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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朱最叛投英岩主(1 / 1)

长治帝私下召来枚香、江蛟二人,说道:“此次你们二人组成小股部队,深入吴平与英岩边境,截断吴平君臣逃跑之路径。枚香你带领三百人由牵隆山向南插入龙头山,悄悄渡过金茂港的卧槽津渡口,迅速到达千堡南面村庄,在那里埋伏下来。周中启将军熟悉那里的路径,他做你的向导。江蛟,你也带领三百人,从孟襄南面的营村出发,悄悄渡过吉水;为保证你们迅速进军,可以借道皋奚边境穿插,到达深寨南面村庄埋伏下来。你们看。怎么样?”

江蛟说:“斥候署没有这么多的人啊。”

长治帝笑道:“斥候署的人马怎能动得这么多,只是抽取小部分人。你们这次所有的人马是从六军里抽出斥候卒。”

枚香说:“皇上,我枚香是个女人,可是没有女斥候兵,你叫臣妾怎么办呢?”

长治帝笑道:“朕就晓得你会担忧这个,放心吧,有女兵给你,这其中就有朕的女儿煜秋。”

枚香急了,“你怎么能把昭平公主投放到这么危险的战斗呢?”

长治帝说:“让她锻炼锻炼,不经风雨,怎么可能长成参天大树?枚香啊,必要的时候,你要拨一个卒交给她,看她到底有没有点能耐。”

枚香又问道:“除了昭平公主之外,还有哪些女兵?”

长治帝说:“你记一下:这些女兵是唐坚、程锐、沈小娣、齐敏、郑莹、任秋儿、陶虹、阮玲、陶智、丁福祥、沈枝华、卢节,还有朱青,连你自己总共十五个女兵。虽说是女兵,但上了战场,你们的头发要剪掉一些,头上不留任何首饰,包括耳环,一律男人模样,统一穿上黑衣裳。”

枚香笑着说:“臣妾倒不需要怎么剪头发,把妈妈鬏儿去掉,不就行了吗。”

说着就拉散了头发,假儿取下来放进衣袋里。金坠等首饰放到里面的桌子上。她看见石岘粉在抱孩子,便说道:“麻烦你把孩子放下来,给我把长头发修一下。”

石岘粉将婴孩放进摇床里,拿起木梳给枚香梳头,然后操起剪子将她的长发修得一斩齐。

枚香大约感觉到自己如此模样很潇洒,晃着头出来见长治帝。长治帝说:“枚香,这一回你可别要充窈窕淑女,必须完成围歼慕容城君臣的任务,如有失作,朕唯你是问!”

枚香随即喊道:“臣妾遵命!”

下午,唐坚等十四人来到光明殿一个厅堂里,枚香披着长发训话:“此次深入吴平与英岩边境,预先埋伏,到时候用以截断吴平君臣逃路。与敌交战,生死不论,一定要完成皇上所交给我们的任务。你们十四个姐妹跟本官上了战场,就不再是女人,而是战士,对敌人来说,就是夺命的魔鬼!现在你们看到本官这个样子吗?剪短你们的头发,出发时就是男人的打扮。头发都剪掉一些,裹裹攘攘的,分明是个女人模样,再说野外埋伏,吃宿全无,就是过野人生活。到时候,我们就是一股奇兵从天而降,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好吧,现在就开始剪发。石岘粉,你来给她们动剪子。”

阮玲、陶智、卢节三人说自己盘了鬏,不需要怎么剪头发,枚香说:“可以修齐嘛,你们看,像本官这个样子呗。”

陶智笑着说:“修齐了,好看。石岘粉,先给我剪一下。”

说着就拆掉鬏儿。石岘粉给她梳了头,随后修齐了那披着的长发。陶智晃了晃长披发,说道:“如若就这样子,也是窈窕淑女的嘛。”

程锐、芮煜秋等十人从未剪过头发,放下来当然要垂到屁股头,长的甚至达到膝盖。唐坚说:“痴人长痴发,我唐坚最长,要剪掉一大半。”

石岘粉操着剪子说:“剪掉的头发做假儿,此后盘鬏儿。再说,你已经嫁人了,就做老妈妈嘛。”

十五个女人全是长发飘飘。枚香说:“现在,我们像男人一样将头发扎成锥形,穿黑衣裳。今日晚上就此过宿,不得回去跟家人告别。因为此次出外战斗是秘密进行,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出去。明日上午就不声不响的出发,一点都不许弄出点动静。”

吃过夜饭,长治帝将十五个女人召集起来训令。她头戴皇冠,身穿明黄色龙袍,威严道:“勇士们,明日就出征沙场,要穿越大山大河,还有羊肠小道。远离国土,深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预先埋伏下来,要过好多天的日子。战斗打响后,你们要机敏地截断敌人逃走的路途。亡命的敌人必然狗急跳墙,会发疯地跟你们搏斗,那么你们丝毫也不能迟疑,也要拼死搏斗。对敌作战,必须稳、准、狠,杀掉顽强抵抗的敌人。可能到了战场上,比你们预想的还要残酷得多。这一次,你们一定要有玩命的准备!”

翌日,吃过早饭,十五个女人头扎黑布,穿越黑衣黑裤,带着刀剑,衣袋里带了些干粮。她们悄悄地出了宫殿,出了皇城,出了平都,之后几乎看不到路上的行人,只是偶尔地看到些田地里的忙活的农夫。

向南走出边境,就进入贡卡山,来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山洼里。她们在那里作短暂的停留。不一会儿,来了一支五十多人的黑衣人马。枚香喊了一声:“杜鹃!”

黑衣人马最前面的一个人随即喊道:“黄鹂!”

回答口令的人来到枚香面前,敬了军礼,说道:“周中启奉命率领一个斥候卒前来向你枚将军报到!”

枚香说道:“好,周将军将你带的人马安置在这里,作短暂的休息,等待后续人马到齐,随后向南隐蔽前进。”

千贞、寇鸣、韦元容、贾毅成、冒桐等五拨人马陆续赶到。三百二十多人的队伍随即悄然向南进军。

登上贡卡山山路,天空中忽然飘起了雪花。到了赵王堡山口,凛冽的北风刮得人透身凉,但周中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穿过鹰嘴坡,继续往南爬上野鸡岭,看到西边有个大庄子。周中启对枚香说:“西边那个庄子是盘谷镇,再向西走的话,就奔孟襄城。我们呢,却要往东边靠,以免遇到这个地方的过往行人。”

芮煜秋说:“这里的山险峻的,前边还有大山。”

周中启说:“南边的山就是龙头山,南北好长的。你们女兵到了那里可不能哭鼻子哟。”

“门缝里看人。不是猴子不上花果山,不是英雄就不走这条路。”

芮煜秋倔强地说。“噢,了不起,敖炳的巾帼英雄这下多了几个了。”

周中启笑哈哈地说。

刚登上龙头山就走进山洼里,这里是狭长的地带,杂草丛生,如若在夏天是很难摸到路径的。前方忽然“哈哈”的声响,枚香一看,大叫一声:“是一条大蛇。蛇头已经昂起来了,吐着的信子好长。”

好个芮煜秋,说道:“让我上去干掉它!”

周中启急忙喊道:“小心!”

芮煜秋使了个鹞子步,敏捷地抽出宝剑,直对蛇头砍去,那条蛇尾巴乱扫了一阵,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周中启刚要抬腿向前走,草窝里陡然掀起了大浪,原来是一条游动的大蛇。周中启急忙抽出钢刀,也使了个鹞子步,靠近到大蛇跟前就反钩了过去,蛇头飞了开去。草窝风浪渐渐的小了下去,一直到平静。

“没事了,继续向前走。”

周中启笑着说,“这是一公一母两条大蛇。蛇的报复心特别重。这后边的一条大蛇是来报仇的。哎呀,只是我们有大事,要不然将这两条大蛇剥下来,那可是美美的一餐。”

已经到了傍晚时光,队伍走在河坡上,行进速度很快。爬上高山后就是一条羊肠小道,这里的山草虽说不怎么茂密,但也是杂草丛生。枚香回过头向后面一看,队伍前后拉长了好远,好远,竟然看不到尽头。

晚上,天完全黑了下来。周中启说:“不能再往南跑了,那里是金茂港,以前是吴平的粮仓所在地。现在虽说没有粮仓,但驻军是免不了的。所以说,我们不能向南走,要避免跟那里的敌人接触。现在,我带两人上前搞条船,争取这晚上全部渡过去,到河东找个地方宿营。”

不一会儿,周中启摸了过来,对枚香说:“枚将军,摆渡的一条船正要摇过去,被我们搞来了。”

枚香、芮煜秋、唐坚、程锐走到河边,觉得就一条船把三百二十多人渡过去,要得一夜。

芮煜秋说道:“这条船一船至多只能装十四五个人,如果单靠摇橹,确实太慢。依我看,不如用两条河一样长的绳子拴住船。渡河的时候,河的两边对着拉绳子,可以加快渡河速度。”

周中启在摆渡人的配合下,很快找来两条长绳子来拴船。第一船上了十九个人,因为大多是女人,所以载人可以多一些。第二船只有十五个人,河两岸都在拉绳子,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人马全部渡了过来。枚香对摆渡人说:“要委屈你一下,你跟我们走,这里我们留一个人在这里帮你摆渡。”

摆渡人叫道:“你们是些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周中启说:“这些你都不要晓得,如若晓得,你就没命了。”

程锐说:“你别要再问我们了,就问你自己,跟不跟我们走?说!”

摆渡人求饶道:“你们千万别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天不摆渡,家里就没法过日子。”

枚香说:“这你放心,我们的人会给你家送钱的。请问,钱交给你家什么人?”

“就你交给我女匠夏菊花吧。”

摆渡人不放心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枚香说:“绝对不会超过六七天。”

队伍走到一个山洼里停留了下来。枚香说:“那就在这里过宿,但是必须有十多个站岗,绝对不能睡觉。”

周中启说:“我派人到后面说,半途当中要换人站岗。”

女兵也要派人站岗,芮煜秋自告奋勇地说:“你们都睡吧,我站岗。”

她走到高处向远处望去,南边黑压压的,分明是城镇,向自己这边望,都是黑衣战士在蒙头大睡。

天麻麻亮,枚香下令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向南纵深前进。周中启对这一带特别熟悉,从一个偏僻的小村庄穿越到千堡南面的邱垌沟。枚香问周中启:“这里离英岩边境有多远?”

周中启说:“也就是三五里路吧。”

枚香说:“我们就在这里埋伏下来,派几个人化装进庄探探这里的人口风。”

芮煜秋和卒长刘从哲二人化装成这里归回故土的赵樯和钟离菊夫妻。刘从哲梳了两支长辫子,身穿麻布对襟短衣,黑色长裤,肩披着几何图案的羊毛毡,两耳都戴耳环,颈挂项圈,两个手臂戴手镯。芮煜秋挽髻于头顶格子青布包头成圆顶,戴耳环、项圈、手镯,身穿大襟红色右衽上衣,蓝色宽脚裤。两人来到西头吊脚楼,邻居阮大妈走过来招呼道:“赵樯啊,你们回来了。”

刘从哲说:“唉,近几年北方打仗,尽吃敖炳人的亏。我蹲不下去了,只好和钟离菊回来。”

芮煜秋忙乎乎从吊脚楼下来,一把抓住阮大妈的手甜滋滋地说:“大妈呀,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亲不亲,家乡亲。邱垌沟虽然不怎么发财,但这里安稳。”

阮大妈说:“唉,这两年也不怎么安稳,皇帝从我们庄的东头跑到英岩,慌慌张张的,什么礼节也没有。去年,敖炳的女皇也在庄子东头站过脚的。唉,那个女皇确实漂亮,跟我阮珍梅谈了一会儿话,架子并不怎么大,和气得很呢。”

芮煜秋说:“离家时间长了,六七年后才回来,家里公公婆婆都不在了。我在外生的两个儿女都不曾留住。唉,大妈呀,你家有什么人啦?”

阮大妈说:“我就和我家男人在家里,小的们都远离故土,谁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去呢,三个小伙,两个丫头,这两年一个都没有带信回来。”

假赵樯手里有钱,很快就跟阮大妈到庄上其他住户买了好多的粮食。回到家里,喊道:“阿菊啊,烧夜饭。”

芮煜秋下楼说:“阿樯,你回来了。”

假夫妻两个在外人看来是十分恩爱的。

吃过夜饭,阮大妈又过来聊家常。真正到了休息的时候,阮大妈也就回去。刘从哲收拾了床铺,而后自己要睡到楼下。芮煜秋说:“刘从哲,你就这么狠心把一个女人撂在陌生的楼上?”

刘从哲说:“我是个男人,跟你假扮夫妻是临时的,夜里不睡开去,要睡到哪里去呀?”

芮煜秋头一歪,说道:“你嫁给我做夫婿,好不好?”

刘从哲“噗嗤”笑了,“煜秋,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可别要搞错了。”

芮煜秋一把拎着他的耳朵边说:“我说的话错在哪?告诉你,本姑娘爱上了你,到了正式结婚的那天,你头顶红盖头,坐花轿。我煜秋是女大爷,头戴礼帽,一副绅士模样。听到了吗?”

刘从哲求饶道:“你别撕我的耳朵,你晓得人家疼吗?”

“哼,让你长点记性。当然呢,我们两人寻欢的时候,本姑娘还得雌伏于你,你毕竟是个男人。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生养下来的不管是小伙还是丫头,一律姓芮,而不是姓刘。所以说,你就是我煜秋的男婆娘。”

说着就吻了刘从哲一下。

刘从哲说:“自古以来,女人嫁给男人,哪有个男人嫁给女人的?再说你有好几个兄弟,莫不是把兄弟都嫁给人家?”

芮煜秋拍着他的嘴巴说:“呆子,天已经不早了。你归顺了本姑娘,包你一世不得吃亏。”

两人睡在一起,随后进行了试水。

早上起来,两个人分明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他们将山庄四处转了一下,南面是一座大山,翻过大山就踏进英岩国土,可是这里根本没有路径。芮煜秋热辣辣地说:“夫婿呀,我们就在这庄子东头往南摸过去,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刘从哲说:“可以摸摸看。”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顺着摸过去,却再也找不到去路。芮煜秋说:“我们就在这山脚下搜查,非要把个路径摸出来不可。”

刘从哲忽然发现一棵大树脚下有个很不显眼的洞。

芮煜秋决断地说:“这个洞能通到南面,我们进去跑跑,看到底是不是这个说法。”

他们理开蓬草,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呵,里面好大的洞,向前走,一个拐弯的地方出现床铺。上面蒙上了一层灰,看样子有一段期间没有人到这里。再往前跑,就是一条水沟。穿过水沟,发现有石桌、石椅,也是蒙上一层灰。离开这里,忽然有一道亮光直射了进来。再向前走,洞口变得狭窄起来,到了尽头,便踏上了英岩的国土。

夫妻二人向南面展望了一会,便原路返回。

芮煜秋说:“刘从哲呀,依奴家看,我们的人现在控制这个邱垌沟,准进不准出。金坪那边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的。再说。我们的人吃宿在外边,也太苦了,这山庄里有好多好多的闲置房子,就那山洞里也能宿上五六十个人呀。”

刘从哲说:“我同意浑家的说法。”

枚香和周中启两人到到这里考察了一下,也就同意芮煜秋的建议。三百二十多人有了着落,欢天喜地。芮煜秋到隔壁家里喊道:“阮大妈,我钟离菊拜访你。”

阮大妈吃愣地望着芮煜秋,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芮煜秋笑着说:“大妈呀,只怪我不曾告诉你,我们是朝廷的人。朝廷派我们把守这里,防止英岩人打过来。”

屋子里老头说:“珍梅呀,你够曾看真了刘家小夫妻两个呀?”

芮煜秋笑哈哈地说:“黎鹏大伯,我是钟离菊,这两天回来也没有拜望你,只顾在家里顺东西。唉,今日有功夫望望你。”

老头子名叫黎鹏,打了个独辫子,从屋子里出来,望了望,说道:“阿樯呢?”

“噢,他在家里,我回去喊他。”

芮煜秋将阿樯喊了过来。刘从哲晃着两个长辫子走进邻居屋子里,招呼道:“黎鹏大伯,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没弄到多少钱,这套衣服就给你吧。”

老头随即激动地说:“啊呀,我大伯怎么能拿你这么贵重的礼品呢?你叫大伯拿什么来回报你。”

芮煜秋说:“大伯,你就收下吧,我们不要你回报。邻居好,赛金宝嘛。”

枚香、唐坚等十四个女人宿到庄前边的吊脚楼,个个嬉笑不得了。程锐说:“露天宿在野外三天,要是老年人早就给冻死了。还是煜秋好啊,只在外面宿了一天,就有男人陪她。”

唐坚说:“这丫头肯定跟刘从哲好上了,要不然,今晚她怎不跟我们宿在一起?”

陶智笑嘻嘻地说:“你们都有了自己的男人,就她一个不曾跟男人在一次过,这会儿人家逮住个男人还肯放松吧?”

齐敏说:“要说这刘从哲跟煜秋还真的有夫妻相。咦,刘从哲怎么梳了了长辫子,也戴耳环、项圈、手镯,要不是嘴上有胡子,纯粹是个女人嘛。”

枚香解释说:“这里的男人就这样打扮。唉,这次回到朝廷,皇上可要找住我枚香算账,煜秋私自跟男人睡觉,坏了女人之道。”

程锐说:“是啊,枚将军呀,别的不找,就找住你,你还就没办法说的。”

枚香哀怨地说:“去年皇上要亲自挂帅打七国联军,我也不曾怎么说她,皇上就将我枚香关进死牢里,过了一个多月。等她打了胜仗回来,才把我放了出来。这一回呀,非要剥了我枚香的皮不可了。”

唐坚忧愁地说:“这怎么好呢?我们也想不出好办法。”

“多怪我不该同意煜秋跟刘从哲摸到这里的。”

枚香叹了一口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再蹲一回死囚大牢吧。”

斥候李松回来说:“北边的战斗已经打响,金坪方向有好多人马往这里撤退。”

枚香一听,随即布置道:“贾毅成,你带上你的人堵住南面大山的山洞,要注意隐蔽。”

贾毅成喊了声“是”,便带着三十多个人往南面跑步。

“韦元容,你带一卒人埋伏西面山沟里,防止漏网之鱼往那里跑去。”

韦元容随即带人赶往先前露宿的那个地方。

“冒桐,你带一卒人埋伏在庄子北边那草窝里,待逃跑的敌人到达那里,随时截住。”

冒桐也随即带人走了。

“寇鸣,你的人马就埋伏这庄子西面。”

寇鸣有力地喊了声“是!”

“千贞,你的人和我们一起到庄子东头埋伏下来,那里将迎来一场恶战。”

千贞大声说道:“枚将军,我们保证完成活捉吴平狗皇帝的任务。”

芮煜秋说:“枚将军呀,我们女的都像我这样打扮,男的着二三个人像刘从哲这样打扮,敌人就很难搞清我们是些什么人,算不定还能顺从我们的话往设置好的口袋里钻呢。”

枚香踌躇道:“这注意好是好,这么多的人首饰从哪里搞呢?”

芮煜秋笑着说:“不一定要齐全,尤其是男人们,只要打两个辫子,其他缺了些没什么要紧的。”

枚香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要化装成当地人,那就快点。”

千贞、莫建、孟开平、掌铨等二十五个男人很快就打好了长辫子,枚香看了一下,说道:“还是你们男人忙得快,那就赶快到各家各户借衣裳、首饰。告诉他们当地人,仗打好后一定归还,如有丢失,一定满价偿还。”

化装好后,枚香对周中启说:“你带剩下的四十多个找个有利的地形埋伏下来。我们化装的人直接蹲在东边的房屋里。”

掌铨从北边溜了过来,进了屋里禀报:“枚将军,西北边黑压压的人直奔这里。”

枚香说:“好,煜秋、程锐、齐敏,男的刘从哲、孟开平、李松、槓容,我们八个人出来迎上去。”

慕容城和他一班文武大臣到了邱垌沟庄边就弃了马车,一头钻进庄的东边。枚香等人迎了上去,吴平殿帅府太尉郑奎嚷道:“邱垌沟的娘儿们让开,皇上要从这里经过。”

芮煜秋机智地说:“这里的路才改了道,南面地上陡然掉了一个大洞,那西南边新开了个山路。”

郑奎说:“那快点将皇上带过去。”

刘从哲说:“请跟在我后面走。”

七八十个人便紧跟着刘从哲跑,迂回走进了那草丛里。

前面忽然跃起二十多人,个个手里拿着刀剑。为首的周德建大声喊道:“全部举起手来,一个都不许顽强。”

走在前边的户部尚书樊甲财慌张地举起手,说:“投降投降,我们投降。”

后面的人趁机往旁边溜,溜向南边的,不料草丛里陡然跃起李松等二十多个人。“哪里逃?再跑,就砍死你们!”

那溜在北边的吴平礼部尚书任亚兰呆了,乖乖地举起了双手。往南溜的国子监祭酒一行人也被拦了下来。

皇帝慕容城眼看不妙,便往回退,不料当地人竟然也向他们扬起了刀剑。走在后面的兵部尚书相可文舞着宝剑向芮煜秋冲过来,芮煜秋亮出剑挡了一下,然后一鹞子步穿到相可文背后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底下一摔,手里的宝剑飞了开去。芮煜秋上去一脚踩在她的胸部,喝道:“你不想活了吗?”

随即弯下腰抓住她的膀子一扭,相可文杀猪般的喊道:“啊哟,疼死我了。”

芮煜秋可不管她怎么喊叫,还是将她反绑了起来。

相可文躬着身子说:“救救我,大姐!你救了我,我相可文终身不忘你的恩情。”

芮煜秋冷笑道:“你认错了人啦,姑奶奶是敖炳的女勇士。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不说就砍下你的头。”

相可文说:“我是吴平兵部尚书相可文。”

“好呀,我看你就像个母老虎,还当上这么大的官儿。”

相可文苦笑道:“朝中没人,被逼着跟你们敖炳人学的。”

七八十个吴平君臣们只打死了两三个人,其余的全部束手就擒。不管男人女人一律反背绑了起来,押进山洞里。

大批人马奔了过来,骑马的跑在最前面。战马到了草窝里,纷纷栽倒下来,嘶叫声不绝于耳。一时混战了起来,到处是突如其来的阻击手,刀剑挥去,随之倒下的就是一个吴平兵士。

大将军孙才倒在草窝里,才想挣扎着爬起来,没料到当地打扮的女人芮煜秋持剑喝道:“你往哪里跑?这里到处是敖炳的人马。”

孙才不甘心束手就擒,拔出宝剑就劈了过来。芮煜秋的剑靠了过去,“当”的一声,迸出了火花。你来他去,十多个回合后,芮煜秋卖了破绽,孙才赶紧刺了过来,哪里料到芮煜秋来了鹞子翻身,一刀砍去,孙才的脑袋骨碌碌滚在路口上。

枚香砍死了吴平骠骑将军徐长周,周中启则砍死了最厉害的吴平奉御将军单弥。车骑将军周统雷被砍一只膀子,汩汩的淌着鲜血,脸色煞白。千贞喝令一个吴平兵士为他止血包扎。

卫将军邱冲、前将军邓士红、后将军刘克忠、斥候署宗令慕容忠等十几个武将全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这些能拿刀剑的家伙全部被反背捆绑了起来。

镇南大将军毕占文、监军阚鳌、军师芮琼芳三个人带着五百人奔了过来。枚香上前禀报:“毕大将军,吴平君臣除了打死孙才、单弥等五六个人,其他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

“皇帝慕容城、丞相段义敏等人被押在哪里?”

枚香说:“禀报大将军,他们都被关押在南面的山洞里。”

“现在把他们全部押出来清点。”

冒桐领了一卒人奉命前去提押七八十个俘虏。毕占文说:“江蛟他们打了恶仗,拼死硬是将敌人的逃路堵住。他们杀死了大量的敌人,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三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不足一百人。我们如果行动再迟缓了一些,他们可就顶不住了。”

俘虏都被押了过来,程锐坐在露天的桌子上,这是掌铨从当地住户搬来的一张桌子,操起毛笔写着周中启报着查验的吴平君臣名字。

肥头大耳的人被推了过来,周中启喝道:“自己报名,报名之后就给你松绑。”

那人低下头说:“我是吴平慕容城。”

毕占文骑在马上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就是吴平狗皇帝慕容城,看来你身上满是脂膏。”

慕容城不言语,低着头走了过去。

接着是丞相段义敏、尚书令殷卫、吏部尚书曾茂栋、工部尚书樊甲财、礼部尚书冯启龙、刑部尚书夏侯望、户部尚书王汉清、左都御史葛光斗、国子监祭酒顾帆、内务府总管大臣阳山刚、斥候署宗令慕容忠等。

随即押过来查验的是女大臣,第一个是兵部尚书相可文。骑在马上的芮琼芳招呼道:“相可文,你可认得我吗?我们在金坪府尹樊甲财府里一起吃过酒的。”

相可文抬起头望了一下芮琼芳,苦笑道:“本妇认得你,你是冒充的安筱燕。”

“不错,好记性,等到了平都,我芮琼芳可好好招待你。但是声明一下,你相可文要向我们投降,并且把你的兵部尚书臭威风拿抛弃掉。”

相可文低下头说:“你是敖炳的大臣,本妇是你们的阶下囚,只能听从你们发落了。”

接着是右都御史容云恵,她感叹地说:“安筱燕呀,我容云惠在你手上认栽。但不管怎么说,你要看在贱人容云惠曾经招待过你的份上,不要杀我,给我一条生路。”

芮琼芳笑着说:“只要你肯投降我们,保证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吏部侍郎任亚兰、大理寺卿曹佩英、翰林院大学士房桂珍、礼部侍郎张淑娟、户部侍郎何言梅、刑部侍郎利妙华、大理寺丞关艳峰、奉御书记叶蓓蕾、翰林奉诏上官春艳等一干女大臣被押往金坪。

当晚款待了吴平君臣俘虏,第二日便押往平都。女官和宫殿里十多个女人全部上了马车,皇帝慕容城和十几个体弱的文官也上了马车,至于其他的文武大臣一律步行。

第五天晚上便将吴平六十多个主要头目以及十多个后宫女人押到了平都。长治帝下令将慕容城押到光明殿。她戴着皇冠,身穿明黄色龙袍坐在宝座上,看到缩着头的慕容城走到殿堂中央,冷笑道:“你就是吴平皇帝慕容城吗?”

慕容城一抬头见是女皇,急忙双腿跪了下来,说道:“罪人见过敖炳女皇。”

“嗯,慕容城,你知罪吗?”

慕容城连连磕头,喊道:“知罪知罪。”

长治帝声色俱厉地说:“慕容城,你先后四次策划与他国组成联军,密谋攻打我们敖炳。屡次遭受挫败,你一直死不服输。尤其是去年底,签订《金坪协议》后,你仍然私下派人四处他国活动。由此可见,朕不灭掉你,就不得安稳。现在已经将你活捉送到这里,应该怎么惩治你?嗯!”

慕容城磕头,哀求道:“请求女皇不要杀我,饶了我慕容城这一次。”

长治帝说:“可以饶你一次,但是你要详细写认罪书,将你这些年来犯的罪行全部写出来,要一个都不漏,明日下午就交得来。朕看了感到满意,可以给你一个侯爵封国。”

慕容城磕头称谢。

慕容城为了活命,写了认罪书五六张纸。长治帝看到后,冷笑道:“慕容城他还真的以为朕会放了他的,他的认罪书拿去交给大理寺卿翁立,迅速给慕容城定罪,明日午时三刻处斩之。”

她让太监覃钺传达旨意,召集十大臣前来光明殿议事。丞相席浩、太师蒋应震、太傅严淑华、太保阚良、宣泰殿大学士钱汝夔、交泰殿大学士季培丰、光明殿大学士丁国珍、翰林院大学士康春兰、东暖阁大学士何春雷、西暖阁大学士梁恒奉旨很快来到光明殿。

长治帝说:“此次灭了吴平金坪朝廷,有关人犯全部押到平都。召集十位爱卿议事,就是如何处置他们。”

丞相席浩说:“臣以为将他们全部打发到炳海省沿海安置,彻底断了他们复国的念头。”

长治帝冷笑道:“将他们安置在那里有什么用呢?他们还能开垦荒地,还能种田?他们全都是些废物。”

蒋应震说:“应该将他们全部打发到阎王那里去,废物还要他们活在世上做什么呢?”

长治帝说:“你这是叫朕做一个血腥皇帝,不妥。”

严淑华说:“杀是要杀的,关键是要杀掉哪几个人?这个要定下来。”

长治帝扬起手说:“诸位爱卿议议呀。”

钱汝夔说:“臣以为要杀的是这几个,慕容城第一个要杀的,底下就是段义敏、殷卫、慕容忠三人。人不要杀多,关键是惩治首恶分子。”

康春兰说:“这回也要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相可文。她可是吴平有名的母老虎,且她又担上兵部尚书这个重要职务。杀她也能起到警示作用。”

长治帝说:“朕不忍心杀女人,自掌管朝政起,朕杀女人只有一个牛莉。此次朕不想杀她相可文,但她必须下嫁我有功之臣,要挫挫她的锐气。”

季培丰说:“陛下,杀人不能过多,但也不能过少。过多就显得恐怖,过少就不能对其他敌国起到警示作用。所以臣以为还要杀几个人,曾茂栋、冯启龙、樊甲财、葛光斗、阳山刚、夏侯望、周统雷、邱冲、邓士红。”

何春雷说:“臣以为曾茂栋、冯启龙、葛光斗三人不杀,但要添加一个刘克忠。其他不杀的男人一律发配炳海省,强制劳作;女人一律赏给有功之臣,实在顽抗的就阉了她或赐去做尼姑。”

慕容城、段义敏、殷卫、慕容忠、樊甲财、阳山刚、夏侯望、周统雷、邱冲、邓士红、刘克忠等十一人的首节被送往金坪南门城墙悬挂,张贴处决布告。未杀的其他要犯当日下午就押往炳海省。

二十多个女人押到光明殿听候发落。席浩主持交人仪式,程锐担任记录书记。相可文是第一个被叫的,席浩说:“现在经敖炳皇帝批准,你配给周中启将军为妻,愿意吗?”

相可文低下头说:“亡国之女,听凭处置。”

席浩叫周中启过来将相可文带走。

容云惠配寇鸣,曹佩英配施小国,任亚兰配李松,房桂珍配夏晟,张淑娟配刘阿三,何言梅配槓容,利妙华配牟求,关艳峰配王千,叶蓓蕾配唐彤,上官春艳配阳善,孙月红配秋明,禾翠凤配秋平,陆桂儿配唐松,魏红艳配潘轨,庞艳配柯家钰,卞春红配荣达,冯玉婷配严镇,高乃馨配夏寿,陶明英配李道仓,何静雯配曹鸣、夏梅凤配裘莽、吴莉配钟旭。遭受俘虏的女人由于一点都没有顽抗,婚配也就得以顺利完成。

长治帝大封有功将士,十八个女人受到了封赏。枚香加太子太师衔。芮琼芳加太子太傅衔。冯中吾领司隶校尉。唐坚、程锐二人升为巾帼寺评事。齐敏升为将军,授大师衔。陶智、芮煜秋二人为斥候署校尉,授中师衔。阮玲、沈小娣、郑莹三人升为校尉,授少师衔。卢节升为内勤馆校尉,授大都衔。岑丽任斥候署内勤馆执行一楼正,授中都衔。任秋儿为巾帼寺鼓动司郎中,陶虹为机要司郎中,沈枝华为财务司郎中。丁福祥为礼部考功司主事。朱青为礼部礼部司主事。

朱最气馁地跑到阮皋面前诉说:“唉,皇上封了将近二百多人,我朱最竟然全没有点封赏。想皇上赏个敌国皇宫里的妃子给我,我家女人是个公婆娘,没有生个一儿半女。”

阮皋说:“我虽然受封个建议大夫,不过是个画饼充饥。那些神奇女人受到的封赏多实惠呀。”

朱最大哭道:“这次我非但没有受到封赏,还受到镇南大将军毕占文的斥责,说我驰援江蛟没力,致使他们蒙受重大伤害。皇上说要我朱最戴罪立功。没功劳也有一个苦劳,没一个苦劳也有一个疲劳,我哪就是一个罪人的呢?”

他继续诉说道:“阳善是吴平深寨县令,他投降了敖炳,就将吴平的翰林奉诏上官春艳赏给了他,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堆?还有那个儒士夏晟,居然被赏了吴平翰林院大学士房桂珍,真他妈的走了狗屎运。潘国江陪着女人岑丽在吴平吃喝玩乐这么多年,逍遥江湖,最后竟然也受到重赏,出任吏部考功司郎中。他多风流啊,先前已经有个朝廷赏给他的大老婆许娟,眼时身边的小老婆岑丽说是有功,封为斥候署楼正,授中都衔,五品官呀!”

朱最比起他人来,声泪俱下,痛不欲生。自己与赵亚祥、张斯、祖质同时担任孟襄省参将,人家三人都有升迁,唯独自己原地踏足踏。前前后后五六次用兵南方,每次都少不了自己。其中还有三次跟敌人的战将拼死交战,可就是封赏与自己无缘。

树挪死,人挪活,此地不留人,自有他处留。何况良禽还择木而栖,贤臣何不来他个择主而事呢?投靠谁好呢?朱最找不出自己所要投奔的主儿。阮皋笑着说:“英岩皇帝尉迟伯熙面临敖炳逼近边境,如芒在背。老兄又在孟襄省任事,快马一追就到了鸡崇。”

朱最随即向阮皋跪拜:“老兄指点迷津,日后定当结草衔环。”

朱最到了孟襄后,随即以到驻军金坪镇南大将军毕占文跟前述职为名,直接穿过边境来到英岩。英岩国主喜出望外,当即封他为大理寺丞,从三品。朱最投奔敌国消息很快传到敖炳,人人愤恨,说他早有反骨之说不胫而走。这真是:满腹牢骚未受赏,自做间谍种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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