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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重镇军阀闹割据(1 / 1)

大理寺卿马彦秋、大理寺丞翁立带着五六个衙役来到刑部大狱,打开了昌金宝坐的牢门。马彦秋上前说道:“昌金宝,你贪赃枉法,私吞国库金条二百五十根,囤积公粮二十五石,实属罪大恶极。皇上念你是皇亲国戚,特赐御酒在此。”

昌金宝冷笑道:“我昌金宝确实该死,但死前须明白,此次芮太后成了当今的皇上,她下令特办的十人案,如今我昌金宝要知道十人的结局,死也甘心。”

马彦秋说:“好吧,你是将死之人,不妨告诉你。先前第一批是王体学、潘从国、赵锡志三人,判的斩立决。芮太后登基的第二天,腰斩倪元法、杨巡、施建沛三人。余下的是第三批,惠纪昌、冯德昌和你三人均是赐死。惠纪昌喝的御酒而亡,冯德昌要的白练子,悬梁自尽。”

昌金宝说:“还有一个呢?”

翁立说:“戴加六他不贪,为官比较清廉。抄家所得合乎常情,三堂会审宣告无罪,当场释放。皇上特许官复原职。”

马彦秋催促道:“昌金宝,别要再磨蹭了,该你上路。吾等还要回去复命,请不要为难我们。”

昌金宝说:“我不喝御酒,喝了便口吐污血,死相难看。还不如你们拿白练子给我。”

翁立为难地对马彦秋说:“这御酒就不起作用了。”

马彦秋咬牙说:“依他。”

衙役拿来白练子,马彦秋接过去往昌金宝脚下一掷,“快点!”

昌金宝默默地捡起白练子,往里面走去。

灭掉了延进帝皇朝的诸王,惩办了九个侯,他们的财产均没收给朝廷,废除四个小亲王,以待日后重封。新政全面实施,敖炳实力大增。践行宏图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可以找丹朱人的岔子进行征伐。

正当长治帝准备大展宏图之时,忽然传来兖州形成军事重镇,何春雷等人在那里闹割据。长治帝捶着桌案说道:“说的居功自傲,要挟朝廷封爵,竟然重镇割据,岂有此理?”

严淑华说:“皇上,何春雷一干人等在前方浴血奋战,图的就是斩将封侯,而今本该凯旋而归,闻听陛下没有满足他们封侯的愿望,就不愿意回朝。”

长治帝双手摊开来说:“朕的亲人一再要求给予封赏,万不得已,答应他们封几个王,这口子一开,何春雷他们这些立功将士就跟着要求封侯,居然连爵位都私下安排好了,只等朕宣布。唉,一个国家里,诸侯林立,政令就很难统一,更谈不上一贯到底,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

严淑华说:“秦始皇嬴政灭六国,实行中央集权制,地方上是郡县制。汉高祖刘邦打败楚霸王项羽,建立起大汉江山。他手下立功的将士就很多,战争还没有结束之时,韩信就要求封他为假齐王。汉高祖没办法,只好给有功将军封王封侯,同时也推行郡县制。这是折中方案,依臣妾所见,当今陛下你不妨也实行折中方案。不然,你践行宏图就得往后推迟。”

长治帝迫于各方面压力,只好封赏。何春雷为周国开国侯,枚香为赵国开国侯,仲弘为燕国开国侯,娄俊飞为魏国开国侯。阚鳌为火牛侯,程文明为昂壁侯,荀开远为铅山侯,谭解民为下江侯,欣顺为崇乡侯,赵永为春乡侯,姜同山为宝乡侯,王顺清为傈东亭侯,唐耀东为云阳亭侯,申凡强为河东亭侯。但新封的侯爵只有其俸禄,并不到封国区域里就职。

受封的十四个人离开了兖州,重镇割据的势头终于走到了尽头。长治帝随之将何春雷平叛大军拆散,仍归回原建制。

过了几天,长治帝明确宣布欧阳宗宪是她的夫君,升任光明殿大学士,封东邱亲王。儿子费令利改名为芮庆利,封为鲁王,另一儿子费令明改名为芮庆明,封为宋王,长女芮煜秋为昭平公主。欧阳宗宪女儿改名为芮惠秋,封为永平公主,儿子改名为芮庆福,封为陈王。封芮文强为南平郡王,芮文舜为川湖郡王,芮庆鹏为利都郡王。她郑重说道:“我朝亲王只有一个,其他直接嫡系封为王,底下是郡王。其他功臣最高爵位仍是开国侯,不得僭越。”

长治帝回到光明殿,感到束发戴个冠冕,已是古老的了。再留长辫子,未免不够严肃,也显得不怎么成熟,像个姑娘似的。她突发奇想,先世十分羡慕做个女人,漂亮的脸堂,鲜艳的衣裳,到了待字年龄,好多的俊男上门求亲。结了婚,就脑勺后盘鬏儿,明显是个妇人模样。穿上青布,就是人家的儿媳妇。想到这里,她决定从此盘鬏儿,不再换来换去。女人嘛,就该是个女人的模样儿。

长治帝对梳头侍女石岘粉说:“你过来。朕年龄已大了,不再留长辫子啦,至于其他发型也嫌复杂,你就给朕脑勺后盘个鬏儿吧。”

石岘粉说:“陛下,奴婢不知如何梳呀。”

长治帝说:“你先给朕把头发全放下来。”

侍女放下她的头发,然后用梳子不住地往下梳理。长治帝说:“石岘粉,你拿个剪子剪下一尺下来。”

侍女满把抓起她的长头发比划着说:“从这里下剪。”

“嗯。”

侍女剪下一尺长发。“你把它扎起来,做个假儿。”

侍女便扎了那段头发。

长治帝拿起梳子将自己头上前部分头发分开,叫石岘粉扎起来。后部分头发往后边梳去,扎起来,绕了绕,用翠绿碧玉簪儿别住,而后盘着长头发。前部分头发放开,用发针挑起来往后梳理,跟后边的头发连成一起,绕了绕,继续盘,假儿插上去连起来再绕,再盘。头顶抹上发油,悄悄地梳理,马上油光可鉴。耳朵上面被头发包住,由于脸皮白嫩,看上去像个少妇。插上发夹、小梳子,按上凤钗。跑起路来,金色耳环映射到脸上,分明是个贵妇人。身上穿的杏黄色龙袍,显然成了个不怒自威的女皇。

长治帝说:“石岘粉呀,朕从此不再更改发型,终身到老。你记住了,往后你会越梳越好的。”

丞相苏睿来到光明殿求见长治帝,长治帝走出来,喊道:“苏丞相,你有什么事?”

苏睿两眼瞅着长治帝发型,称赞道:“陛下,你这头梳得别具一格,漂亮。”

长治帝说:“漂亮么?回去叫你家夫人曲玲也这么个梳法。”

“唉,我家曲玲是个粗糙婆娘,她呀不怎么爱打扮。”

长治帝说:“朕梳的这头用土话说,就是盘的妈妈鬏儿。朕年龄大了,再打二叉辫子,晃了晃,人家就会趁机诬蔑朕,骂成妖精,朕还就没得办法。说笑的,唉,你有什么事?”

苏睿说:“陛下,臣感觉到侯王势力有点儿大,对陛下践行宏图肯定有影响。臣以为朝廷必须对侯王做些限制。”

长治帝说:“丞相你可能想了一些限制办法。”

“侯王的属兵数字还要少,少到什么程度呢?依臣看,只要能够护家看院就行,如此一来,侯王家的佣人也就减少多了。所有侯王不得对所辖地区行使政治管理权,应该交给地方官员管理,大的封国可设立相位,代为管理行政,侯王不得干涉。”

苏睿摸了摸头说,“此是臣的不成熟意见,还望陛下思之矣。”

长治帝说:“嗯,你说的很好。但实施起来可能有些阻力。”

苏睿继续说道:“陛下,你还要来一次恩试,天下秀才就会欢呼。但是想举办女试,朝廷绝大多数臣子极不赞成,都说劳民伤财,白白耗费朝廷资金。”

长治帝愣了愣,说:“既然大家反对,这女试就暂缓吧,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苏睿正要离去,兵部尚书席浩和礼部尚书梁恒两人进来。长治帝询问:“两位爱卿有什么事要禀报的?”

梁恒说:“陛下,明年要举行一次恩试,望陛下将主管考务大臣名录定下来。”

长治帝说:“此次恩试,由你亲自担任会考大臣,至于其他官职,你拟一份名录就是了。考务程序仍然按老规矩。”

席浩禀道:“征讨丹朱组建大军,依臣看,不能让六军整建制出动,应该另行抽调组建临时军队,再另行选派得力将军上任。远征军归来休整,可复回原建制。出战将军可授予杂号将军,如征东将军、荡寇将军之类。”

长治帝说:“席爱卿,你的提议很好,正合朕意。”

三人离去,走出殿外。席浩说:“唉,今日皇上梳了新的发饰,还真叫人耳目一新的呢。”

苏睿说:“长治皇上她也是个女人,大凡一个女人喜欢打扮,她的性欲就旺盛。嗨嗨,欧阳宗宪东邱亲王艳福不浅啊。”

梁恒说:“唉,本官夫人苏娟长相一般,梳个长治帝的发饰还是比较合适的。你们总以为妈妈鬏好,其实时间一长,你就觉得这是个老奶奶的发饰,老气。只不过皇上人长得漂亮,所以好看。”

席浩说:“长治帝在都中十大美女排列第二嘛,主要的是她细皮嫩肉,看上去水灵灵的。”

梁恒胆颤地说:“长治帝虽说是个美女,但她杀心太厉害。延进帝三个儿子一个都不曾给留下来,费令宝被人弄到船上,溺水而亡。费令池、费令才两个都被毒死。三个小伙头子都是十岁左右死的。她自己养的儿子都跟她自己姓。至于费家其他宗室杀了个尽大光。她在朝堂上发出旨意,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哪个敢违背她的旨意啊。”

苏睿说:“唉,梁尚书,你今日在本官跟前说这些话没事,如若在其他人跟前说,那可就能惹出是非来。”

梁恒点头说:“知道。”

长治帝正在拿笔写些东西,严淑华、梁玉英二人走了进来。梁玉英说:“唉,陛下在写什么呢?”

长治帝抬头说:“哦,两个大姐来玩的么?朕在写规划。”

严淑华说:“陛下,你这发饰好看,妾还没曾看到过的。”

梁玉英笑着说:“陛下这发饰,老身梳了比较合适。”

严淑华说:“妾也要梳这头。陛下你会梳吗?”

长治帝微笑道:“朕叫侍女给你们梳梳。石岘粉,你喊张蕾、刘亦婷她们两个一起来,拿一把剪子和两把木梳。”

侍女离去,长治帝说:“唉,你们自己拔掉首饰,把头发打散开来。她们来了就给你们盘鬏。”

不一会儿,三名侍女走上来。长治帝说:“石岘粉,你是梳头师傅,上来给她们剪掉约莫一尺长的头发。”

两人剪了头发后,梁玉英说:“先给老身梳头。”

石岘粉给她头顶分了前后,长治帝手持前部分长发梳理。石岘粉则将后部分先行盘鬏,长治帝拿起发针放在头顶中间,前部头发往后梳理,连接起来继续盘鬏,到了末尾将假儿接了上去盘好,插上原先的首饰。

张蕾、刘亦婷两人给严淑华也盘上了鬏儿。严淑华对着镜子看了看,说道:“嗯,妾老了,应该梳这个头。陛下啊,我们向敖炳女人推荐这个发饰,结过婚的女人肯定都要梳这个头,不再是两个长辫子晃了晃的,那是在家姑娘的发饰。”

梁玉英说:“陛下,今日中餐放在玄仪宫吃,会会一些姐妹们。我们三个盘了鬏儿,也让她们见识见识。”

长治帝首肯道:“那好吧。此后对外战争一旦打响,朕就难得会会姐妹们呐。”

长治帝叫覃钺太监知会各位夫人聚集玄仪宫。玄仪宫里摆了两桌酒席,东桌坐了长治帝、梁玉英、章如珍、林翠芳、钱春妹、李玉、裘妍、曲玲八个人,西桌坐了严淑华、龙粉、叶婧、印红、董爱丽、荀开远夫人郭玫、姜同山夫人段丽华七个人。

石岘粉、张蕾、刘亦婷三个侍女站在一旁给各位夫人斟酒侍候。章如珍说:“今日陛下、严尚书令、梁大学士脑勺后面盘鬏,新鲜。吃过中饭酒后,妾也盘鬏。”

梁玉英取笑道:“你这都中头号美女,说的盘鬏,这漂亮就去掉一大半。其他姐妹盘鬏好,而你仲夫人不好。说的你章如珍梳个妈妈鬏儿回去,还不要把仲弘将军气得晕了过去。”

“你个大姐逮住我个小妹子开玩笑啦,妾是结过婚的大娘子,还要把自己打扮成小姐做什么?盘鬏的好。”

章如珍这么一说,龙粉响应道:“妾也盘个鬏儿。之前给陛下梳头,不曾梳过这个新鲜的头。”

长治帝提议道:“姐妹们要盘鬏等吃过饭再说,眼下喝酒。谈到喝酒,大多姐妹不肯动杯儿。这样子,我们今日既不行酒令,也不强行劝酒,更不吟诗作句。猜珍珠数字,哪个猜到的话就饮上一杯酒。”

裘妍大大咧咧地说:“怎么猜的呀?”

长治帝说:“我们东边桌上放八个珍珠,西边桌上放七个。朕先做个示范。”

她抓起珍珠放在手上,然后移到桌子底下。她将手放回到桌面上,说:“一到八,先猜的人随便猜,而后猜的人不许说前面人已经说过的数字。梁玉英先猜,然后依次来。”

梁玉英没有猜中,涉险而过。章如珍第二个猜的,就猜中了“三”数字,长治帝哈哈大笑道:“恭喜你猜中,你看朕这手里是不是放了三个呀。”

章如珍无奈,只好饮下一杯酒。

曲玲说:“如果都没有猜中的话,那谁饮酒呀?”

长治帝说是执法的人自己喝。曲玲大声说:“这一来,大凡坐在桌上的人一个都让不掉,就比哪个运气好。”

酒桌上一时热闹了起来,两个桌上都把一坛子酒喝掉了,居然不要打酒官司。但很不均匀,东桌章如珍、裘妍两个喝得多,西桌严淑华喝得最多。

酒后,茶水上来,大家谈笑了一阵。严淑华说:“我个严淑华今日老猜到数字,所以就灌了十七八杯酒,简直是个醉婆子。”

章如珍说:“都是皇上想出的主意,妾也喝了十多杯酒,脸上热烘烘的。”

梁玉英笑哈哈地说:“这是对你们的奖励,谁也不能眼红。”

郭玫说:“你们东桌喝了一坛酒,咱们西桌也喝了一坛酒,所以说,你们东桌人没有我们西桌人喝得多。妾不会喝酒的人,今日破戒,竟然喝了八杯。妾这个脸红得像红纸糊上的啊。”

长治帝说:“姐妹们今日喝酒有意思,也就是图个快乐。谈喝酒,朕也饮了五六杯,正好。像曲玲今日全喝不到酒,毕竟有点寡淡,说起来也是喝酒的,说的一杯都不曾喝到,空担了个名。”

裘妍说:“下回喝酒还这样喝法,妾就不相信,哪就下回还这么倒霉的。运气每个人都是均等的,又不瞒不抗的呀。”

章如珍忽然说道:“今日妾虽然喝了很多的酒,但饭后梳头盘鬏不能忘掉。”

长治帝喊道:“石岘粉,你们三个师傅给她们盘鬏,都要盘漂亮呀。”

当下十二个女人全都盘上了鬏儿,大伙儿笑声一片。叶婧说:“我们都剪下一段头发,曲玲却没有剪,一股脑儿盘鬏,便当是便当的,但洗头可就麻烦了。我们剪的人,到了洗澡的时候,将假儿取下来,之后洗头多方便啊。由于头发少,就容易干得快,就是干得不快,梳个披发一时也漂亮。干了头发再盘鬏。”

到了晚上,长治帝才回到光明殿。欧阳宗宪摸着她的发髻说:“你怎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长治帝拿下他的手说:“怎么?你个忽虫要急着吃老娘豆腐。”

欧阳宗宪“嘿嘿”的笑了。长治帝板着脸说:“别忙,等老娘吃了晚餐,过一会儿,咱们再上床不迟。”

夫妻两个草草吃了晚餐,欧阳宗宪随即上床准备寻欢。长治帝看了《女论语》,读了一段。她丢下书,坐上马桶解手。欧阳宗宪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你快点儿。”

长治帝嗔道:“你急什么?望到漂亮女人,你们这些男人就没得命了。”

“我望你今日梳的鬏儿,心里不知怎地,就怪痒痒的。”

长治帝终于坐到床沿上,卸取凤钗和发夹,脱了衣裳,往铺上一趟。欧阳宗宪这才遂了愿。

欧阳宗宪说:“陛下,我做你的丈夫,只要能跟你同床共寝,听随你怎么使唤我,绝对没有二话说。”

长治帝舔着男人的嘴,说:“你说的话可要算数,老娘并没有亏待你。哪叫我芮秀英老早就跟你个欧阳大公子订了婚呢?甚至还做上了同学,拜了弟兄。”

欧阳宗宪说道:“陛下,宗宪真的是个大木瓜,同学三年,竟然不知你是女郎。……唉,后来你怎做上了皇妃?”

长治帝说:“多怪朕当时少不更事,竟然跟着费心隐到客栈拿兵书,入了他的套,他识破朕女儿身,哪有不依他之理?可三日后举行大婚之礼,莫名其妙地跟他的老子拜堂。就这样做上了臣妃。……这后来嘛,就跟费心隐复婚,拜宸妃,跟先前的臣妃不同,之后晋升为皇后。”

上早朝,长治帝作为一个女人早上起来必须梳头,侍女石岘粉以娴熟的手艺给她盘鬏。覃钺太监站在交泰殿后门,见到长治帝到来,便走来文武大臣面前喊道:“皇上驾到!”

长治帝跑上来,两名侍女手执仪仗跟随她来到宝座面前。三呼万岁后,长治帝坐上宝座,喊道:“平身!”

女皇没有戴冠冕,也没有戴帽子,如果身上不穿龙袍,分明是一个俊俏的妇人模样。

跟随上早朝的严淑华、梁玉英、曲玲都梳的鬏儿。钱汝夔、姜承德、何春雷几个由于事前没有看到过女人盘鬏,这会儿看看女皇,再瞧瞧严淑华三个女人,暗暗赞美。

席浩奏道:“陛下,丹朱人越我边界,抢走牛羊。你早先说过要践行宏图,该要对丹朱用兵。”

长治帝说:“季培丰季爱卿,户部粮食准备得怎么样呢?”

季培丰随即出列说:“回禀皇上,敖炳各地粮草充足,全赖新政实施取得了实效。臣也已预算完毕。”

长治帝舞了一下长袖子,说:“左胤、尚宣、何春雷、席浩,加上姜承德,你们统帅处合计组建讨丹大军。诸位爱卿,此次讨丹大军的镇南将军由何人担此重任?”

宣泰殿大学士钱汝夔奏道:“陛下,臣推荐姜同山担任镇南将军,枚香为参军长史,至于监军还需皇上决断。”

长治帝想了一会,说:“此次由翰林院大学士梁玉英辛苦一下,你来监军。梁爱卿,机会难得呀。”

梁玉英出列,拱着手说:“承蒙皇上抬爱,臣遵旨。”

散朝后,长治帝来到玄仪宫,为几个出征的女人饯行,在大厅里摆了五桌。第一桌坐的是长治帝、严淑华、梁玉英、枚香、曲玲、焦二梅、云娴、季天姿,梁玉英以下六人都是上前线的女将。第二桌坐的是尤芳、章如珍、桑春香、李玉、林孩头、郑红秀、阚红娣、强翠莲。第三桌坐的是董爱丽、雷悦、权威香、印红、苏娟、宋雪珍、冯一枝、覃丽琼。第四桌坐的是叶婧、巫良英、郭玫、段丽华、钱春妹、裘妍、龙粉、林翠芳。第五桌坐的是季新荷、肖瑞红、应春香、王顺清夫人黄子芹、眭萍、邵其萍、常继承夫人孙颖。这些女人除了枚香、焦二梅、黄子芹、眭萍三四个人梳的是老式发髻外都在脑勺后面盘上鬏儿,光滑滑的,一个比一个俊俏。

严淑华笑道:“我们今日坐在一起饮酒的多半是养儿妇女,如果是在寻常老百姓人家,可都在家里相夫课子。”

梁玉英接过口说:“我们这些养儿妇女今日到场的基本上盘鬏,看上去就都像做上婆婆的啦。”

季天姿说:“我这回征战回来,也剪头发梳个妈妈鬏儿。”

严淑华说:“唉,你伍夫人还年轻,应该打二叉辫子的嘛。”

季天姿说:“哎呀,已经出嫁做了人家婆娘,就没必要充小姐的啦。本妇梳了妈妈鬏,算是服了天命啊。”

第四桌上的叶婧忽然大声说道:“今日午宴欺负我们桌上人,不公平。”

严淑华回应道:“唉,丁夫人,你把话说清楚,今日怎么欺负你们桌上人,难道你们桌上有好菜没上吗?”

叶婧站起身说;“你们看啦,都中十大美女来了七个,就我们桌上一个都没有。”

梁玉英站起来张望了一阵,恍然大悟道:“是的啊,我们桌上是皇上和季天姿两个,这边桌上是尤芳和章如珍,那边是冯一枝和覃丽琼,南边桌上七个人,有个季新荷,还就叶婧桌上没有。我说哟,今日不曾来的康春兰、宦香茹和马九妹三个人下回安排桌子,全放在你们桌上,总该没意见的吧。”

钱春妹说:“当今我们这些女人可真有福分,话说回来,全是托的长治皇上的福啊。游园,饮酒,吟诗作句,改发饰,就是这衣裳还是老一套,袖子宽大没得了,裤子裤脚拖在地上好长,行动起来,一点都不利索。如果改改,那就好了。”

长治帝说:“是呀,阚夫人说得对呀,这衣裳式样是要改改的。嗯,朕画个图形,让裁缝裁剪衣裳,这衣裳做起来既然漂亮,又要贴身管用。”

冯一枝说:“长治皇上,你早点设计出来的呀。”

光明殿里,长治帝召见苏睿、严淑华、钱汝夔、丁国珍、梁玉英以及阎仟、权丹、闻杰、巢平、冯一枝、康春兰、宦香茹议事。

苏睿说:“英雄建功立业,在前线浴血奋战,舍生忘死,想的纯粹是封侯萌子,否则,他们就会消极怠工,变相抗命。皇上需要的是郡县制,功臣感兴趣的是分封制,封个侯,子孙安心过富家日子。皇上啊,臣也希望敖炳全面实行郡县制,可是,眼下并不现实的呀。”

严淑华说:“如果朝廷还一再封王封侯,此后践行宏图大业,立功的人可多的呢,你也封侯,他也封侯,朝廷要推行新的政令,岂不要落了空?陛下,今后必须严格控制封赏王侯。”

钱汝夔说:“臣建议陛下所封的爵位要有实与虚之分,安守天年,不任朝廷官位的就实封,任职的则一律虚封。这样一来,实封的只不过得了俸禄,但没有兵权与封国的管理权;至于虚封的则是一种荣耀。不知此议可否使得。”

丁国珍说:“钱大学士所说,朝廷可以行使。但是,虚封的爵位还得多些俸禄,不然,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就缺少精神支柱。朝廷对封赏爵位的可以比照九品官职给予相应的俸禄,并且允许世袭,只是要依次往下降低爵位。凡封王的则一律住在平都的王府里,不得去往封国。”

长治帝说:“钱、丁二位爱卿说的很好,那么给予王侯的俸禄多少为宜呢?”

钱、丁二人沉默。严淑华则说道:“臣妾以为,王年俸两万五千石,郡王年俸两万石,公年俸一万石,侯年俸八千石,伯七千石,子六千石,男五千石,大夫四千石,郎三千石。凡封爵的统一由朝廷到年底调拨。”

苏睿大笑道:“严淑华尚书令这么一说,爵位没裁减掉一些,反而多出了两个。这跟陛下的意向恐怕不怎么相符。”

长治帝宽宏大量地说:“今日各位所议的一律不追究失当言论,尽管发表己见。唉,阎仟你们七位也请发表己见。不知什么人说的,说是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地位低的人说不定就比地位尊贵的人说的要好,因为他们不在权力中心,没有多少急功近利的私心,头脑也就比较清醒,所议的就比较公正。所以,今日特地安排你们七个人参与议事。每个人都要谈一点,哪怕是值得商榷的动议也行。好,你们一个一个的来。阎仟你第一个说。”

阎仟说:“朝廷臣子立功,皇上赏赐不要单纯封爵位,封赏形式应该丰富多彩,比如官职升迁,赏赐府邸,赏赐金银财宝,或者赏赐美姬等等。”

权丹说:“朝廷对臣子的恩宠可分为五大类,一是官位,二是爵位,三是品位,四是府邸,五是财物。皇上进行封赏时,可因人因事择其一类或几类封赏。”

闻杰说:“微臣以为所有已封王侯今年年底必须到平都述职,王侯述职时,朝廷借机收掉王侯部分职权,努力削掉尾大不掉的局面。”

巢平说:“微臣以为所有实封的王侯不得干涉朝政,王府、侯府里的家兵家将数目必须严格控制,否则,可视为私下谋反。”

冯一枝笑着说:“臣妾受到皇上恩宠,今日也参与朝廷议事。女子立功不要只是诰命夫人、一品夫人、三品夫人的封赏,也应该比照男人一样封以爵位。如果只是封赏夫人之类封赏,那女人好像低于男人,永远作附庸。到践行宏图大规模对外用兵,那有能耐的女人用还是不用?用了就应该跟男人一样,一律根据功劳的大小进行封赏。如此一来,必然激励了有才智的女人建功立业,宏图大业的最终完成也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康春兰说:“女子能顶半个天,这句话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得来的,今日参与朝廷议事,姑且一说。践行宏图大业不能将妇女打在一边,应予使用。谈到分封诸侯,妾以为相应俸禄切实可行,爵位封得高的,一律不得巡视封国,府邸也必须建在平都城里。”

宦香茹说:“妾有幸到此参与议事,现谈谈自己的不成熟意向。眼下当务之急必须收掉已封的王侯手里的兵权,凡在职的将军封了侯的,所在的封国政治管理权须交给府县,统一行使政务,王侯不得干预。严尚书令所说的爵位种类,妾以为嫌多,外姓功臣爵位应只设立四种:公爵,侯爵、伯爵、大夫,他们的俸禄一律由朝廷调拨,原则是公爵一万石,侯爵八千石,伯爵六千石,大夫两千石。皇上封赏时可灵活加谥称号。”

长治帝说:“今日诸位谈得很好,有许多建议值得践行。朕事后一定考虑诸位意见。等形成成熟的规章,还要交与朝廷文武大臣审议。朕知道,不管采取什么样的官制,要想每个人都感到满意,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几家欢喜几家愁,人之常情,难免不会出现。”

碧霞居里,十几个人夫人穿上改制的衣裳,感到新鲜。云娴穿上贴身的大户头红衣裳,蓝裤子,扭着身子说:“这种衣裳穿在身上耍脆,不管做什么行当一点都不碍事。”

冯一枝欣赏道:“这布制的纽扣看上去蛮漂亮的,就是做起来吃功。”

梁玉英穿的灰色衣裳,显得干练,她说道:“今后穿衣裳就要穿这种款式衣裳,此前的衣裳像个什么样子,太简单了,大致裁一下,如同把布料裹在身上,不该多的地方却多了,该要多的地方却缺少了。”

段丽华说:“梁大学士,你说哪个地方不该多,哪个地方该多?”

梁玉英笑哈哈地说:“你说这个衣袖要多出来做什么,冬天里怕冷,或许捂捂手,不冷的天,你要做事,那多麻烦啊。还有裤脚要拖在地上做什么,要么做个仙鹤呀。而颈项里做个衣领,既漂亮,也适用嘛。”

雷悦、章如珍、郭玫、季新荷、孙颖、马九妹六个人穿上新做的衣裳。戎八斤给章如珍扭纽扣,理了理她的褂边,说:“仲夫人,你这天蓝衣裳做得合你的身,跑出去,哪个望你都会说你干蔓。”

章如珍对着镜子望了望,满意地说:“我穿这衣裳比她们几个好。”

韦红妹晃着辫子给季新荷穿衣裳,说:“何夫人,这青布衣裳穿在你身上是合身的,要不要再做几件?”

季新荷说:“唉呀,妾先穿回家给夫君看看。他合意的话,一定会做上好几件呢。”

柴金霞给孙颖穿衣裳,尤春梅给郭玫穿衣裳。她们比比划划,孙颖说:“这下身要宽大些,不然就干脆短一些,女人们的屁股头大,如果是直筒子,穿在就嫌勒人。”

郭玫则说道:“哎,春梅,只要你家师傅芮琼芳有空,我家定然做上好几套衣裳。有些人只想着做上身褂子,其实裤子也要新的款式,跑路也比人家利索了好多的呀。”

戎八斤、柴金霞、韦红妹、尤春梅四人离去,拿走了几件衣裳再作修改。

马九妹说:“长治帝有没有穿这新款式的衣裳?我们到她那里,让她品赏品赏。”

云娴说:“长治帝穿过了,不过她现在老是呕吐。”

马九妹笑着说:“这么一说,长治帝身上肯定有喜了。”

梁玉英感叹地说:“长治帝幸亏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如若是其他人,这生儿育女就早就把她打倒了。平民百姓家里,老是生养孩子,平时还要相夫课子,真个一天忙到晚,不得安神。女人的命是薄风命啊,一生养了十几个儿女,最后死了,尸体停在大厅里供人瞻仰,如若有个封号,这就荣耀不得了。死了之后就剩下姓氏称号,时间一长,还不烟消云散,谁还晓得你在娘家的名儿?”

冯一枝笑着说:“如今,我们女人当中也出了个皇帝,她就学男人,照样自立门户。人家家里没有儿子,这才搞倒插门。她不管这一套,有哥哥嫂子,也招夫君,自己做皇帝,夫君则做亲王。嗨嗨,这叫什么?这就叫创造。”

雷悦却转换了话题:“芮琼芳盘的鬏儿盘得好的,看上去干蔓不得了。她手巧得很呢,皇上一说,新的款式衣裳她就能做起来。”

郭玫说:“芮琼芳家里缝补衣裳特别拿手,做起来快得凶的,人家做一件衣裳要好几天,她一天能做两件。真的叫个手巧人美,不过,她这个女人有点神经兮兮的,说的话一般人听不懂。”

雷悦问说了哪些人听不到的话,郭玫说:“她说她前身是个男人,名字叫个程志高,有一次在井儿沟非耕地摘豇豆、黄瓜,正准备拿回家烧中饭的,忽然刮起了龙卷风。这场龙卷风像个巨大的漏斗,一眼望不到底,不知把她卷到哪里。最后,她醒来的时候,却躺在狮子山脚下。爬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回到家里被逼住伺候自己那做木匠的男人巩树栋,但所有的亲人一概认不得。她对人说话总是说讲科学,又是平日里要注意卫生。还说一个人遇到艰难时要想得开,头脑要化学。”

梁玉英听了,也说道:“这个女人说的话,哪个听了都不怎么懂啊。什么科学、化学,又是什么卫生,哪听说过的啦。”

她这么一说,在场的女人们更觉得不可思议。马九妹笑着说:“芮琼芳是个神仙来到我们这个世上的,要不然,她怎那么手巧的?听人说她讲的故事迷人不得了,太有意思了。”

孙颖说:“芮琼芳是晋窑的一个乡下人,她怎来到都城呢?”

马九妹说:“她男人巩树栋木匠手艺特别出色,当上了领班。王爷、侯爷在平都砌府邸,工部尚书阚良派人将巩树栋弄得来专门建造楼台亭榭和各种房屋。芮琼芳就这样跟随她家丈夫到了都城,手下的徒弟多得不得了,就眼下还有戎八斤等四个徒弟呢。”

梁玉英赞叹说:“这个人家的夫妻两个都是大能人,男的是木匠大师傅,女的是裁缝大师傅,想不发家都很难的呀!”

这真是:改革女人改盘鬏,新颖衣服新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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