,他们的左边还站了十一个臣子,暂时不知他们是什么身份。

翰林院大学士梁玉英见到儿子刘琳,招呼道:“刘琳呀,你要认清形势,千万别要受其他人蛊惑。”

刘琳冷漠地说:“晓得。”

胡纪林斥责道:“韩国公,你对待你家母亲的态度很不好,她毕竟是你的亲母啊,最起码的你要喊一声妈妈。”

刘琳只得对着梁玉英喊道:“母亲大人,谢谢你对儿子的关顾。”

凌万托说:“梁大学士,你家受到皇上的隆恩,尤其是你,一再受到皇上的重用和提拔。眼下,你跟严尚书令两人成了皇上的左臂右膀,朝廷的栋梁之才,经略之师啊。”

严淑华反唇相讥道:“女人有了才智,有的男人可就寂寞啦。凌寺卿是不是此意呀?”

毕成贵说:“雄鸡报晓,天公所赐。总归不会来个牝鸡司晨的吧。”

梁玉英说:“郕国公此言差矣!天地应该是两个人支撑起来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女人也能顶半个天。如若按腐朽之人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序。男人舞了屎,女人要无声无息去揩掉;男人发了怒,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得势的男人要求女人美若天仙,这还不够,还要美姬成群。女人如果有了一点举动,什么样的恶毒语言都骂得出来。今日长治帝马上就到场了,你们哪个有能耐的,就站出来尽管发表你们的宏论就是的了。”

胡纪林头一摆,说道:“我说各位公爵今日在女士面前就认输了吧,省省气力,免得伤了气血,得不偿失呀。”

覃钺太监出里面出来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在场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三呼万岁。长治帝挥了手,说:“平身!”

臣子这才站了起来。

崔以旭、何柱、毕成贵、张罡四个公爵一直在自己的封国里,根本不知道社会变化很大,真的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他们两眼瞅着女皇,盘鬏插凤钗,旁插银发夹,戴大圆金坠,明丽的额头,贴身大户头衣裳,美化的布制纽扣,直筒裤子,要不是玄黄龙衣昭示着皇帝身份,真的无从谈起。坐在龙椅宝座上分明是个引领风潮的女人,威严的脸庞虽然俊俏,但眉宇间透露出很深的杀气。所有的大臣都屏声敛气,绷起了神经静听女皇训示。

长治帝说:“众位爱卿,为了富国强兵,践行宏图大业,先是新政实施,眼下进行诸侯改制。朕知道,所有这些必然触及到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到手的东西。但是,真正的义薄云天的人肯定能够从大局出发,不会得是小肚鸡肠,纠缠于个人得失。诸侯拥有大量的人马,手里掌管封国内的子民,发起狂来就能为非作歹。现在,全部收归朝廷,只享受相应的俸禄。你们十一个都是开国侯,现在全改为公爵。崔以旭、何柱,你们两个都已经五六十岁人啦,从今往后就别要劳神了,应该安守天年,休养生息,抱抱重孙,那多有福气啊。诸位公爵,你们说呢?”

胡纪林出列说:“陛下,老臣服从朝廷的安排,绝不存有二心。何况诸侯改制能使我们省掉多少心思的呢。”

黄养浩也表示拥护长治帝的诸侯改制。

长治帝朗朗说道:“如果有人想施展自己的才能的话,可以出山担当实际官职,朕定会量才录用,绝对不会埋没人才的。说的一定要把自己的封国当住施政的试验田,这在敖炳已经成了过往历史。至于你们的爵位子孙可以世袭,但依次降封,想必你们诸位公爵都是知道的。你们的封国由相行使政治管理权,而你们就不要操心。主要就是有时举办盛大礼仪,各位公爵可以主人身份主持,但得听从相的安排。各位公爵自己府里举办重大祭祀活动,也须得预先通告相,并邀请其出席。”

大丞相苏睿站到长治帝一侧,高声说:“现在本丞相宣布陈国等十一个相如下:陈国相卢清,宋国相严明,韩国相郭仲子,郕国相张永年,鲁国相高永亮,潞阳相沈建民,洛山相张启后,深化相戚惟忠,下马相王兴,阳泉相欣旭,燕江相钱劲松。”

翰林院大学士梁玉英也站到长治帝一侧,明确说道:“诸侯改制到此结束。诸位国相即日到职,职责基本跟一般知县相同,地位超过知县,正五品,当然责任也大,须谨防坏人作祟。诸位公爵安身立命,休养生息,平日里可以搞些身心娱乐活动,但是切切不可卷入政事漩涡,如若发现心怀叵测的奸邪小人,务必尽早报告朝廷,或者通报地方官员,以便有司敏捷地采取断然措施。以上申明,勿谓言之不预也。”

覃钺太监上前两步,扬起拂尘,说道:“有事明日再奏。退朝!”

严淑华、梁玉英二人正要离去,覃钺太监忽然喊道:“严尚书令、梁大学士,请留步,皇上有话跟你们俩说。”

长治帝站起身说:“二位请随同朕到玄仪宫。”

二人说“是”。长治帝走出光明殿,对两个手持仪帐的侍女挥手要她们走开。三个人在覃钺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玄仪宫。

侍女端上托盘给她们上了茶。长治帝说:“梁爱卿,你草拟今晚赴宴的名单,就三桌人吧。不过,今晚凡赴宴的都是能够上前线的将军或者参赞校尉,你费点心吧。有一个人朕已经定下来了,她就是单姝,她现住在碧霞居里。”

“知道了,叫谷扫、王同几个公公通知二十一人晚上来此欢娱。”

梁玉英说着就拿起柜桌上笔砚、纸张,想了想,便写了起来。

长治帝叹了一口气说:“最近期间,朕忙着诸侯改制,这是最棘手的事,弄得不好,就很容易产生内乱。当然啦,朕紧张起来,手下办事的人更是紧张不得了。自古以来,军阀割据,政事松弛,土匪纵横,穷苦百姓因吃穿艰难必然铤而走险。一个君主,手上两个大权一定要掌握好,用兵保证江山稳固,支配钱粮头等大事必须保证黎民百姓最起码的温饱。这两项处理好了,教化再跟上去,社会就能取得长足的发展。”

严淑华说:“是的,诸侯一般是无所事事,颐指气使。相当一部分人根本不读书,却是邪门的爱好,寻欢作乐。如果跟他们讲道理,是很难行得通的。唯有重典才能镇得住他们。例如瀂西侯傅友连,朝廷一再派人劝说他,他置若罔闻,最后竟然公开反抗。好在长治帝早就布控停当,剃了他的头。”

长治帝说:“朕最欣赏秦始皇的郡县制,可真正实施起来,总感觉到受到各方面的牵制,有些功臣还得封爵。经过国子监太学生们充分论证,还有朝廷里许多有识之士的见解,诸侯手里不能有很多的兵,一定要严加限制。当然,那些大股土匪必须坚决予以除灭,给诸侯以及富户以安全保证。制衡诸侯工政事真的叫朕很吃力,每时每刻都在提着神,一旦发现不好的苗头,立即调兵镇压,丝毫不能手软。有一个出了头,局势就很难掌控。”

梁玉英笑着说:“亲军和行人院斥候及时,这来自于各方面的政治动态掌握的主动权一直在陛下的手里,所以采取行动就来得干净利落,什么异动都化解在无形之中,别有用心的人根本不敢耍花招。”

说完话,将晚宴出席名录拿给长治帝审阅。

长治帝看了之后,拿起毛笔大致划分了一下,说:“晚宴席位就这样安排,要让出征人心情舒畅。我们要激励她们建功立业的斗志,当然也不乏表达姐妹之情。”

玄仪宫里三桌席位摆开来了。第一桌坐了长治帝、枚香、云娴、季天姿、单姝、阚红娣、宋吉凤、雷悦。第二桌坐了严淑华、曲玲、迟网英、裘妍、费艳芳、席妙琴、邵碧芳。第三桌坐了梁玉英、焦二梅、冒小红、马九妹、冯馥兰、芮秀兰、黄子芹、应春香。

梁玉英站起身端起酒杯说:“现在,本官提议,为即将奔赴前线的巾帼勇士干杯!”

长治帝声援道:“第一批上前线的,人马早就突入丹朱境内。丹朱人还在顽抗,不承认他们犯的罪过,好吧,你硬撑,我们敖炳人就叫你痛不欲生。巾帼不让须眉,同样也能建功立业,大家拿出勇气出来,干了这一杯酒!”

云娴响应道:“吾等绝不辜负长治皇上和朝廷的期望,干掉杯中酒,践行宏图,破虏建功,勇往直前!”

随即喝掉了酒。

大家坐了下来,长治帝说:“姐妹们,今晚出席宴会除朕、严尚书令、梁大学士三人,全是征讨丹朱的,不是将军,也是参赞校尉。你们说,朕为什么要将你们送往前线打第一仗的呢?”

曲玲说:“皇上是让我们女人大显身手的呗,这也是对我们姐妹们的鼓舞啊!我们女人要用实际战绩来证明自己也是好样的,并不是专门依附男人的笼中鸟儿。”

严淑华说:“唐代宋若萃、宋若昭姐妹两个写的《女论语》,好意是要女人们贤淑,安分守己,可是从儒家学说角度出发,硬要女人无条件地服从封建礼制。这就大错特错了!‘退立堂后,听夫言语’这两句明摆着说家里所有事情一律听凭男人主宰。‘夫若发怒,不可生嗔。退身相让,忍气吞声’这四句更是放屁!把女人放到哪里去了呢?连猫狗都不如!”

康春兰说:“妾看了好多专门训诫女人的书,无非是三从四德,女人完全听命于男人,哪怕跑上屎茅缸,都得自认倒霉,俯首帖耳。自来淑女,无不知书。这话我康春兰信,但不信无自主,做木偶人。”

黄子芹说:“女人读的书主要是《女四书》,其他有《女孝经》、《女则》、《列女传》,最近还有两种版本的《女儿经》。这些书妾都接触到的,读得最多的还是《女四书》。”

“唉,黄才女,《女四书》是哪四书?说给本将听听。”

焦二梅拉着黄子芹的膀子说。黄子芹做直身子说:“妾说给你听,是哪四书呢?东汉班昭的《女诫》,唐代宋若萃、宋若昭姊妹的《女论语》,明代仁孝徐皇后的《内训》,明代王节妇刘氏的《女范捷录》,其中以《女论语》最为封建礼制下的女子经典读本。”

宋吉凤说:“《诗经》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就是说男婚女嫁,比翼双飞。但圣人非要来个男尊女卑,夫唱妇随。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他内心好肮脏也,可能他对妈妈和妻子有些不满。他这一说,后来的君子则加以发挥,干脆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要对女人加以摧残,要女人裹脚,说是三寸金莲,笑不露齿,市不露脸。考究女子才艺也不别精湛。嘻嘻,封建礼制下的女人确实无助也。”

邵碧芳说:“当今皇上无比英明,让天下女人有崭露头角的机会。我们女人不要学浣纱女,那是痴货的范本。女人也不必守寡,丈夫死了,尽了自己的义务后改嫁,这应该说很正常的罢。父母做主,将妾嫁给土匪蒋从义。他专门干伤天害理的勾当,不许妾看书,只许把他伺候好。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迫于无奈,用酒将他灌醉,只身逃了出来,投奔表哥褚玉迪。两年后,便嫁给了他。”

席妙琴说:“妾也改嫁了宋甦,先前的夫君得了痨病死了,村上的人要妾守寡三年。唉,这三年如同过了三十年,寡妇实在难当的啊!”

费艳芳笑着说:“妾由于接触了许多读书的女人,思想也就跟着开通了。驸马冯若羿战死,公主我改嫁连早新,做哥哥的延进帝便翻了脸,拒不承认我的夫君。不上门就不上门,你们看,我费艳芳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嘛。去他妈的节妇牌坊,见鬼去吧!”

梁玉英听了,大声说道:“老身先前的夫君是刘亮宏,守寡了三四年,一个人过日子实在寂寞难当,在皇上和严淑华妹子的劝说下,老身终于改嫁许培余,日子就是比先前过得舒心。”

单姝拍着桌子说:“以前只听说男人休妻,而单姝我却休夫,马元志他一点都不关心做妻子的我,无情无义的东西,干吗要死守他做个贤妻做什么?我宁可遁入空门做尼姑,也不愿跟他一起过日子。最后我来到策亭县做知县兼哨卡将军,后来便改嫁了驻守春归府将军许騄。阚红娣姐姐你改嫁张宜江比较快当,没曾受到多大的阻碍。”

长治帝说:“作为一个女人,家庭正常事务还是要领了去,积极维护好家庭过好日子,非特殊情况不要背叛家庭,道义为先。不过嘛,女人要自强,学本领,多读书,千万不要自甘堕落,更别要信什么三从四德,做浣纱女式的愚妇。”

枚香笑着说:“皇上,本将听说朝廷要设立个巾帼寺,那巾帼寺卿是多大的官儿?”

“巾帼寺卿跟大理寺卿、太常寺卿、行人院指挥使一样,正三品,地位高于光禄寺卿和太仆寺卿。其属官基本跟大理寺差不多。省里设立巾帼院,府里设立巾帼厅,县里设立巾帼馆。可惜,眼下时机并不成熟,只是在酝酿之中。”

长治帝抓着筷子说。

迟网英兴奋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姐妹们为我们女人自己的官位早日设立干上一杯!”

大伙儿一听,全都站起来喝尽了杯子里的酒,喜笑颜开。这真是:鸟雀尚能比翼飞,巾帼也需有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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