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点也不老,在女儿心里永远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爹爹。”
“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南清江有生之年还能得到人如此夸赞。”
在每个孩子心中,父母都是最好的。在每个父母心中,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甘云棠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样子,不自觉得想起小时候的光景。那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父皇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喜欢粘着他,喜欢模仿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有一年冬天,甘奇志一时心血来潮,骗他说窗上的冰花能做糖葫芦。于是他把坤宁宫所有窗户上的冰花都铲了下来,等着做糖葫芦。到了中午的时候,它们全部化成了水。为此,他哭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他父皇让人去宫外买了一串糖葫芦才将他哄好。懵懵懂懂的时候,听不出来别人话里的恶意,也看不出那些灿烂笑容背后不为人知的嘴脸,那个时候是一个人一生之中最最开心的时候。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好不容易见到自家父亲,南婳当然是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体不好,她肯定是要想要跟他切磋一番的。“小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不过是出去上了一趟茅厕,为什么他们家小姐就来了?“猴子,你也回来了。”
见到儿时的伙伴,南婳喜不自胜。“我昨天就来了,可能是你们回来的晚,我已经睡下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一直等着你们好了。”
都怪甘云棠,害得她今天才能看到他们。“除了我,耗子,二黑他们也回来了。昨晚上他们回来之后先回家去了,说是今天早上再过来给将军拜年。”
耗子和二黑是京城人,从小跟着父亲在边关做生意。后来弃商从军,他们几个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至于猴子,他的父母兄弟在十几年前死于战乱,后来被她父亲的一位副将收养,那位副将就是如今府中的管家。她爹娘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家人,南婳从小也是一样。“猴子,不如你去把他们两个找来,我们一起喝酒怎么样?”
“好,我这就去。”
他远在边关,还没有听说南婳嫁给甘云棠的事情。对她还是一如从前,就像是姐姐一样。南清江看到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忍心劝阻。他可以想象她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样快乐的日子,估计是过一天少一天。等到将来,,,怕是连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过了一个多时辰,猴子还没有回来。南婳怕回去晚了恐遭人非议,跟父亲说了一声就准备回去了。没想到刚准备出去,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耗子杀了人,被抓进了刑部。猴子和二黑去打探情况,稍微空闲下来才派人回来通风报信。“爹,耗子他那么聪明,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让人当场撞到。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你先跟殿下回去,等猴子回来了,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上还未进城就遭到暗杀,今天一大早就传来耗子杀人的消息。不管是不是人为,他都不相信这是巧合。她看到父亲的神色明显不对,心中疑虑更甚。“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清江没理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微臣恭送殿下,娘娘。”
南婳还想说什么,甘云棠悄悄在她耳边低语,她才乖乖跟着他走了。“什么?”
听了他说的事情之后,南婳差点蹦了起来。“嘘,小声点。”
说着,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才轻轻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没告诉你岳父被刺杀的事情也是怕你担心。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巧合。你也说了耗子很聪明,做事不留痕迹,这件事肯定是另有蹊跷。”
“那你觉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想在我父亲身上泼脏水,说他管教下属不力?”
费了那么大的劲,总不会是为了制造一个无关痛痒的罪名吧。“岳父年近六旬,从边关回来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大将军一职想要让谁接任,至今还没有明确的人选。可如果有人在此时帮他一个大忙,他是不是会多多考虑?”
背地里搞事情,表面上却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这样的人他从小到大不知道遇到过多少个。“先让暗影从柳家查起,流影去祝家和汪家。我们去刑部看看耗子,听听他怎么说。”
“好”除了他们三家,南婳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有资格接手北境的事情。若是林曼殊,,,他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刑部的人也很郁闷,好好的除夕不能呆在家里不说,还碰上了太子殿下前来造访。“鱼大人,本宫跟太子妃想要见见陈浩,没有什么问题吧?”
“哪里,哪里,殿下和娘娘请。”
犯人在没有签字画押之前不能见闲杂人等,但这个规矩也只是对一部分人设置的。整个南夏都是他老子,甘云棠想去哪里去不了呢?他们过去的时候,刑部的人正在审问。被铁链锁住的人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面容。“鱼大人,事情还没查清楚,滥用私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鱼玄擦了擦脸上的虚汗,连忙赔礼道歉。“殿下教训的是,微臣这就让他们把人放下来,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带过来。”
“嗯”看到对方没有立刻追究,鱼玄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狱卒立刻将人放了下来,慢慢拖了出去。“鱼大人,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景元十一年中的进士。当时你的试卷被人换掉了,还是本宫替你找回来的。”
“是。当时微臣在街上卖字画时偶遇殿下,殿下说像微臣这样的人不至于连个科举都考不上。要不是殿下替微臣主持公道,查清了事实,恐怕微臣现在还是在街边卖字画为生。”
甘云棠点点头,“你说得对。本宫当时觉得你的才华不应该不埋没,而且,本宫平生最讨厌被人冤枉,所以才费尽心力去调查你的事情。没想到如今鱼大人也成了这样的人,看来是本宫看错了人。”
鱼玄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气,吓得立马跪倒在地。对他来说,甘云棠不止是太子,还是他的伯乐和恩人。被他这样说,心里除了害怕之外,还有满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