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招式就全部施展出来吧,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尽兴的。”
格洛莉娅拄着黑色小洋伞,有些期待的说道。 她从未觉得自己会被一只青蛙击败,主动出手的理由也仅有一个,那便是希望对方满足要求,成为自己的第一个血仆骑士。 因此她并没有驱赶趴在肩头的母虫阿尔贝托,或许对于许多人来讲,这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战斗,而对于格洛莉娅而言,不过是一场魔法实验,不过是对实验对象的事实观测。 深红色的凝血威压开始弥散,毒蔓幽径原本的泥土气息被一股血腥味取代。那是种令人心生绝望的压抑之感,宛如眼睁睁坠入深渊炼狱,既不能开口求救,也无法抓住什么东西。 布姆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暴虐之色,然而却又瞬间被六花挽住了手臂,快速平复了心境。克莉丝汀挥手撑起魔力结界,以免哈斯塔与珀耳修斯也被搅乱了心智。 “你的确很...很强大,可任何力量都不过是灵...灵能之力的呈现方式...” “可能性永...永远存在,你并非我,我也...也不是你...” 夜宴蛙汪达怀斯一边说着,一边也释放出了威压之力。只见毒系灵能之力如若实质般荡起圈圈涟漪,毒蔓幽径仿佛瞬间被披上了一件淡紫色纱衣,所有毒物都开始凝聚毒素,而后再将毒素扩散到空气里。 夜宴蛙汪达怀斯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眼中既不存在任何畏惧,也从来都没有一丝轻视之意。 如果毒蔓幽径不被打扰,那夜宴蛙汪达怀斯根本就不会出手,哪怕这个世界毁灭崩坏,那都与他无关。 但如果夜宴蛙族的古老栖息地被谁侵犯,那汪达怀斯就有了出手的理由,而以他的实力,就连尘世巨蟒兄妹都要顾忌三分。 “秘术,蚀魂黏雨!”
夜宴蛙汪达怀斯伸出一根手指,只见其身体表面快速分泌出黏液,而那些黏液又混合着毒素在雾海中汇集。 只不过这场“蚀魂黏雨”飘落后,却显得毫无毒性,可在场的所有人都脸色微变,只因但凡沾染到“蚀魂黏雨”,生命之力便开始快速流逝。 而那些被夺走的生命之力,却也没进入夜宴蛙汪达怀斯体内,而是开始滋养雾雨森林中的毒虫毒草,空气里的毒系灵能波动自然愈发骇人。 “秘术,孪生毒髅!”
夜宴蛙汪达怀斯伸出第二根手指,随即其身旁的泥土一阵扭曲蠕动,最终一个两米来高的人形植株出现。 茎叶化为长袍,花瓣凝聚为魔杖,蕊芯分裂成两具身材佝偻的老者。两个老者低着头,同时抬起了魔杖,直指向格洛莉娅。 溶解液、迷乱术、毒息术、淬毒藤蔓、万蛇、毒雨术。两个人形植株完全不必咏诵咒文,并且法术强度也远超大魔导师。 毫无间歇的法术攻击,整整持续了十余分钟的狂轰乱炸。单论这种恐怖的攻击方式,估计就算远古凶兽都很难抵御。 “秘术,血膜!”
格洛莉娅的声音被毒系法术彻底掩盖,而后更是完全置于法术轰炸的正中心处,一时间身影都再难瞧见。 然而待片刻钟后,格洛莉娅的身影再次出现,只见其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而趴在她肩头处的母虫阿尔贝托也竟然毫发无损。 血膜不但能反弹所有物理攻击,更无视任何灵能法术。然而格洛莉娅的左手却还是焦黑一片,被腐蚀得连骨骼都开始剥落。 “我有件事情很好奇,难道你们远古凶兽都是些灵能之力驱使者么?”
“这还真是个令人绝望的消息,若是我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就根本不会与你浪费时间。你没资格成为我的血仆骑士。”
只见格洛莉娅说罢,竟索性扯掉了自己的左臂。随即疮口处一阵血气翻涌,新的手臂再次出现。 这是鲜血之力最大的优势,只要格洛莉娅体内尚存一丝生命之力,那她就是不死不灭之身,完全不介意伤势如何惨重。 格洛莉娅之所以会选择出手战斗,不过是希望能收获到第一个血仆骑士。然而事实证明,夜宴蛙汪达怀斯竟是个毒系灵能之力驱使者,完全与格洛莉娅的预期背道而驰,自然让她没了兴趣。 “秘术,鸩巢!”
夜宴蛙汪达怀斯虽说早已感知到了对方的强横气息,但却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轻松化解掉自己的招式。 第三根手指伸出,只见夜宴蛙汪达怀斯吐出一颗巨卵,随即这颗巨卵又在毒系灵能之力的刺激下破裂,其内的巨型鸟巢赫然暴露于毒雾中。 巨型鸟巢内密密麻麻的垒着无数“蛋”,夜宴蛙汪达怀斯这次没再抽回手指,而是将手掌搭到了鸟巢边缘。 生命之力开始如泄洪般涌入巨型鸟巢,随即一只只完全由毒素凝聚而出的毒鸩振翅高飞,每只竟都散发出了大剑师般的恐怖气息。 破空之音不绝于耳,斗气光芒将雾海撕裂。那些毒鸩近乎于疯狂般俯冲向格洛莉娅,待见斗气无法伤及分毫后,竟纷纷选择自爆。 “不得不说,能以毒系灵能之力模拟出同等级的斗气,你也算是很优秀了。”
“但这个招式似乎有点缺陷,那便是你无法再移动,或者说一旦停止输送生命之力,那些毒鸩的强度便会降低,我说得可对?”
“你的确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存在,只不过还是太弱了。”
格洛莉娅打量着毒雾缭绕的四周,随即身形一闪,竟出现在了对方面前。夜宴蛙汪达怀斯见状第一次露出惊愕之色,只因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到根本就不像是个灵能之力驱使者,更像是个斗气职业者。 随即格洛莉娅也如对方那般伸出一根手指,而下一秒,夜宴蛙汪达怀斯额头飙出一道血线,倒飞出百余米之外。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吧,既然对方没资格成为血仆骑士,那我也没兴趣在如此野蛮。”
格洛莉娅擦拭掉手指前端的血渍,随即冰冷的说道。只见她转身踱步到同伴们身旁,彻底没了出手念头。至于趴在其肩头处的母虫阿尔贝托,直到现在才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了双眼。 然而谁都没有察觉到,格洛莉娅的手指待接触到对方之后,竟再次开始溃烂。并且鲜血之力的恢复速度变得极其缓慢,似乎对那种融合了毒素与生命之力的混合物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啪嗒!那截手指落到泥土中,母虫阿尔贝托瞬间扭头望去,暗道对方果然强大,竟能连续逼得格洛莉娅大人自行割舍肢体。 然而它却又瞬间恢复了神态,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它整天陪在格洛莉娅身边,因此若是自己真道出对方的糗事,说不得自己就要死在夜宴蛙汪达怀斯前面。