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宫内侍说:“去,将内务府、尚宫局主要管事都给哀家宣来。”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宫内侍出了内室,就开始让自己手下的宫人们分头行动。宫太后这个举动太大了,以至于整个后宫不出一刻钟,就全部都知晓了这个消息。“公主,太后如此行径,不就是昭显出,她老人家想要执掌凤印的打算么?这也太迫不及待了些!”
离离一脸的不满之色。哼,老巫婆!“怕什么?这六宫事务本宫已经重新整合了,不说账簿记录方式更新了,就算是分工协作的模式也已经更新换代了。”
“我们这位一直待在皇禅寺的太后娘娘,怕是跟不上潮流了。倘若她老人家果真接手了六宫事务,怕是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收服所有人。”
“就那么几个歪瓜裂枣,没什么大用途的宫人,本宫之所以没有将他们彻底地逐出,可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顾双燕可真的是不担心。她当初留下那几个蛀虫,其实就是为了给苏潋滟制造机会。哪知道她高看了苏潋滟。这么久了,还是宫太后回宫,她才借机解了禁足令。如今宫太后可谓是来势汹涌,刚回宫没有一个时辰,可是雷厉风行的狠呢。“阿嚏——”宫太后这会儿正对着内务府、尚宫局一些主要管事们,一顿的威逼利诱还有警告,让她们可不要站错了队。如此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自己的野心勃勃,也是人众人猝不及防了。心里面可谓是骂死了这个老巫婆。刚回宫,就这么回搞事情,还真的是人老心不老啊。苏潋滟倒是乖巧多了,她去而复返,还特地给宫太后做暂时的狗头师爷。也就是把这十多年,宫中发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解释给宫太后。但太后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说她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不要妄想那些有的没的。可把苏潋滟气得不轻。费了好大一番功夫,苏潋滟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娘娘,臣妾的确看轻了凤阳这丫头。想不到她自打和离了之后,脑子里面的棉絮逐渐地减少了,反而聪慧了很多。”
“你这么说,哀家只会觉得你依然蠢笨如猪!若非是楼儿他……哼,你以为哀家会允许你待在后宫这么多年!”
宫太后是真心看不上眼苏潋滟。“娘娘,如今我们时间有限。您恐怕不太清楚,凤阳本事不小。臣妾只不过把宫务交给她十日,她就基本上掌控了全局……”哪怕心底不爽,但苏潋滟很清楚,眼前之人是她如今能够抓到的最大的依仗。何况,她是那个人的生母。所以,只能忍耐她的刻薄和轻视。而顾双燕这会儿都已经吃上了水果,思索着,按照太后这个攻势,不出三日,她怕是要把后宫所有管事宫人都见了个遍。太后这么喜欢管事情,那就让她体验一下吧。于是让那些内务府的人,一切都听从太后的吩咐。都说欲戴皇冠,先承其重。这皇冠就摆在那里,太后想要拿到它容易,戴上了至于那小脑瓜子能不能承受得了,那就看她老人家的毅力了。不出十日,太后整个人精神劲头就萎靡不振了。想不到如今后宫进行了新的记账本的方法,她跟不上时代潮流了,一味地用十多年前的想法和思维模式,很快她就厚不住了。而且那些管事们一个个也焦头烂额,甚至于最简单的月例银子都出了纰漏。更不用说,每季的衣裳、首饰等。整个就乱成了一锅乱麻。“岂有此理!哀家不过是让他们快些,他们竟纷纷诉苦,一个个的撂摊子不干了,还要把如此多的事务推给哀家……”“哎哟,不行,哀家脑壳疼。”
这一局,太后输了,还输得很是难堪。“娘娘,不如,还是暂且交给凤阳公主吧?让老奴和几个伶俐的丫头跟着过去,看看公主如何打理宫务,一旦老奴等学会了,六宫事务还不是要回到您的手中?”
“这个时候让哀家向凤阳低头,岂不是告诉整个凤京城,哀家向她认输了!”
宫太后现在的心情就是,想要把担子还给顾双燕吧,自己拉不下这个脸面。但是不还的话,就要一直被那些棘手的事情为难,她感觉回宫才十几天自己就老了好几岁。一咬牙,她就继续又撑了三日。最后坚持不住了,就准备让顾双燕来陪自己用个晚膳,最好让她自己把担子要回去。“来人,去凤藻宫让凤阳过来陪哀家用晚膳。自打回宫,哀家就没有正儿八经和凤阳坐下来吃顿饭。”
宫太后牙疼,却还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宫人应了一声,就飞快地赶去了凤藻宫。刚到了凤藻宫的门外,守门的婆子就拦住了她说:“这位姑娘,您看着眼生,这是要做什么?”
那宫人可不敢拿乔,忙浅笑着说:“几位嬷嬷,奴婢是松鹤宫的银屏,奉太后娘娘之命,请公主殿下去松鹤宫陪她老人家用晚膳。”
“啊呀,不巧了,还请银屏姑娘回去吧!我们家公主刚出了宫没多久,这会儿怕是已经回了公主府。这时辰也不早了,眼看着就要落下宫锁……”银屏傻眼了,怔怔地出了神,慌忙敛去了眼底的郁卒,客气了几句,就小跑着返回了松鹤宫。“娘娘,奴婢回来了。”
银屏咬着后槽牙,她这次怕是要挨打了。“银屏回来了?凤阳如何说?”
宫太后翘首以盼看向了银屏身后,她特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很和蔼可亲的宫装。“回禀太后,公主她……她已经出宫了!”
银屏垂着头,一脸的无奈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