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名字,也抹不去她的曾经。真正的放下,不是避而不谈,而是勇敢面对。“丑奴这个名字从我一出生就有了,如果真的换了我还有些舍不得呢。”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族谱记载的是大名,丑奴就当成是小名吧。”
堂堂侯府千金,丑奴这样的名字确实不配她的身份。“还是王爷聪慧,一句话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不止可以解决你名字的问题,还能解决你脸上的疤痕。”
……“事成之后,叫我一声四哥来听听。”
月安那个丫头从来不会叫他哥哥,现在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比他小的,肯定是要想方设法来哄她喽。“你不觉得叫我王爷太生分了吗?母亲听到了又该不高兴了。”
“四……四哥。”
过程有点艰难,但结局还是好的。自己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那一个,齐钰心里美滋滋的。“明日同我去买几匹布回来,给母亲做几身衣服。”
安王府里的绫罗绸缎数不胜数,花色又好看,哪里用得着去外面买了?想必明天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便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看看这些,都是我从各个地方找来的宝贝,平时拿来逗个乐子还是很不错的。”
“月安,不用给我这些,我用不着的。”
赏花喝茶,花钱败家,这些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从小到大,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而已。“能住进王府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我怕你们对太好,运气用完了以后,又会变成从前那样。”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路神仙就当没有听到啊!”
神神叨叨的,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了好几遍才停下来。月安挑了一本话本子给她,“这里面的故事可有趣了,闲来无聊可以多多翻一翻。”
“还有这些,都是一些小玩意,没事的时候也能拿来解解闷。”
“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屋子里都快装不下了。其实你人来了就好,不用带这些礼物。”
那些东西很贵,也很重,月安毕竟嫁了人,每次送她这么多东西感觉有点不怎么好。万一因为这个,庾家的人跟她生了嫌隙就不好了。月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都是我的东西,我喜欢送你就送你,旁人也管不着,他们也不会管。”
她的东西怎么就不能送人了呢?嫁了人又不是签了卖身契,所有的财物都不属于她了。“你每天就是太闲了,所以才会想这么多。以后要多找一找事情来做,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月安那张嘴可是能把太子殿下说的哑口无言,更何况是她呢?“这些东西我都留着,没事的时候就去找你聊天。这样行了吧?”
只要不给她找奇奇怪怪的事情做,干什么都可以。要说这月安也真是奇特,真不知道她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也幸好,她不拘礼法,否则自己的日子怕是很不好过。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姐妹,分了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宠爱,一般人肯定会嫉妒,甚至愤恨。然而,月安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她对自己很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影响了她的地位。父母,兄长对她也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但她自己内心也有分寸,绝对不会仗着他们的宠爱做一些令人心寒的事情。感情都是相互的,别人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不能把这些当成是理所当然。一味地挥霍别人对你的感情,到最后可能连原本的感情也没了。过了这么多年暗无天日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亲人来关心自己,她怎么舍得再次失去呢?……“安王爷,这是陛下让属下送来的布匹,请您过目。”
外人不知道陛下和安王的关系也就罢了,作为暗卫的流影可是一清二楚。对他那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足了恭敬的姿态。这位爷可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人,先不说他在陛下心里的位置,得罪齐家的人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比自家主子还爱记仇。“王爷您觉得这些布匹可还能看?”
“嗯,将就吧。”
珍贵的罗锦,就得到了将就两个字。流影不觉得委屈,也没有替它们委屈。“能入得了王爷您的眼,是它们的荣幸。那属下现在就给您送回府里去?”
“不必了,我让月倾挑上一匹带回去,其他的放在这里卖掉吧。”
齐钰侧了侧身,流影这才看清他身后的女子。通身的气派,比起那些从小娇生惯养的世家千金也不差分毫。不知道的人,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半路出现的侯府千金。流影将柜台上放着的布匹全部摊开,“月倾姑娘,您看上那一匹了?”
“我觉得红色绣着海棠花的不错,四哥觉得呢?”
论地位,对方是王爷;论尊卑,他是兄长。不管怎么排,都要先问问他的意见。齐钰倒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多,以为是她拿不定主意,这才找他商量。“母亲寿宴是喜事,用红色正好。至于这海棠花嘛,正好是母亲喜欢的,一举两得。”
“既然四哥也说好,那就选这一匹吧。”
“好”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选布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可惜。阳光正好,不如去喝一杯清茶。“石将军辛苦了,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去那边茶楼上坐一会儿好不好?”
“月倾,你先回去,到了该喝药的时间了。”
一个是外人,一个是家人,其中的尺度拿捏的很好。两个人自然都没有出声反驳,一个跟他去了茶楼,一个回了王府。莫名其妙被约来茶楼,流影还以为安王会对他说些什么呢,没想到就是真的来喝茶而已。“整个京城就这里的茶水最好喝,石将军觉得呢?”
“这里的茶水比其他地方贵一倍,质量自然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