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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芬奇让位芮明帝(1 / 1)

黑水兵部大臣、全镇大本营总节度使白润民见黑水通道接连丢失苦瓜、野牛沟、济城、海龟、矫山五个关卡,再陷落祁朗、武鸣、冲融三地,全镇大本营就必然遭到重创。全镇一失守,许州朝廷也就跟着覆亡。情急之时,他顾不得自己的人马,悍然叫人放起大火,真的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一场大火盖过了整个天空,由于全镇集聚了好多的火油桶,更著火势,黑烟不住地滚滚。大范围放火,形成了火海,敌我双方人马都身陷其中,无处逃遁。只有在火海边缘还有求生希望。祝融逞强,怪风得势,军民遭殃,财产焚毁。

虽说敖炳人马死伤惨重,只有平寇将军申鹏等两三千人逃出,黑水也损掉了三万多人马。中路节度使殳越以及种秋、申统、王梓等众多将军阵亡,只参将任粲一人逃出火海,由于烧伤太重,只苟活了几日,不治身亡。

芮煜秋望见北边忽然腾起大火,当即知道不妙,随即命

李必、钟严两将守住遂州、安枣两城,平狄将军羊货把守水果坪,策应遂州、安枣。其余人马赶赴黑茶通道。大军一到,顺利占领黑茶通道里的苦瓜、野牛沟、济城、海龟四个关卡。收拾战场,找到枚香、肖安定、郑平、徐毅、霍奎等人的尸体,运送到丘坪统一安葬。

黑茶通道火龙阵噩耗传到平都,长治帝失声痛哭,说道:“黑茶通道损掉我枚香、肖安定两根基柱,……呕呕……朕事前还想着准备枚大将军还朝进行隆重封赏的,如今却魂落黑茶通道,……”

资政云洁劝道:“皇上节哀,黑水摆了个巨大的火龙阵,谁能事先料到?况黑水能征善战的将军殳越等人也命丧火龙阵,他们放火的敌营竟然只有少量的人免于罹难。据此看来,黑水他们也伤了不少的元气,离一朝覆灭也已经不远了。现在,皇上你要下诏旌表枚大将军、肖将军等人才是啊。”

长治帝沉吟了一会,说:“云爱卿,看来你还不能致仕,还要继续出任翰林院大学士。”

云洁一听,急忙跪下,说道:“臣受命,感恩不已。”

长治帝说:“云大学士,谁来出任丞相呢?”

云洁说:“皇上,臣以为丞相官职应改为总领大臣,六部也改称大臣。如此一来,臣云洁建议季彦为总领大臣。”

长治帝首肯道:“行,明日上朝就宣布此议付以实施。”

云洁提出的改良方案,实施特别快,什么阻力都没有。三公仍为荣誉大臣,地位高于总领大臣,但不得干涉总领大臣处理政事。季彦为总领大臣,唐耀东为议政殿大学士,程锐为宣政殿大学士,潘国江为光明殿大学士,云洁为翰林院大学士,韦元容为东暖阁大学士,应蓉华为西暖阁大学士。晁原为吏部大臣,宗政为户部大臣,唐坚为礼部大臣,辛巧为兵部大臣,任凯为刑部大臣,肖震为工部大臣。周中启任左都御史,岑小党为右都御史。

长治帝追封枚香为丘坪忠定王,肖安定为黑茶武勇侯。其他阵亡将军也给予旌表。总领大臣季彦奏道:“陛下,臣提议芮煜秋将军接替大将军职位,统一率领三军,以安军心。其他将军依次提升,以表陛下怀柔安抚之意。”

长治帝准奏。

退朝之后,长治帝闷闷不乐,径自回到光明殿歇息。她脱下龙袍,摘下长翅帽。屁股坐到龙椅子上,不觉神思飞越。她回到上世那个社会里,自己是一个男子,什么能耐都没有,即使正确的想法也得不到付诸实施,处处受到掣肘。很多人说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可事实偏偏不是这样,越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越是遭受到市面上吃香人的反对。尽管自己做事十分努力,有些甚至还很有成绩,可是到了论功行赏之时,却出人意外落到他人手上。

有一次,有个智者安抚道:“你就一直把自己的工作努力做好,终归有一天你能够得到上司的赏识。孟子说,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死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程志坚呀,求官莫要心急呀。”

祖父也是一个智者,说道:“世上不管做什么事,都得把三年的萝卜饭吃下去,要做人上人,先得做人下人。志坚呀,你岁数大了,自然会有人看中你的。”

命运到了四十二岁上,付大庸硬是从中作梗,坚决不同意起用自己,恶狠狠地说道:“程志坚不懂得尊敬我们这些长者,提拔他做什么呢?狂妄,自傲,目无尊长,这样的人只配做群众。”

乔朋装作老好人,说道:“眼下再不起用他,他以后就不得好好工作呀。”

付大庸恶毒地说:“做个教师不好好教学,社会上的人哪不会说他呀。”

乔朋故意说道:“他会动笔污蔑我们呢。”

“哼,我们有什么可让他污蔑的,他一年到头不在市面上跑,能晓得个什么的呢?”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真个自圆其说,悍然毁灭了程志坚的前途。事后,乔朋还故意透出风来,好像是付大庸一个人谗毁的,他乔朋是个厚道人,心里是想到个程志坚。阴险狡诈的家伙,明明参与密谋却偏要装个体谅部下的好人。他为了提拔孙凯、王志年、费伯林、李莲四人,特地命人连夜做材料,活像做贼似的。这四人都屡次向他送礼,感到再不起用就无以回报。至于程志坚一直没有在这方面送礼,更不曾找人打招呼,难怪付大庸愤愤然。

付大庸知道自己做了个冤大头,还想在咱程志坚跟前表白,咱怎么可能再听他为他自己辩解的呢?

拒绝乔朋、付大庸之流洗刷他们自己,他们就暗藏杀机,处心积虑地要将他们内心的愤懑、恶气排泄,但总觉得难以下手。两个家伙竟然抑郁出了重病,好在他们捞的钱很多,上三甲医院医治是毫不费力的,又凭他们有三寸不烂之舌给予合法报销的很多。因而,他们跟常人大不一样,也就是说,他们害得起大病。

人们说,好人不长久,祸害一千年。此话在某种情况下竟然真的成懴。想不到出外旅游之时,乔朋、付大庸精心密谋合作,成功地将咱程志坚做掉,可想而知,他们的阴谋得逞之时是多么的舒心。

用乔朋的话说,铜勺柄抓在哪个手上,哪个有权哪个狠,有权就能做主,谁也奈何不了的。付大庸说的更妙,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哪个掌权不想人巴结自己啊?这两个人在一起当政,真的一拍就合,叫个苍蝇欢喜个屎壳郎。

唉,经过人栽害、谗毁的事有好多,之后又听了许多局外人的点化,终于知道人事的秘密:人都是自私的,想翻身做个扬眉吐气的人,一要舍得往关键人物身上抛洒好多财物,也就是孙之年所说的经常烧烧香,二要矢志选出一个得势的人物而紧跟到底,三是脸皮要厚,关键时候要有杀老卖娘般的黑心,也就是说不择手段。孙之年对此三点的发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心地善良、一身正气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等肮脏的学说呢?

长治帝转了身,仍旧迷糊。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居然改了性别,成为一个女人,凭着超人的本领,过人的胆略,硬是战胜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女人呀,凭什么来支配芸芸众生的呢?无非比男人多了个色相,巧妙运用起来,就能够站到男人的肩膀上跃入一个足够高的平台。有了平台就能展示出自己的才能。没有施展本领的平台,就什么都不是,一直到终老都是一个平常百姓,即使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唉,自己奋斗无果的那个世上,老听到人们这样说道,人挪活,树挪死。关键还在于找到施展才能的平台,找不到就只能终身不得志,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分子。

长治帝忽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回到平常的老百姓家中。她一个女人来到山湾里大顶头舍里,与普通山民欧阳宗宪结婚成家。草木茂密的小山沟里鱼虾在水面上嬉戏,忽然飞来数只鸟儿掠过水面,其中一只鸟里衔着一条活蹦活跳的白鱼,它们全飞向了空中。

平整的地面上长了许多的农作物,有玉米高粱,有花生山芋,还有豇豆丝瓜,更有韭菜茄子,总之,种类很多。丈夫回到屋子里喊道:“三小四小,回家吃西瓜了。”

七八个孩子溜到屋子里,纷纷拿起他们各自的一份西瓜,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她做妈妈的跑出房间,不住地说道:“慢的吃,慢的吃呀。晚上炒花生。”

五小问道:“妈妈,真的吗?”

“真的。但是,妈妈告诉你们呀,花生并不能多吃,多吃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鼻空里淌血。花生虽然好吃,不能滥吃啊。你们晓得了吗?”

七八个孩子都说“晓得了”。

忽然,一道闪光照了过来,整个屋子里无比明亮,如同皇宫似的。有个孩子变成了王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竟然在皇宫里纵马奔跑了起来。另外一个孩子跃身上马,挥起大刀砍杀了起来。七八个孩子都变成了凶悍的武将,两三个女孩也张牙舞爪了起来,谁也不让谁,相互对战,皇宫一下子变成了残杀的沙场。

“呼——”地面上全是流淌的鲜血,顺着地面,极力向远处望去,是一条大河,大河里流淌的竟然不是水,而是鲜血,亮晃晃的。大河里扬帆飘过几条大船,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几条大船全都是底朝天。大河里飘着几百条人的尸体,全是鲜血染成的尸体,望得人的眼睛睁不开来。

等睁开眼睛来看,大河里的水没有了,堆积起来全是人的尸体。忽然恶臭的味儿袭扰了过来,熏得人们不敢抬头,捂着鼻子四处奔逃。

大河里耸立起来的大大小小的小小山丘,全是死人堆积起来的坟丘。一阵狂风猛地吹了起来,坟丘上的泥土全部被刮掉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好好的一条大河陡然间变成乱坟葬,死人的骨头到处都是的。见到此景,令人无比悲伤。

乱坟葬里白骨堆里忽然站出一个人,径自往她跟前跑过来,吓得她连连后退,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枚香。她跪在自己脚下凄凄切切说道:“皇上,臣枚香未能完成您交付的使命,望乞恕罪。”

她摆着手说道:“请起请起,事出有因,陡起祸患,非你之故。”

正欲搀她,人影一晃动,竟然消失了。

长治帝情不自禁地哭了,……程锐轻轻地推着她的膀子,将她弄醒了。“皇上,你要节哀啊。臣给您把眼泪揩掉。”

程锐说着拿出手帕给她拭去了眼泪。

翰林院大学士云洁说:“皇上,芮大将军统领三军,正在对黑水加强了攻势,不住地挤压他们的空间。黑水朝廷的覆灭这一天快要到了。”

西暖阁大学士应蓉华上前说道:“母皇,儿臣奏请皇上准许女儿应蓉华上前线,助芮大将军一臂之力,尽早灭掉黑水,将黑水凶恶的莫抗、白润民以及他们的狗头军师霍其亮三人首级戳到太白旗杆上示众一个月。其他刽子手则一律押到枚大将军、肖将军坟墓前宰杀,用以祭奠他们二人的英灵。”

长治帝长叹一口气,说道:“应蓉华,你这个奏议就搁起吧。朕已经年老了,不比当初雄心勃勃。想来想去,朕该得退位,德不配享龙座,何必硬撑呢?你们五个人来到朕这里,正好商议一下,朕这个位子该让给谁来坐呢?”

在场的程锐、云洁、应蓉华、唐坚、岑小党五个人瞠目结舌,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大家沉默了好久,长治帝坐正了身子,说道:“唉,朕知道此议为难了你们五位。这样吧,朕这个位子就让昭平来坐,你们五位看怎么样?”

程锐跪下说道:“臣程锐无异议,只是昭平登基之时要安抚好各位太子,以防不测。”

云洁等四人也跪下表了态。

长治帝说:“一月之后,昭平归来,即举行登基大礼,你等悉心支持,就做她的辅弼五大臣吧。”

五个人一听,全部跪了下来。程锐说道:“我等五人忠心报国,尽责尽力,绝不畏缩,勇往直前。”

芮煜秋自从接了大将军之位,首先拨出鱼平一支人马支援齐敏,给她以后勤保障,也增添西部进攻兵力。命修武和种芹进行南北夹攻,不求进展多块,稳扎稳打,以消耗黑水实力为目的,时间一长,黑水便不攻自破。

横山区域南北天天开战,但军队并不深入纵深处,黑水南部守将蔡堃、北部守将方天恒均感迷惑,准备的伏兵丝毫不起作用,人家不往里进呀,天天下去,难免不失手。五天过后,芮煜秋令众多士兵在黑茶通道向两边高山出射火箭,山头上着了火,大风吹来,火烈大盛。

右将军洪寿江率领两万人马攻下了矫山,随后对祁朗先发起火攻。祁朗守将李赟勉强出阵,哪里料到对阵的洪寿江二话没说,上去就将挑落马下。其他偏将望风而逃。洪寿江乘胜拿下祁朗。

武鸣守将王志阳眼见祁朗溃兵像潮水一般的往武鸣奔跑过来,顿时慌了手脚。等溃兵跑进城里,后面紧紧跟随的洪寿江猛抽战马,战马如同黑色的闪电直奔武鸣城门。城门关迟了,黑色战马一到来,就跟切菜刀一样碰到的全部倒地。王志阳晓得不好,一人打马穿过西门。往西边的冲融仓皇逃走,他不想做来人的枪下之鬼。

由于后续人马一时跟不上来,洪寿江只得先在武鸣驻扎,而后肃清黑水残余势力。

白润民见接连失掉两个要隘之城,深感不妙,急忙派人到芮煜秋大营谈判,只要求敖炳赦免黑水朝廷君臣之罪,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即行举国投降。

芮煜秋派副军师景云跟白润民派出的郑獬使者谈判,郑獬说了黑水人投降要求。景云凛然说道:“你这两个要求一个都不行,设置火龙阵的人必须斩首示众,下命令执行的人也得处死。要用他们的首级来祭奠我枚大将军、肖将军在天之灵。”

郑獬哀求道:“我皇上的命能保证不受伤害吗?这点你们能够做到,黑水即行投降。”

景云松口道:“这一点可以满足,至于下命令纵火的白润民和献毒计的霍其亮这两个人罪不可赦。”

郑獬胆颤心惊的回去复命,莫抗皇帝无可奈何,只得向敖炳投降。白润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随即带着两名亲信连夜向西北方向逃跑。

敖炳四面进入横山区域,解除了黑水所有武装。查点黑水君臣,发现白润民遁逃,霍其亮自杀身亡。芮煜秋是个仁义之主,不忍心割下霍其亮首级搞悬城示众,而是下令安葬。遣送莫抗及方恒、莫祥、任平尧、侬高智、莫阳、门贵等七人到平都。

七人被遣送到平都,跪倒在光明殿殿堂上,长治帝威严地说:“莫抗,你一直在拼命抵抗我敖炳大军,直到今天被打垮之时才放下了屠刀。你知罪吗?”

莫抗叩头说道:“臣莫抗犯下了抗拒敖炳天兵大罪,望乞恕罪,让罪臣安度晚年。”

长治帝叹了一口气,说:“朕免你之死,封你莫抗为违逆侯,准许你选你的一个妃子跟你一同生活。”

莫抗又深深地叩了头,大声说道:“谢主隆恩,罪臣莫抗不胜感激。”

方恒等六人全部打发到邱池省做各地府、县的同知或学正或主薄,允许带他们的一家老小前去任职。万略等众多谋士分派到各个将军处充当行军参赞,但李庆焘不愿为敖炳效力,随即遭到宰杀。

武将中方天恒不愿投降敖炳,自杀身亡。蔡堃、王志阳、门钥、封锦、许偕之、昂靖、孙葵等大小二十几个将军愿意投降敖炳,并接受派遣。

种芹先行回到平都,随即拜会了长治帝,直接交出辞呈,说道:“皇上,臣与夫冒桐一起辞去朝中所有职务。”

长治帝愕然道:“种爱卿,何故突如其来辞职?朕正准备升你为参军大臣领骠骑将军。”

种芹说:“冒桐冒犯天威,现在齐敏处任主簿行走,表明他犯有大罪,臣是他之妻,理当应与他同坐,哪还有在朝为官之说呢?如若有一天,臣犯错,更要头悬南门以谢天下之人。眼下辞职,可免于此灾祸。”

长治帝说:“种爱卿,你是责备朕薄情寡义啊。这样吧,你收回辞呈,朕招冒桐还朝,授他为左都御史领平都府尹。行否?”

种芹低头说:“臣只想与罪夫冒桐居住山湾里为普通百姓,直至终老,真的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了。”

“你这是不肯原谅朕呀,难道执意要陷朕于两难之地吗?”

长治帝愤然站了起来,说道,“朕在退位之前绝对不会得让你种芹离开平都半步。你家夫妻团圆,朕这个倒是可以成全你的。想逍遥江湖,你是绝对办不到的。”

种芹当下被安置到文华宫的一个院落里软禁了起来。应蓉华当晚来到她的住处,劝说道:“种将军呀,你指摘皇上,皇上很生气。……诚然,你为你的夫君遭到贬官,一直撸到底,心里愤懑。但你可知道,皇上为枚大将军火龙阵阵亡无比伤心,正考虑退位给芮大将军呀。你这个时候提出辞职,皇上怎放得心你呢?按照前朝后代的皇上都要杀你,可当今皇上不忍心怎么做,你是朝廷功臣。她唯一办法就是将你安置于此,你不松口收回你的辞呈,恐怕你就得与你夫君在此真的养老送终啊。”

种芹气咻咻地嚷道:“她这样对待我种芹做什么?干脆将我杀掉,岂不省事?我种芹绝对不怕死的。苟活在世上,跟猪狗又有什么差别的呢?”

应蓉华对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种将军,你在此歇息几天,等气消了,臣妾应蓉华再来拜会。”

说完话,直起身就走了。

五六天后,芮煜秋回到了平都。冒桐被打发到文华宫,与种芹相会。当晚,右都御史岑小党来到文华宫设宴款待冒桐、种芹夫妇二人。岑小党祝酒时说道:“冒丞相、种将军,今者岑小党敬酒,为你们夫妻团聚而祝福。”

种芹饮了酒,说道:“岑御史,莫非送断头酒而来这番说辞。”

“错也。臣妾奉皇上之命,劝说种将军收回辞呈,但恐种将军冷言拒绝,岂不碰得一鼻子灰?如臣妾若不前来种将军处,又拂逆了皇上之意。想来想去,不如与种将军饮酒,也算一乐事也。”

岑小党说到这里,压低喉咙说,“种将军,你当真寒了心吗?你听臣妾一言,向皇上谢罪,收回辞呈,只担资政或者参军大臣,并不做具体事务。至于冒丞相也能担任朝廷官职,臣妾想皇上肯定会答应的。”

种芹一把抓住岑小党的手,便丢下酒杯,抱住她失声哭了起来。许久,松开了双手,流着眼泪说:“种芹接受岑御史的提议,收回辞呈,但要求皇上给予冒桐相应的职位。”

第二天,长治帝便准许种芹、冒桐夫妇离开文华宫,前来光明殿谢罪。长治帝见她认错,便免去她的军中官职,改封为统帅处参军大臣,冒桐则为资政院资政,与总领大臣地位相同,允许参与总领府议事。

深夜,长治帝招芮煜秋前来议事,商议三日后举行新皇帝登基大礼。芮煜秋摇手道:“母皇德高望重,儿臣德薄,不宜坐上龙椅,最好还是让庆福他们弟兄中选出一人出任吧。”

长治帝深情地说:“昭平呀,你是妈妈心头上的一块肉啊,你们姐妹兄弟当中无人可以接替你的位置。你妈妈快要是六十九岁的人,心力交瘁,对处理朝廷大事精力大不如以往,不如趁早将皇位传与你。你肩负的使命重的呀!你要知道妈妈为什么一直考虑传位与你,主要的是防止费氏家族势力卷土重来。前汉吕后、李唐武则天,她们死后,自己的家族人都遭到了清洗,娘家人够凄惨的了。妈妈不想重蹈覆辙。”

母女二人商议了整个通宵,第二日,便委派朝中大臣们办理帝位更迭事宜。

五十二岁的芮煜秋登上宝座,尊号芮明帝,改元长治四十六年暂为昭平元年。尊六十八岁母亲芮芬奇为芮宣帝、太上皇,父王欧阳宗宪为太上府君。长子芮启继为皇储,建东宫府。次子芮启往为郑亲王,三子芮启开为梁亲王,四子芮启来为魏亲王。朝中所有官员各升一级,与此同时,宣布天下大赦,狱中所有犯人全部予以释放。

长治帝与欧阳宗宪移驻玄仪宫,那里紧靠皇家御园。长治帝穿上贵妇人服装,梳着普通的鬏儿,上面坠着绿色翠竹,颈项上挂着黑色串珠,俨然老夫人之态;欧阳宗宪也是长者打扮,夫妻二人如同乡村里的员外与妇人。

尽管如此,朝中的女大臣们还是前来拜会他们夫妇二人。宣政殿大学士程锐说道:“太上皇安好,臣妾程锐等前来拜会。”

长治帝摆着手说道:“你们来此处相会,此后不要喊老身太上皇,也不要喊皇上,就直呼芮芬奇,或者姐姐也行。你等要知道,不在其位就不谋其政。芮明帝,最近她重新封赏朝廷官员,是怎样安排的呢?”

光明殿大学士应蓉华拿出三张纸呈给她看,只见上面写着:

太师冯良壁 太傅种芹 太保季彦

总领大臣晁原 议政殿大学士周中启 宣政殿大学士程锐 光明殿大学士应蓉华 翰林院大学士唐坚 东暖阁大学士宗政 西暖阁大学士岑小党 吏部大臣任凯 户部大臣肖震 礼部大臣黄子芹 兵部大臣满宠 刑部大臣阴遵 工部大臣颜机

大将军严明 骠骑将军齐敏 车骑将军修武 卫将军秋明 前将军洪寿江 左将军邹斌 中将军尉迟贵 后将军羊货 右将军申鹏 护国将军鱼平

左都御史严肃 右都御史男一丹 大理寺卿尹慎 中枢府侍中崔奎 侍郎一枝花 巡抚御史台总督殳占元 侦办处总管大臣千比 协管大臣二翠英 国子监祭酒瓜田荣 巾帼寺卿朱巧兰 巾帼寺丞沈枝华、何英 行人院指挥使英智 副指挥使男佩秋 通政司左通政堵敏 右通政李昂 太常寺卿王濞 太仆寺卿彡舜 光禄寺卿青榜 鸿胪寺卿桃尘 宗人府宗正芮庆利 内务府总管大臣芮庆芝 詹事府詹事槓容 太医府总管大臣阴遵 隐军总领严镇 內使监总督刘治 隐军训练总监祭酒岑丽

统帅处参军大臣刘从哲、辛巧、严明、齐敏、修武、秋明、洪寿江、岑碧、一银花、杨三(共十人)

资政院资政冒桐、唐耀东、潘国江、韦元容、甄能柏、岑丽、相可馨、邱顺、季天姿、关洪、祖质、梅蓉、黄冰、韦向国、薄奇、尚光、开运生、牟求、陶虹、徐犇、任秋儿、禾翠凤、唐景霞、靳玉兰、肖瑞红、方小磊、马红卫、程希来、文才华、季德贵(共三十人)

长治帝颔首道:“芮明帝真的有识人之明,胜过老身也。老身虽有些微词,也不便说出来,免得有干政之嫌。”

礼部大臣黄子芹说:“皇上,你怎么说退位就退位呢?前朝哪位皇帝不是任职到终老。”

长治帝笑着说:“黄礼部呀,老身芮芬奇已经不是皇上了,是一介平民百姓,人称老婆子也。今后就喊老身名字,随便一点,大家彼此亲近。”

黄子芹叩首道:“臣妾黄子芹不敢放肆,改口称你老人家万万不行。皇上你硬要臣妾改口,这可就逼迫臣妾以后不敢拜会呀。臣妾真的不明白,皇上你身体好好的,怎么不做皇帝做到底,践行你提出的敖炳宏图呢?”

长治帝摆着手,说道:“你们的好心好意,老身芮芬奇心领了。你们可要知道,老身芮芬奇在帝位上已经四十五年,不宜再在位,否则,是要误大事的。秦始皇在位三十七年,最后心力交瘁,便出外巡游,结果死在外边,宦官赵高发动沙丘事变,直接导致秦朝倾覆。老身芮芬奇如果在位不让,有朝一日崩驾,局势就必然步秦朝后尘呀。”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看《易经》了吗?老身芮芬奇无论看乾卦还是坤卦,都得让位。老身得势之时,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自从二十四岁登上帝位,事业也比较宏大。如果还继续在位,就会跃到九六上,亢龙,有悔。望了坤卦,也要到九六上,那就不得了,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践行敖炳宏图,在老身手上是很难实现的,不如让昭平继位来完成这个使命。”

宣政殿大学士程锐说:“皇上急流勇退,高瞻远瞩。曹操说得好呀,养怡之福,可得永年。臣妾衷心祝愿老皇上万寿无疆!”

长治帝笑道:“程大学士呀,你很聪明,先前降了你的官职,内心里有没有点儿微言啊?”

程锐摸着自己的鬏儿说:“臣妾没有,这也是跟章如珍章大学士学的,即使免职做普通的村妇,也甘得寂寞呀。”

长治帝笑道:“看你今日普通女人打扮,居然没有穿官服,还有朱巧兰也是的。”

朱巧兰随即说道:“我跟她们几个不同,只是女人衙门的头儿,又不主持实际事务的。”

“唉,朱巧兰,你可别要灰心,以后,昭平会重用你的,说不定还要用你上阵打仗的。”

朱巧兰穿的蓝色大户头衣裳,梳的也是鬏儿,但两旁鬓发上各有一个银色发卡,熠熠发亮。长治帝瞅了瞅,说道:“一个女人,像朱巧兰这样打扮,蛮好的,漂亮,嫩气。你家夫君瓜田荣瓜祭酒爱你吗?”

朱巧兰摸着自己的脸说:“这个家伙每天夜里总放我不得顾身,这摸摸,那摸摸,小人锉气的。”

在场的几个女人都大笑了起来,程锐伸手摸朱巧兰的脸说:“嘻嘻,我程锐也摸你的,够有瓜祭酒摸你舒适的呀?”

应蓉华说:“女人薄风命,生下来就是让男人来作践的。我家夫君季德水也是一个疯神,龟爪子伸进我衣裳内,嘴就凑上来。……唉,话说回来,女人没个男人来作践,就得像杨花柳絮四处飘荡,无依无靠也难过日子啊。”

长治帝站起身,说道:“所以说,做个女人既要像个女人,又要像男人一样自强不息,就是说,也要打拼。如果不学无术,身无利器,纯粹单靠个长相来缠绵男人,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就难免落得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下场。男佩秋,黄子芹,应蓉华,程锐,还有你个朱巧兰,你们做女人就很成功。历史上的那个浣纱女死忠自己的男人,说的从来不跟其他的男人说话。遇到个伍子胥问路,她指了路径,竟然投水而亡。真正的一个大痴货,像她这样的节操没有也好。”

黄子芹机灵地说:“长治帝呀,今后我们这些人就喊你老皇上,你该不会还反对吗?”

程锐也说道:“老皇上,你接受我们对您的称呼,也好经常来望望您呀。”

长治帝拍了拍手,说道:“也罢。但是,我芮芬奇今后出口绝不会说个朕字。老年人要自爱,不能跟下辈人争,争得不好,下辈人反而不愿意尊敬你。老身退位下来,看看书,打打拳,再不,就在皇家御园里跑跑,有什么不好的呢?”

黄子芹说:“老皇上,除了在平都皇家御园游赏,够到其他省里的名园里游赏呀?”

长治帝说:“是的,我芮芬奇也要到下面的名园里玩玩的,就是要有你们这些人陪陪才好呢。”

在场的女人都说自己乐意奉陪。

芮明帝坐在朝堂上朗朗说道:“各位爱卿,眼下读书人纷纷著书或演说,他们主张开化与民主自由,你们说朝廷该如何对策呢?至于你们要朕怎么说,朕以为凡事都得慢慢来,不可一蹴而就,做事不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乱打兵乓怎么行?有的还有通过一段时期实践验证一下。下面,你们每个人都要谈谈,不许甩滑头,闷声大发财。”

太傅种芹率先说道:“读书人头脑就是开化,不是我们这些单纯会个舞枪弄棒之人所能理解。但是有一点,臣倒是很赞同的,这就是礼节要简化,不要太繁琐。臣曾听到一个举子这样说道,八股文七绕八绕,哪比得上直奔主题的文章好的呢。今日臣种芹粗人说话就直截了当,不那么弯弯绕。”

总领大臣晁原说道:“种太傅说得很好,要开化,首先从文章开始,文风正则国兴旺。皇上,臣认为朝廷至今还设立六部,恐怕跟不上形势的发展,应该扩上几个部,比如大理寺改为法部,国子监改为教部,太医府改为医部,等等。部下面的司长官就叫司长,司长下面设科长。”

议政殿大学士周中启说道:“皇上,读书人说大堂之下不要行跪拜大礼,只需立正姿势就可以了。犯人过堂必须下跪,这是属于正常的,但大臣们上朝毕竟是臣子,可不是犯人。不知这一点能不能开而化之。”

宣政殿大学士程锐说道:“臣闻天下读书人慷慨评议朝政,言论尖锐,长此以往,恐生事变。望朝廷早作预案,免得形势急剧变化时仓促应对。”

光明殿大学士应蓉华说道:“臣应蓉华以为朝廷要派人管控各地学堂,一要注意倾听读书人意见,二要善于疏导。朝廷政事也要适当改良,不然的话,社会风潮大起来,难以平息下去。”

当下二十几个人进言,从早说到晚,芮明帝只得止息。她说道:“朕明年年号叫什么?今日可要定下来。”

吏部大臣任凯说道:“皇上,臣现拟了一个年号,大丰。请诸位议一议。”

太师冯良壁慨然说道:“大丰这个年号叫得好,皇上,你就定这个年号吧。

翰林院大学士唐坚说道:“皇上,帝号,年号都定了下来,眼下趁手将你的庙号也定下来。长治帝的庙号是圣宗,您的庙号就是庄宗二字。”

芮明帝从此被人呼之为大丰帝,顺从大臣们的意愿。

黑水省衙门住丘坪,原先的莫抗众多妃子被赏给了各个未有婚配的有功之臣。大丰帝直接封了黑水省所有的官僚名录,军中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黑水省布政使女存效,指挥使毕光,按察使和敬,总兵祁葆中,御史祁品梅,巾帼馆掌事杨月凡,隐军校尉金琼。丘坪道太守酱连娣,总兵牵泰;九阳道太守六华,总兵况宝;许州道太守吴欣悦,总兵邱蝾;平野道太守欣时,总兵夏寿;晴隆道太守阳翰榜,总兵来星;米耶道太守孙由,总兵成阿粉;鸡匀道太守马衷,总兵阮宝妹;青阳道太守许直,总兵吕琴。

种芹原部由左将军邹斌统领,有丁津、卓越、乔台三员参将,分别管辖四员偏将军。邹斌奉命到黑水西部边境地区追剿白润民残部。大军开到金运山地,斥候当即获悉白润民占据的确山昂达峰。然而大军包围起来的却是空营,再斥候,还是如此。

参将卓越说:“邹左将,狡兔有三窟,稍微有点惊动,马上就溜掉。末将以为先封锁通往乌丘的所有通道,而后设计几个陷阱,专等他往里钻。这样才能抓住白润民这个山贼。”

参将乔台说:“昂达峰是他们的一个落脚点,这里的地形对他们来说最为保险,因为南面是一片开阔地,一览无余。他们随时发现我们的人马,可以借助于复杂的地形逃之夭夭。末将想带领小股人马先行插入北部山地,查准那里的地形,选择关键地段,将我们的人马埋伏起来。随后,我们的人马就主动出现在那开阔地,声势可以大一点,将白润民这个狡兔赶跑。”

邹斌当即采纳两个人的意见,命卓越带兵将边境上的五个通道口全部封锁起来,路道上堆满石头和树木枯枝。乔台带兵迂回到确山北部山地。

参将丁津先是袭击海头峰,而后扫荡了确山外围的许满山、养子沟、落凤坡,凡拿下山匪山寨后,都付之一炬。白润民纠集的五百个喽啰,经几次打击,散去了四百多人。他带着七八十个人,跑得更凶了,每天都换驻地。

半个月后,大雪封山。白润民只得率领他最后的三十多个匪徒来到昂达峰,静悄悄的。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乔台派斥候通知丁津径自从南边开阔地向昂达峰开上来。

白润民眼见南边黑压压的人马直往山峰上开进,便带着他的喽啰们从山寨后门溜走。走的最后一个人将地道口封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白润民在地道里停留了一会,他的军师彡春说道:“眼下不能从山坡上走,会留下我们走过去的脚印,追击我们的人容易认得路。我们要在山脚下走,完全能够出乎他们的意外。如果发现他们追得急,我们可以转移到其他地方,实在不行,就进入乌丘国境里。”

白润民便在秋丽达山谷里走,可是他们的身影被严登、海确之、鲜于成三个斥候发现。严登三人抢在他们的前面,在雪地上来回走动,作为众多人走过的痕迹。

白润民到达那里,喽啰盘三小折回头禀报:“大爷,前面发现好多脚印,可能是敖炳的人马在这里。”

白润民只得调转回头,钻进更低洼的沙畔。

卓越听到严登的禀报,马上命令偏将军虎筠火速赶往秋丽达山谷,务必将白润民逼到昂达峰这边来。虎筠将他的八个卒分开来,像赶鸭子似地驱逐白润民。白润民才跑到黑河庙,偏将军盛光跃马站在山坡上喊道:“白润民,本人已经恭候你多时了,赶快下马投降,饶你不死!”

“没得命哟,赶快回头。”

喽啰盘三小惊呼道。白润民随即打马回头,从羊儿咀树林里奔去。

“不好,前面有人马。”

另一个喽啰石塘急呼呼地禀报白润民。白润民手一挥,说:“青石谷,那里的地形如同迷宫,加上眼下是雪地,我就不信,敖炳的人马会在那里出现。”

等到白润民跑到那里,迎面传来严厉的喝声:“白润民,你还往哪里跑?我郑明月早已在此迎接你的到来。”

白润民发疯地打马往另一个岔道上奔跑,跟在他后面的只有老二杨克贵、老四裘五、贴身侍卫盘三小。

军师彡春没走多远,马掉到山沟里,将他甩出了很远。敖炳斥候严登、海确之两人上去将他捆绑起来,放在他骑的马背上。

白润民仍旧回到昂达峰,凄惨的四个人,山寨里的食物是不少的,他们四个人吃一年也吃不掉,可是落难之时,谁都不能称爷了。白润民苦笑道:“我走到这一步,也许是天数,该派我命绝此地。如果早点进入乌丘国山地里,或许寿限能够活得长一些。唉,落到敖炳人手里,我颈项上的这个脑袋瓜不知要弄到哪里去,说不定就被他们戳到太白旗杆上,下场真个凄惨的呢!”

两天后,北部山地突然出来几百个人,个个手拿锐利的武器。白润民眼见逃路全被封死了,一屁股瘫倒在雪地上。偏将军潘平上来一把拎起白润民,吼道:“你这个家伙害得我们在山地里跑了一个多月,我恨不得活吞了你!”

说完话,将白润民狠狠地往雪地上一摔,说道:“钱有,你上去将他捆起来!”

武士钱有随即捆缚了他。

盘三小打马还想从那地道里逃走,严登正好赶过来,敏捷地挥刀砍了马腿,盘三小栽倒在地。盘三小不肯束手就擒,惹得严登火起,持刀只砍了几下,便劈倒了他,而后将他的脑袋瓜割了下来。

裘五已经陷入重围,仍在顽强。干玄纵马上去,五六个会合过去,一枪挑死了他。杨克贵胆寒,只得下马投降。这真是:天兵重围成罗网,祸首大限便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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