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帝闻听大雾山之役大获全胜,当即决定谷扫为钦差,押送二十车猪肉,前去犒赏得胜的将士们。有功之人待回朝再行封赏。
镇东将军方磊会同丹朱省指挥使梁晓武一同清理盛安极其附近的匪徒,将丹朱方向来的奸细全部挤压到丘平山山区里,然后给丘平山来个四面包围。丹朱伪皇帝朱振安灰溜溜地将活动的大本营撤到丘平山山区陈家坡。丘平山山区陡然来了一万多人,吃喝成了严峻问题。 陈家坡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瀑布,他的两面驻扎小股部队,就能使下面的人攻打不上来。地形虽好,但运送物资却是比较艰难的。丞相计玄说:“皇上,丘平山地势确实险要点,可是人家并不急于攻打我们,拿时间耗我们,我们就很难挨到过年。应该派人出山搞点粮食,接济着过日子。”朱振安说:“军师,你出出计谋呀。”
王聘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从山外搞点粮食,只能多处出动,而且要悄悄的,一点动静都不能有。”
大将军司马柔说:“我们可以派高凤在南边的潜龙山口袭击那里的敖炳驻军,掩护其他五个出口。”
王聘说:“你是来他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或者叫个声东击西。方法可行,就怕敌人不上我们的当。”
朱振安焦躁地说:“你就试试,万一能行嘛。还不曾试一下,就老早打退堂鼓,你这个军师怎么当的啦。”
司马柔随即吩咐道:“朱璇带一个卒向西北袭击春旺哨所,待机到氾阴征收粮食;肖先带二十多个人相机潜出威泊山谷;郑瑶带一个卒佯攻东部山道出口;于平吉率一个卒向北潜出;程龙山你亲自率领一个旅强行向西进军到魏节庄,快速征集粮食。”
六路人马几乎在同一个出发,志在必得。大司空高程说:“敖炳女皇真个厉害,她叫方磊围而不打,牵制我们丹朱财力。我们呢。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硬是被她耗着。”
军师王聘说:“我们虽然有一万多人的人马,可是还不曾来得及整合,战斗力不怎么强啊。”
丞相计玄不屑地说:“王军师,你尽说些松劲话。这一回,我们撒出去的六路人马,至少要有一至两路人马成功的嘛。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减少些压力。”
朱振安感叹地说:“世上这么多的男子汉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女流之辈,实在叫孤想不通。”
大将军司马柔说:“芮芬奇这个女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善于驾驭群臣,奖惩分明,恩威并施,文武全能,左右开弓,吾恐是异人之女也。”
计玄说:“这女人手段毒辣,而且常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招置人于死地。母老虎发起雌威来,杀人如麻,城墙上一挂就是很多的人头。声望高的人被她杀了,还要把人头戳到太白旗杆上。哪个望了哪个心里都发怵,胡毛渗渗的。”
第二天,陈家坡接到的禀报,六路人马无一成功,均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南面只回来两个人,校尉高凤被打死。肖先一只膀子没有了。郑瑶带的人死掉一半。程龙山回来惊悸地说:“敖炳在西面的人马太多了,我们刚刚摸到魏节庄的东桥口,敖炳的人马铺天盖地向我们包抄过来,就是一顿砍杀。我们有好多的人抛掉手里的家伙四处逃跑,唉,我们这一路损失惨重,只有十多个人回来。我这是跑得快,要不然就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朱璇、于平吉两人回来,也是一脸的沮丧。
朱振安跺着脚,说:“这怎么办呢?”军师王聘说:“现在最好抓紧突围,怎样突围呢?先让妇女拖儿带女下山,如果他们不让走,我们就可以造谣说敖炳女皇没有人性,连妇女小孩都不放过;如若让走的话,我们就可以鱼目混珠,一个一个的混出去,或者给它来个狸猫换太子。”
朱振安否定道:“这不行,简直是作茧自缚。”
计玄说:“臣还是主张大部队出山,敖炳不可能是六个出口都是重兵把守。”
大将军司马柔说:“我们坚守丘平山两三个月完全是有把握的。我们应该派武术高手潜出去,到骷髅岛请求皇上派人出使海滨,叫海滨人进攻敖炳,这样一来,就能配合我们反攻敖炳,变被动为主动。”
镇东绥靖将军部出人意外地驻扎在氾阴,丘平山的军师王聘一直以为在盛安,先后八次派人向南出走,总是一去杳无音讯。向南显然是没办法走得掉的,那就改成反方向,向北出山,然后绕道到沿海地区,或许能有一条生路。 他这个打算早就被毕占文意料到了,让参将马隆带领三个旅的人马会同那里的钟嵘、宁竟两个驻守将军在潜龙山口布下口袋阵。朱振安派出的三千人马一头钻了进去,遭受到猛烈围攻,程龙山被打死,朱璇举手投降,当了俘虏。逃回丘平山只有区区的五六十人。 毕占文说:“现在敌人不敢再组织人马出山,固守待援。我们呢,给他来着这么两手,一是派斥候人马潜入山区,专门抢他们的粮食,抢不走的,就放火烧掉他们的粮仓。另一手,派人将丘平山南部山区占领起来,把他们挤压到更小的区域里,继续围而不打,困死他们。”
斥候中都楼正苏法率领二十个斥候深入到邱冲沟,发现有一个粮仓。斥候钟旭上前将两个站门岗收拾掉,他一挥手,所有人都涌了上去。小吏在屋子里喝酒,门吱呀一声,引得小吏烦躁,骂道:“你们两个虫就不能吃点苦,老看住我。”
当发觉来人是生面孔,酒吓醒了一大半,跳起来就挥拳。钟旭敏捷地一低身子,随即一脚踢了出去。小吏沉重地掉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伺候的两三个人佣人目瞪口呆,一个都不敢动。
苏法走进来说:“我们不杀你们,但你们要听用,稍微滑头,脑袋瓜随即搬家。晓得了吗?”三个人连连说“我们听用”。钟旭一脚踩住小吏说:“你想不想死?说!”
小吏也不住地求饶。
苏法正色地对这四个人说:“你们都不想死,那就暂时委屈你们,做搬运工,如果甩滑偷奸,随时砍掉你们的脑袋。你们都晓得了吗?”“晓得!”
四个人一齐喊道。
邱冲沟本来就在大山里,斥候严镇很快就找到一个很不引人注目的山洞。放在这里面是再好不过的了,距离也不算太远。 两个人在远处警戒,两个人负责看押四个俘虏,其余的人全部扛稻谷。箩、笆斗全部用了起来,他们把稻集子集到山洞一个高处。大半天的功夫,两万多斤稻谷运走一空。 苏法吩咐道:“荣达、潘轨、平文、费良尧、夏寿,你们五个人从五个方向一起放火,烧掉这个粮仓,随即撤退到南面的滚龙坡。杨江、柯家钰、严镇,你们三人负责关闭山洞,同时伪装好。好,其余的人全部到滚龙坡。”苏法等十六个到达滚龙坡,北边的邱冲沟浓烟滚滚,一眨眼的功夫,冲起了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等魏节庄派人来救火,南部的几个山头却被姚志、毕海山、徐犇占领。 苏法询问邱冲沟粮仓小吏:“许满,你知道其他的粮仓吗?”
许满说:“我只晓得有个粮仓在苍曼庄,但那里有重兵把守。”
斥候魏鹏说:“有一条小路通到那里,一般人不晓得,但要翻几道山岗。”
苏法毅然地说:“管他有多少山岗,我们也要赶到那里,将苍曼庄的粮仓烧掉,看他朱振安这个伪皇帝怎么当。”
队伍当即出发。
小路没有了,显然被山峰隔住。魏鹏上去望了望,他身子向外边探了过去,踩着一块石头,回过头喊道:“往这里攀登,千万要小心。”说着,他的身影就不见了。平文跟着探身过去,喜滋滋地喊道:“你们都过来,前面是个很平坦的山坡。”
苏法探身上去,向后面的人招了招手,后面的人陆续攀登了过去。魏鹏笑着说:“这才是第一道山岗,不过下面的山岗好走得多。”
时间不长,来到山峰之间狭长的通道,仅容一个人通过。狭长的通道过去,又翻越第二道山岗。第三道山岗过去,苍曼庄的西北角出现在人们的眼帘里。 苏法带着魏鹏、严镇两个人摸了过去。粮仓位于庄子的正北边,那里靠水,东边是山峰,这西北角几乎没人到这里。南面是宽阔的通道。 苏法回来进行布置,说道:“魏鹏你熟悉路途,给严镇、钟旭、平文三个人带路,找准敌人的死角,最好先在粮仓里面放火。荣达、潘轨、夏寿,你们三个人绕到粮仓的东边放火,火烧起来后,迅速撤回到这里。柯家钰、费良尧、杨江、寸寅、李道仓、裘莽、华龙,还有许满,你们八个人,两个人一组,同时在四个地方放火。曹鸣,你们这八个人都在接应。事成之后,我们从来的路上返回。”
魏鹏等四人先行出发,他们摸到东北边一个耳门里,正好有个人出来小便。钟旭一个箭步上去捂住他的嘴,严镇上去就操住他的颈项勒了起来,那人两条腿子蹬了蹬,便一命呜呼。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屋子里有两个人在下棋。他们将这两个人捆绑了起来,嘴里塞着布条子。他们钻进一个粮仓里,将床布、被单连同枯草放在一起;又在另一个粮仓支放了草料。点上了火,随即原路返回。 东边起火,北边也起了火。一会儿,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光里满是跑的人。救火的人当然不少,荣达、潘轨、夏寿三个人脱下褂子,边跑边喊:“救火啊,救火啊!”
没有引起驻军的注意,功夫不大,就摸到了那西北角。
苏法等人回来差不多,发现少几个人,正欲叫魏鹏和严镇两人去找时,敌人发现了他们。严镇一个飞腿踢到了一个,钟旭跟着抓住一个士兵就往来人中狠命地一掷,当即倒下三四个人。苏法劈掌,跟一个头目搏斗了起来。来人是一个饿虎扑食的架势,苏法只能先化解,之后推出一掌,分明是个仙人问路的拳法。 来人忽然旋转起来,直往苏法跟前靠过来,苏法不敢大意,赶紧出了个旱地拔葱的招法,再次避开敌方的锋芒。来人好像恼怒了起来,连连挥拳过来,同时又有踢腿进攻。苏法瞅准敌方的一个破绽,猛地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掌,那人像个破风筝一样摇摇晃晃地栽倒下去。 苏法见敌人众多,顾不到人员的会齐,果断地说:“撤,快点!”他们来到山岗,苏法、严镇、钟旭、平文四人跟追兵搏斗,打退了敌人进攻。但过第三道山岗,那邱冲沟粮仓的两个佣人由于慌张,没能跨过去,滚落到山谷里摔死。
苏法在滚龙坡查点人数,发现少了四个人。除了山岗失脚的两个人,寸寅和许满二人没有回来。苏法说:“我们在此不能久留,赶紧奔到北边的潜龙山口,从那里出山。”长治帝生养了一个男孩,取名芮庆皙,字白朗,小名五瓜。满月,女人们竞相拜见长治帝母子。当天只给男人设了宴席,欧阳宗宪尽一家之主身份招待了十一桌来宾。 宴席间,兵部尚书姜承德嚷着说:“皇上也把个太子抱出来,让我们见见呀。”
理藩院总管大臣苏睿跟着大声说:“皇上好长时间没召见我们,今日大殿里摆宴席,也该出来一下吧。”
欧阳宗宪不置与否,只是笑了笑。
不一会儿,长治帝抱着婴儿走了出来,郎朗地说:“诸位宾客,诸位爱卿,承蒙大家关顾,今日小子满月,为此备了小酒,还请大家开怀畅饮。”侍女石岘粉接过长治帝怀里的婴孩,上了房间。左都御史黎歆笑着说:“太子长得白的,不愧为龙子呀。”
长治帝说:“近年来,国事频繁,外邦倾窥,内外之事均不能草率马虎,稍有不慎,就会带来理不清的麻烦。丹朱丘平山和百泽大雾山两处发生叛乱,朝中就有人闲言闲语,胡乱非议朝政。丹朱丘平山叛乱没有削平,有的人又来妄加揣测,甚至借机攻讦朝廷,说是主上失德而引起的,不知说的人有什么依据。”
朝廷大臣们听了长治帝这么一说,一个也不敢接她的话题。姜承德却侃侃而言道:“朝中有了这种小人,应该早点清理出去才是啊。他们这些人不学无术,就会个鹦鹉学舌,妄加揣测。朝政跟打仗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打仗要流血,而朝政不流血。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趋下,兵之行避实击虚,水因地制流,兵因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外人制造纷端,意在抑制敖炳,毁坏吾皇声誉。朝中有人附和,不是奸细,也是腐朽无用之徒。”
长治帝微笑道:“看来姜爱卿善于学习,说的不错。诸位请慢用,朕回房间里休息一会。”
说完话,便进了里面。
散席后,各自离去。黎歆邀请蒋应震、梁恒、左胤三人到自己府里喝茶。四个人各坐一边,品赏着碧螺春茶。梁恒夸奖道:“这茶喷香的,沏得好的,喝起来感觉到很有滋味的。”左胤说:“黎御史,你这茶再好喝,就怕日后很少喝到你今晚这么沏得好的茶呀!”
黎歆诧异地说:“怎么会的?不然,本官送你一把碧螺春茶叶。”
左胤摇摇手,说道:“本官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今晚宴席上,你不曾听到皇上说的话吗?怕的她又要发雌威了,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扫地出门,那才怪呢。”
黎歆幽怨地说:“我们这些人对皇上来说,已经不中用了,该要让位给新人。老一辈人中,恐怕只有姜承德他们这些人还吃香的呢。”
梁恒摆着手说:“嗨,姜承德他是个什么人呀,他还敢跟皇上热潮的呢。他不是常青树,谁是常青树?严淑华她是皇上先生的家的小姐,恐怕皇上容她在朝堂的日子也不会得怎么长哟。”
蒋应震咳了一声,说:“梁尚书,你说话打住,打住,姜承德跟皇上怎么可能热潮的呢?我蒋应震还不怎么相信。”
黎歆“噗嗤”的笑道:“蒋尚书大人呀,姜承德跟皇上睡觉早已明了的,就连姜夫人枚香她也晓得呢。”
“那枚香够曾吃醋啊?”
黎歆再次笑道:“枚香她是个什么女人啊?是个人精呢,对皇上好得很,可以说是皇上的忠实走狗。你看她担的什么官职?斥候署枢密使,专门看家护院的呢。”
左胤叹道:“我们这些人比姜承德差两样,一是相貌漂亮,讨女人喜爱。二是这家伙会拍马屁,你看他今晚宴席上说的话,既是对皇上的歌颂,又巧妙地打压其他人,竟然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替皇上做解释的。唉,让位就让位吧,总比把头砍下来,戳到太白旗杆上要好上几百倍的。”
黎歆哭着脸说:“你和蒋应震二人致仕,还有个爵位,我和梁大人两个可没有什么爵位,致仕后,只能巴望儿孙有前途呀。”
长治帝生养孩子满月后,京畿将军部自然撤销,严淑华不再有护卫都城的使命,仍然做她的尚书令官职,但有一部分权力暂划给丞相行使,并未复还。也就是说严淑华手上的权力大为缩小。 长治帝宴请女士,一共十五桌。第一桌是严淑华、梁玉英、枚香、曲玲、焦二梅、云娴、迟网英、裘妍。第二桌是澹台伟夫人、翰林院学士康春兰、弧罗省布政使、仲弘夫人章如珍、连早新夫人费艳芳、褚玉迪夫人席妙琴、丹朱省布政使、沈桐夫人巫丹、宋甦夫人邵碧芳、巩树栋夫人芮琼芳、尚宣夫人冯中吾。第三桌是马彦秋夫人冒小红、伍玥夫人季天姿、居卫夫人马九妹、刘纪信夫人邵其萍、毕占文夫人强翠莲、何春雷夫人季新荷、席浩夫人董爱丽、钱汝夔夫人雷悦。第四桌是商渊夫人林翠芳、蒋应震夫人尤芳、左胤夫人聂双云、梁恒夫人苏娟、黎祝瑶夫人宋雪珍、丁国珍夫人叶婧、阚良夫人钱春妹、牛玉才夫人权威香。第五桌是滕森夫人林孩头、张宜江夫人阚红娣、翁立夫人冯一枝、唐耀东夫人覃丽琼、张余夫人印红、戴加六夫人芮秀兰、仲挺夫人宋吉凤、郭准夫人彭爱珍。第六桌是方磊夫人郑红秀、杨益夫人宦香茹、娄俊飞夫人邓雪英、芮文舜夫人眭萍、芮庆鹏夫人邵春香、贾进夫人常梅英、卞炎夫人熊顺娇、丛干夫人金妙花。第七桌是巢平夫人王淑琼、陈宏夫人何小党、季锡夫人窦翠莲、谭解民夫人龙粉、常继承夫人孙影、姚良春夫人贺丽蓉、宦华夫人葛姣玲、澹台虹光夫人蔡芳丹。第八桌是姜同山夫人段丽华、许騄夫人单姝、程文明夫人王小艳、王顺清夫人黄子芹、荀开远夫人郭玫、裘汝珍夫人赵网珍、丰变蛟夫人季敬兰、唐志远夫人石岘粉。第九桌是李养谦夫人查惠娟、张永年夫人顾久春、由宜茂夫人陆玲、柳承让夫人沈枝华、谷天夫人齐敏、季大紘夫人卢唯、赵永夫人肖瑞红、裴汝珍夫人阮策。第十桌是宗政夫人程锐、韦洋夫人乔菊荣、房智华夫人卜春女、员外施金林夫人戎八斤、何进夫人顾粉红、张爱云夫人戚成瑞、顾建勇夫人包香娣、曹惟见夫人穆竹君。第十一桌是沈玲康夫人孟卉、王才喜夫人罗文秀、刘文冬夫人任秋儿、朱关夫人陶虹、季彦夫人唐坚、毕誉卿夫人第五本颖、赵君宝夫人薛秀文、吕健夫人周樱。第十二桌是芮文强夫人冯馥兰、梁晓武夫人白敏、开运生夫人黄冰、邱奢夫人宋棠、甘建发夫人李秀云、赵坤夫人咸月红、申凡强夫人韦红妹、欣顺夫人柴金霞。第十三桌是佘德荣夫人张蕾、陈翅夫人刘叶婷、叶悫夫人云洁、马红卫夫人穆玉贵、满宠夫人岳芷英、江蛟夫人洪双、任凯夫人阮荷芳、关洪夫人顾丽雯。第十四桌是权丹夫人郑莹、詹仁义夫人许扬、任福夫人卢节、陈朴夫人许晴儿、张启后夫人陶子静、欣旭夫人陆章灿、祝俊夫人陶智、计生夫人苏云霞。第十五桌是常如千夫人季梅香、林云平夫人朱凤兰、申鹏夫人王兰仙、秦巧生夫人梅蓉、宋前夫人强养娣、安驰夫人殷海文、张宝夫人肖国英、柴考飞夫人曹燕红、黄天成夫人谷翠兰。 长治帝喊道:“姜夫人枚香陪朕一起到各个桌子上敬酒。”
枚香爽快地站起身端着酒杯,说:“臣妾遵旨。”
长治帝便上来到第一桌上一一叫了名字,然后提议说:“大家一齐来饮口酒,来来。”
饮好酒后,长治帝抬手示意道:“吃菜吃菜。”
长治帝到第二桌一一说道:“女学士康春兰,章如珍、巫丹两个女省长,朝廷内廷女大总管冯中吾、前朝长公主费艳芳、女将军席妙琴、女斥候英雄芮琼芳、女能人邵碧芳,朕说的不错吧?大家都一齐来饮酒。”
饮酒后,长治帝致了一个加额礼,招呼道:“大家吃菜。”
第三桌,长治帝说季天姿时,笑道:“你个弧罗省将军,今儿盘鬏,细皮嫩肉,正宗的少妇。”
季天姿站起身鞠躬喊道:“吾皇万岁!”
长治帝乐道:“婆婆见了,准得夸奖自己的儿媳妇。”
到了第九桌,长治帝说到沈枝华问道:“你是哪家的夫人?朕想不起来了。”
枚香说:“她的夫君叫柳承让。”
长治帝点了点头说:“噢噢,他是老一代的军师,从龙伯。”
往下有好多的女人要由枚香介绍。
长治帝回到第一桌旁边,演说道:“各位大姐、各位夫人:今日朕的五瓜满月后欢宴,感谢大家对他的关爱。儿女是女人一生中至为重要的挂念,女人身上的担子够重的啦。女人不光担当传承的使命,还要担当教育人的重任。因此,女人们要顾大局,识大体,同时还要有智慧。姐妹们,朝廷里刑法是厉害了些,但是,人人惧法,这个社会就太平无事,也就能兴旺发达起来。有些人并不这么想,总喜欢打自己的小算盘,甚至还胆敢铤而走险。这就不得了啦,当国家一旦有了危机时,他们不是想办法去解救,而是煽风点火,唯恐不乱。在这当儿,作为人君就不能忍让,必须重拳出击,必须以铁的手腕粉碎一切阴谋诡计。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有些女人确实有着一副慈悯为怀的菩萨心肠,但用在我们治理政事方面是很不合适的。树欲静而风不止,被挫败的坏人绝对不肯自动地退出历史舞台,他们一定要作垂死挣扎,你以慈悲,他马上就瞅准机会卖命咬你一口,这种悲剧对一个明智的人来说,怎么可能让他东山再起,死灰复燃呢?姐妹们,朕在此呼吁:要有防患意识,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时刻握紧手中的刀枪,准备投入下一轮的战斗。提高警惕,未雨绸缪;学习当先,更新观念;顾全大局,使命担当;建功立业,奋勇当先。谢谢各位大姐,谢谢各位姐妹。”散席时,枚香笑着说:“有几位姐妹请留下来。”
到了光明殿里面房间,长治帝招呼八九个女人喝茶。翰林院学士康春兰说:“今日晚上,皇上摆了十五桌,真够破费的了。有些菜肴臣妾还不曾吃过呢。”
通政司左通政冯中吾说:“奴婢开的菜谱,皇上恩准,就此照办的了。”
弧罗省布政使章如珍笑着说:“皇上对我们这些女人真的是恩重如山,如若没有皇上,我们这些人就一直被关在家里做专职夫人,哪有个出头露面的资格,什么能力都没有。”
长治帝说道:“你们喝茶呀。朕今日晚宴讲话,你们想必晓得一些新的讯息吧。朕借小孩满月机会释放出来,就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俗话说得好,十年换得满朝人。承前启后,吐故纳新,势在必行。”
任凯夫人阮荷芳诚惶诚恐地说:“臣妾是敖炳的俘虏,先前的百泽皇帝张肇的皇后。现在也在听敖炳朝廷的大政方针,恐怕与臣妾身份不相符合。”
枚香笑着说:“任夫人,你想多了。皇上任人唯贤,从不考虑各人的身份如何。阮荷芳,你只要记住两个字就行,一个能字,一个忠字。”
长治帝说:“枚枢密说的不错。朕想把你放到礼部任职,但眼下先让你担当巾帼寺丞。”
阮荷芳一听,随即跪在地下说道:“臣妾遵旨。”
长治帝对黄子芹说道:“你的巾帼寺长史改由贺丽蓉担当,你到济湖省担当布政使,也就是女省长的呗。你的夫君王顺清就任济湖省指挥使。怎么样?”
黄子芹随即放下茶杯,跪了下来,说道:“臣妾遵旨。”
宦香茹说:“恭喜阮寺丞和黄布政。”
长治帝说:“你别要恭喜她人,你宦香茹升任巾帼寺卿。”
宦香茹说:“那林翠芳呢?”
“她和她的夫君商渊同时致仕。”
长治帝轻声地说。宦香茹马上跪下说道:“臣妾遵旨。”
长治帝说:“季天姿,你任理藩院协理大臣,其他官职一概免除。”
季天姿跪下说道:“臣妾遵旨。”
她爬起来说,“苏睿大人不是总管大臣吗?臣妾再来协理,恐怕朝廷里多了官职的吧。”
长治帝撇着嘴说:“苏大人,他暮气沉沉,平日里不怎么理事,朕一时不好免了他的官职。唉,实际上你就是他的秘书,也就是说做他的助手。”
“芮琼芳芮大姐,现在你就任斥候署里的女将军。”
长治帝笑着说道。芮琼芳马上跪在地上说:“谢主隆恩,臣妾遵旨!”
长治帝郎朗说道:“姐妹们,从此你们这些人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朝廷的振兴就全靠你们的了。”
在座的女人全都说道:“臣等效忠皇上,为践行敖炳宏图大业奋勇向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长治帝进一步说道:“等到了明年,朝廷该要来了个大变样,老的要退位,新人才得出头。人们都说女人整骷髅脑,其实,世上倒有相当多的男人是整骷髅脑儿,有的比女人还要顽固得多。你们说,让他们在朝廷里当政,怎得不碍手碍脚的,到了淘汰他们的时候就不能心慈手软。黎歆在上朝的时候老是劝朕要施仁政,说穿了,他就是要朕按照他的意思去办。朕哪不是施仁政的吗?朕是对贤能的人施仁政,对天下的黎民百姓施仁政,唯独不对虚伪狡诈之徒施仁政,他们骂吧,哪怕他骂上几百年,朕就是秦始皇,就是曹操、武则天!”
严淑华等人进了许府,梁玉英招待她们喝茶。严淑华呷了一口茶说:“还是你梁玉英好啊,致仕后,就做个吴谷侯,夫君许培余还在朝廷里做大臣。可是我严淑华爬得高跌得重,三十五岁的人就谈致仕,致仕后什么爵位也没有,要么就靠夫君方跃平养老呀。”
梁玉英说:“不是我梁玉英要说你,皇上叫你保护她,好让她生养孩子,你硬要去戏弄她做什么的呢?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啊!君主面前无戏言,你又不是不知道的。现在你听大姐一句,你主动上呈文,检讨自己的过错,或许皇上会给你个体面的官职。但你今后想手里再抓大权是不可能的,要让位给新人嘛。”
林翠芳说:“我也该让位了,说实话,这个巾帼寺卿官职本来就不应该由我林翠芳担任的,因为我家夫君商渊已离开了朝廷,只在地方做了不怎么大的官职。”
尤芳笑着说:“我家夫君蒋应震要卸职了,我此后的身份就是太阿侯夫人。”
聂双云接着说:“我聂双云就是大平侯夫人。”
严淑华说:“你们两人的夫君有了爵位,没有爵位的,那就是平民家的孺人,实际就是孺妇的呀,一竿子到底的了!”
聂双云说:“我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反而不如骟掉的冯中吾,你看她正受到皇上的重用,甚至还让上前线做官。”
尤芳说:“你别要羡慕人家啦,一个女人跟了个太监,做上了名义上的夫妻,好什么好哟。”
严淑华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却说不出话。梁玉英催问道:“严尚书令,你笑的什么事?说出来吧,不然,大家都不除疑。”
严淑华忍住笑,说:“我为尚宣和冯中吾两个人想了一副绝妙的对联。”
“什么对联呀?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严淑华念道:“一对好夫妻,两个坏东西。横批将就将就。”
大伙儿一听,梁玉英嘴里的茶笑得喷出来,聂双云揉着眼睛哈着腰直不起身,尤芳手摸着肚子生不出气。
过了一会儿,梁玉英摸着严淑华的鬏儿说:“你这家伙说的这副对子还把人笑煞了,假如冯中吾听到你说的这副对子,恐怕她尿都气得撒出来的。”聂双云直起身说:“我们几个不说,冯中吾她是不晓得的。”
尤芳手也放了下来,“冯中吾她就是晓得又怎么样。”
事后,严淑华主动到了光明殿求见长治帝,长治帝正在阅读《孙子兵法》。覃钺上来低声说道:“严尚书令求见皇上。”
长治帝点了头,“让她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严淑华走了进来,喊道:“臣妾今日冒昧见了皇上,打扰了皇上看书的兴致,实属罪该万死!”
她说完话,随即跪了下来,继续说道,“臣妾知罪,特地来向皇上提出辞呈,望恩准。”
长治帝对覃钺做了个动作,覃钺便上来将严淑华手里的呈文拿了过来。长治帝看了一下,缓缓说道:“严大姐,你不肯继续辅佐朕,过了年,你也不过才三十六岁。以你的才干,起码还能辅佐朕十多年。唉,这样吧,你实在不想辅佐朕,也罢,你就给朕教导小字辈吧,做昭平公主和永平公主两个公主的老师,另外还有三四个太子也要让你教导教导。现朕封你为太傅,正一品,名列三公。行不行?”
严淑华头一直趴到地上,说:“臣妾谨遵旨。”
长治帝说:“起来吧,坐到朕身边,朕还有知心话要对你说。”
严淑华起来,掸了掸衣裳,坐到长治帝身边。长治帝搭住她的肩膀说:“大姐呀,朕起初心确实是雄的,提出个敖炳宏图,可是真正实施起来,艰难得很呢。眼下朕也想打退堂鼓,如若打退堂鼓,朕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纵有千难万险,已经打起脸来,就得登上台子把戏唱到底,不唱怎么行?身不由己呀!朕也就打算再干个五六年吧,此后还不是儿子接朕的班,由他们去实行敖炳宏图吧。”
严淑华吱唔地说:“归根到底,女人当政,还要靠男人们肯帮忙的呗。”
长治帝正色地说:“大姐呀,你可要给朕把昭平公主好好地调教调教。目下她已经会了一定的武艺,这文学就全靠你去塑造她。两三年一过,朕就要起用她做做事的。”
严淑华点头说:“煜秋今年十五,两三年一过,她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臣妾斗胆问一下,公主除了读四书五经外,女儿方面的书是否叫她读读?”
长治帝说:“也要叫她读读,例如《女四书》,还有《女儿经》、《女孝经》、《列女传》,这些书都叫她读读。如何引导她,这就看你这位老师是怎么当的啦。”
严淑华说:“臣妾知道。”
长治帝说:“另外还要叫她读读兵书,《鬼谷子》、《尉缭子》、《太公兵法》、《孙子兵法》,尤其是《孙子兵法》,不光要她读,还要她写出几篇心得体会。”
严淑华随即说道:“臣妾遵旨。”
一个多月过去,长治帝并没有在朝堂上明确宣布人事变动,那先前任职的一概暂时维持着。 忽一日早朝,三呼万岁后,翰林院学士康春兰以沉稳的口气宣读朝廷甲辰年训令: 岁在甲辰之年,正值实施敖炳宏图,丹朱、吴平诸国猖獗,广布奸细,深入我敖炳内地,煽动叛乱,骚扰后方。现已平定百泽大雾山叛乱,只有丹朱丘平山叛乱未予平复,个中原因谁可知之?夫政治与用兵同一道理,不战以屈人之兵。敌国传播谣言,朝中居然有人信之也。此等之辈老眼昏花,闭塞视听,是以不学习之故。然私下非议朝政,妄揣圣意,进而恶意攻击,甚至戏言探测皇上肚量。还有者引章据典,以古非今,指桑骂槐;还有者窥伺朝堂,上蹦下跳,欲结朋党;还有者暮气沉沉,消极怠工,试图幸灾乐祸。为振朝纲,特此训令:朝廷厉行奖惩并举,朝野一致;继续亲贤远佞,打击奸邪;朝堂辩论成常态化。禁止私下串联,凡传播惑众的谣言,一经发现,穷追不舍;凡与奸细来往共谋,必遭天谴。凡渎职或不作为者,今后必须主动提出致仕,但不得在关键期间以此为名,制造朝廷混乱,授人以柄。大敌当前,唯有冲杀上前,不得临危脱阵,更不得借机要挟朝廷。如若故意为之,其头必悬挂城墙之上也。 文武大臣听了,个个大惊失色,惶恐万分。长治帝抬手道:“哪位爱卿要奏本的,请即行奏议,绝对不许私下一堆人嘀咕。”
等了好长时间,不见人出来奏议。长治帝随即宣布朝廷官员改组。席浩为丞相,蒋应震为太师,严淑华为太傅,阚良为太保。钱汝夔为宣泰殿大学士,季培丰为交泰殿大学士,丁国珍为光明殿大学士,康春兰为翰林院大学士,何春雷为东暖阁大学士,梁恒为西暖阁大学士,六大学士参与丞相府议事。黎歆为资政院资政。孙得新、吉安、胡纪林、黎祝瑶、商渊等人致仕。季大紘为吏部尚书,马彦秋为左侍郎,覃丽琼为右侍郎;刘纪信为兵部尚书,阮荷芳为左侍郎,荀开远为右侍郎;方磊为礼部尚书,裘汝珍为左侍郎,冯一枝为右侍郎;巢平为户部尚书,贾进为左侍郎,权丹为右侍郎;梁晓武为工部尚书,马九妹为左侍郎,巩树栋为右侍郎;季广禄为刑部尚书,陈龙为左侍郎,张余为右侍郎。张宜江为工部尚书,卞炎为左侍郎,巩树栋为右侍郎。尚宣、欧阳宗宪、姜承德、何春雷、刘纪信五人为统帅部参军大臣。尚宣为大将军兼中军大都督府大将军,裘妍为中军大司马;牛玉才为前军大都督府大将军,常继承为大司马;毕占文为左军大都督府大将军,谭解民为大司马;姜同山为右军大都督府大将军,申凡强为大司马;唐耀东为后军大都督府大将军,居卫为大司马;方跃平为亲军大都督府大将军兼行人院指挥使,许騄为亲军大司马,冒小红、祁凯为行人院副指挥使。滕森为左都御史,朱先勇为右都御史,澹台伟为左副御史,焦二梅为右副御史,曹希雄为左都佥御史,邱奢为右都佥御史。翁立为大理寺卿,云娴为大理寺丞。苏睿为理藩院总理大臣,季天姿为协理大臣。冯中吾为通政司左通政,戎迺倩为右通政。曲玲为国子监祭酒,马红卫、雷悦为司业。枚香为斥候署枢密使,江蛟、芮琼芳为枢密副使。宦香茹为巾帼寺卿,窦翠莲、郭玫为巾帼寺丞。芮文强为宗人府宗正,丰变蛟为内务府总管大臣,御林军统领将军单姝,许培余为詹师府詹事,郭准为光禄寺卿,连早新为太常寺卿,祢衡为太仆寺卿,杨天才为太医寺卿。 紧接着,又重新任命各省长官:章如珍为平都府尹,安驰为平都府丞,仲弘为京畿统领将军,伏安为九门提督;苏法为大邱省布政使,季羽为指挥使,关洪为按察使,毕索为总兵;黄子芹为济湖省布政使,王顺清为指挥使,宋甦为按察使,宋前为总兵;黄安为炳江省布政使,陈朴为指挥使,许晴儿为按察使,唐志远为总兵;欣旭为炳海省布政使,叶悫为指挥使,云洁为按察使,吕震为总兵;开运生为丹朱省布政使,任凯为指挥使,由宜茂为按察使,佘德荣为总兵;闻杰为百济省布政使,周明为指挥使,朱关为按察使,陈翅为总兵;巫丹为弧罗省布政使,沈桐为指挥使,王文定为按察使,宗政为总兵;欣顺为孟襄省布政使,严明为指挥使,陆章灿为按察使,徐荣辉为总兵。这真是:承前启后大调整,朝政畅通高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