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悠悠睡到了大天四亮,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便心情倍儿好的准备上山采药。只是这一次不巧,她和蛊寨的人狭路相逢。蛊寨一共六七个年轻人,有少女有少年,一个个惊讶于她的倦色姿容,却又忌惮于她的祝女身份。白悠悠已经得到了教训,小时候无意中和他们一起玩过,可惜,却被她们的大人各种讥讽挖苦过。那种滋味,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尝受了。没有理会他们,她径直去采药,有几个长在了悬崖峭壁上面,她却身轻如燕一样摘下来。“好俊的功夫!”
一名少年面色绯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和他一起的其余人都恶狠狠剜了他一眼,那少年可能年纪最小,吐了吐舌头不满地说:“难道我说错了?你看她那轻功,还有那些危险的地方,她都轻车熟路,定然是经常这般采药。”
“闭嘴吧!”
一名少女嫉妒恨看了看白悠悠那漂亮的脸蛋,狠狠地打了一下那个少年。“我们不要在这里采药了,去那边。”
于是,一群人哗啦啦离开了。白悠悠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她面上波澜不惊,她不是小时候的孩子了,会被她们的话伤心。现如今她和婆婆两个人生活不要太滋润。倒是蛊寨的人故步自封,听闻都自甘堕落开始入世了,说什么要给蛊寨增加新鲜血液。但其实别以为她没听过,好多个蛊寨小姑娘,都被他们送给了一些帮派有威望之人做妾室。啧,太让人失望了。而后一步赶来的木安,却遇上了这一群蛊寨的少年少女。以前也是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但因为他和白悠悠形影不离,所以一直没有和那群蛊寨的人说过话。今日不同,木安因为昨夜睡得晚,还想了很多的事情,所以起晚了。他匆忙喝了一碗粥就追上来,却还是晚了一点。迎面看到一群蛊寨穿着蛊族服的少年少女走来,他避到一旁,没有和他们正面迎上。哪知道其中一个娇蛮的少女拦住了他的路说:“你就是那个跟着祝女的公子?”
“怎么,这位姑娘有何指教?”
听着她对白悠悠的不善称呼,木安也是面色一沉,不悦的情绪一览无遗。可惜那娇蛮的姑娘看着他近距离的美颜暴击,直接就目中满满的惊艳之色,觉得他可能不清楚祝女的可怕,所以想要告诉他,让他不要因美色误入歧途。“公子可能不知道,那白悠悠是祝女。祝女您懂吗?就是对于我们蛊寨的人来说,都是惧怕忌惮的一族……”“那不是很好嘛,这样哪怕只有她和婆婆两人,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了。”
谁知道木安不客气打断了她的话,没好气地说。嘎,他脑子坏掉了吗?外面的人谈及他们蛊寨的人都会闻之色变,如今他们忌惮害怕的祝女,他竟然会这么说!“公子,你是不是听不懂?那我就详细告诉你,祝女放蛊的时候,可以让一整个村子里寸草不生,没有一个活口……”那姑娘也是执着,明知道不得待见,却还是想要多和木安说话。“这位姑娘,告辞!”
木安心说你才是听不懂,你简直是听不懂人话,还瞎眼了,看不出小爷压根不想理会你?聒噪!比苍蝇还让人感觉厌恶。失算了,一开始她搭讪的时候,他就应该视而不见,把她当做孔器材室。“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不听劝呢?我难道会害了你吗?”
那姑娘暴脾气上来了,竟然蹦过去拦住了他的路,一副他不听劝的样子,就不罢休的架势。“姑娘自重。我和你素不相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跟你无关。”
木安骨子里的教养在呢,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说不来那些粗话。反而是旁边的姑娘和少年对视了一眼,凑过去小声地规劝那个姑娘,但是又不敢太过严厉。毕竟,那姑娘是长老之女,谁都不敢招惹。万一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当做之前那些人送出去给人做妾室呢?可惜这姑娘跋扈习惯了,不达目的不罢休,再次拦住了木安,想要说什么。木安是真的怒了,冷冷地说:“我就直接说了,不管我和什么人交朋友,都和这位姑娘你没关系。”
“或许我之前太和颜悦色了,以至于姑娘耳背听不懂,那我就再说一次,你算那颗葱?”
“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臭东西,装什么大蒜头?”
“本公子好好地走着路,你却冒出来让我恶心,简直是不知所谓!”
“你没有照过镜子?如此丑陋就算了,不想着好好待在家里,反而跑出来招摇过市,吓唬到了人就罢了,还要跑我面前指手画脚,叽叽歪歪,你吃饱了撑得慌?”
“这么缺男子,不如去小倌馆,什么样的都能找到。至于本公子,是你高攀不起的爹!”
“呸!”
一气呵成说完了,木安感觉自己哪里都舒坦了。一抬头就对上了白悠悠似笑非笑的眼睛,立马就面色一白,感觉自己皎皎如月的公子形象破灭了。“悠悠,你别多想,我其实平时没那么粗鄙不看,实在是被气坏了……”木安抬起脚步跑了过去,像个小媳妇一样。白悠悠一怔,继而好笑地说:“想要男人,的确是要去小倌馆,不然在镇上的绣楼办一个抛绣球,想要什么样的听天由命也不错。”
语毕,就转身离开了。“啊——”那跋扈的姑娘怒吼一声,突然就挥舞着一根竹剑刺了过去。“小心——”木安下意识地拉着白悠悠闪开,自己却被割破了手臂。见到他受伤了,白悠悠面色一沉,撒蛊,那姑娘尖叫了一声,整张脸长满了脓包,整个人在地上疼得打滚。其余几个人立刻吓坏了,赶紧拦住了二人,颤着嗓音说:“祝女息怒,只是这是长老之女,若是有任何闪失,我们也要受罚。念在我们没有做过任何事情的份上,求您留下解药吧!”
“你们既然如此艰难,那为何不离开蛊寨?不如,你们投入本姑娘门下从此也是祝女一脉的传人了,岂不是快哉?”
白悠悠一脸心情好的提议道。“祝女恕罪,小女纨绔刁蛮,得罪了您。您略施惩戒即可,不如过几日再给解药?”
一名中年男子忽然来了,拱了拱手,又是忌惮又是激动地说:“至于这几个小辈,您别开玩笑了,祝女不传外人,且一脉单传,就不要让她们多想了。”
“那倒也不是,我祖父祖母说了,故步自封迟早要自取灭亡,其实我不介意,只要他们诚心拜入我门下,我必定倾囊相授。”
白悠悠浅笑着说。那中年人心底恼怒,面上还真的不敢和她呛声,只得把自己女儿打晕了,直接带了回去。等到两人回了山崖边采药,白悠悠给他亲自敷药,不知道用什么,上面立刻就结痂了。特别神奇,木安忍不住赞不绝口地说:“悠悠的医术越发厉害了!又会蛊术真的是才貌双全啊!”
“你真的不害怕我?”
白悠悠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其实我和婆婆知晓你应该失忆之前没有成亲,毕竟你现在的元阳还在。就是吧,你或许订过婚,有过心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